当人们冲上去时,中年人已躺在地上晕了过去,周围的人慌忙地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到 了地毯上。
王老蹲在了他的身边,三个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停了片刻后,长嘘一口气:“没事,俺看得只需在家中养个把月就成”,转过身来面对着李华道:“可惜他一身的本事这就被废了,小兄弟出手过于狠辣,俺想你们与他也并无什么仇恨,即然如此。俺两个比划比划。”身子呼地站了起来,目光中精光大盛。
李华有些个不知所措地转身对我道:“这人也太不成气了,俺并未出力,俺只不过将他打俺的劲全给他回了去而以,是他自己打的自己。”现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人们迅速地相互地对望,如果李华所说的是真的,这个中年人所使的手段已是极阴,对一个孩子下手如此毒辣,这一下如果李华抵挡不住,将会使李华处于死地。
对于李华所说,我是深信不疑,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多少年,他从未对我撒过慌。如今见他已有了些慌乱,我走了几步到了他的身旁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对王老道:“王老,如果是你,你今天会下得了如此之重的手?李华并未有任何的动做,一切全是那个人自取,你老想想,如果李华挡不住他的这下猛攻,李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房中的人们立时“嗡嗡”地小声议论起来。的确,任谁想来这么刚猛之劲也得确不是一个孩童所能便的出的。
王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意和犹豫:“好,诚如你所说的确是他不该下这个重手,是他的不是,这也是他的报应。只是现在俺已对你发出了邀请,俺俩个对个一轮,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我心里急转,如果真像刚才他教众人一样,我也不过是最多被他摔了出去,地上有这么厚的地毯,加上我的内气的保护,想受伤都不太可能,顶多狠狠一些罢了。于是我一口答应学着戏文中那些个好汉的样子道:“好,俺今日就应了王老,不过还请你手下留情就是。”
王老嘴角咧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哼道:“好,年纪不大却有个气魄,来吧。”说着,身子往前一站,当得是气度非凡。
张玉梅的父亲根本未再阻拦,看来今天他是准备将热闹瞧到了底,我心中有了些愤怒和失望,更多了些对他的厌恶。多年后,我将今天所发生的事告诉了张玉梅,也明显无误地告诉了她我与她无缘的真正原因正是因于今日,张玉梅的脸上明显地表示了对他父亲的失望,那一眼的泪水让我这一生也是难以忘怀。我将李华拉在了身后,刚想上前与这些个有大能耐却无一点羞愧的人拚了时,李华却将我一拉,我楞了一下后,他神密地凑到我的身边。
李华在我的耳边轻轻地道:“哥,他远不是你的对手。你也根本不用去打他,只需将气儿运足就成。”说完笑嘻嘻地后退了几步。
我也对着他笑了笑,心中顿时有了无限地勇气,只因李华从小到大说过的话没有不成的,而且一手的掐掐算算更是无敌于县城,听了他的就是。于是我也上前几步到了王老的身旁,学着他的样子伸出了手臂,只不过微闭了眼将下腹的气迅速地运转了起来。
王老的手臂与我的轻轻一搭,干脆地说道:“好了吧,俺要开始了。”话说完,我觉得从的胳膊上有一个旋转的、可是并不算什么的力,将我的胳膊一拉,似乎是要将我扯到另一边,我身体内的气根本不用我去推动,而是自己顿时涌到了全身与它抗衡,将它消失的无影 无踪,耳边听得一连串的“咦”声,这个旋力一下子变的很强,可怎么也不可能动得我半分。直到我感觉一股大力涌来,我猛地一挣,体内的气立时洶洶而出,又听得耳边阵阵地惊呼,胳膊上突然没了压力,睁开眼一看,王老在前面离我几步远了地方正被几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我心中明白,他一定是被我的气给甩了出去,这下我们也相当于与他们做了仇人。转过身看着李华快步到了身边,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我对他摇了摇头,对张玉梅的父亲再没看一眼就和李华向门外走去,身后静静的没人说话,张玉梅的父亲更是没有挽留。即然如此,这儿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心中反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豪气,不过我是如何赢得却也急切地想知道。
低头见李华也正看着我,我对他笑笑道:“华子,俺并未发力,他是如何自己就摔出去的?
李华一跳一跳地边走边道:“那是他为老不尊。俺看的清楚,前面到也没什么,只是后来他突然伸出了腿用手抓着你的胳膊,想用他的力气将你强行拌倒,结果没拌好,自己摔了去,这不是害人反害已么。”
我这才明白,如此看来这些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脸面不怕做一些个低劣之事,一个个地到是一付君子的样子,可行为作事反不如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村民。这也让我有了种快快回家的念头。向周围一打量,这里已是极为偏僻,阳光下早已没有了人在行走,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跃跃欲试的冲动,再回头看李华,他正笑嘻嘻地看着我,已是一付跨脚欲飞的架势,显然早已明白了我的想法。我向他点点头,将气分两股脚下稳稳地向地面一跺,身子已呼啸而出。刚想喊李华,才发现他正和我并排而行。
从未觉得自己的身子如此自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阵轻风非常地轻松,眼内尽是呼呼而过的树影,身后是自己如风的身体带起的滚滚的烟尘。我就是朵云儿自在地飘在蓝天,我就是条大河奔腾而去一泻千里,这种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地长呼了起来,身边的李华也是学着我的样子大声地呼喝。看着个路面猛地从黄土变成沥青,于是在奔跑中伸手一拉李华,我俩轻轻地立在了路边,边上已是街铺林立,只是无人在外,不由地对李华笑笑。
李华伸手摸了摸头,连声道:“幸亏没人看的见,要不然可就又有麻烦了。”
我也同意地点点头:“以后不是小心点的好,要不然人们会将俺俩个当了怪物的。”
即然已进了县城,慢慢地走便是了。拉着李华,在路边的一个冰棒摊子上买了两只放了糖的,吃起来真是有些痛快,李华更是大呼过瘾。
不久后我俩就到了学校,取了车儿带着李华上了路。
回到村里时太阳仍高高的挂着,会算命的老人早已是在桥边等候,红红正与他说着话。
会算命的老人姓黄,是一个多少年前早已定性的反动派的一员,家中亲人纷纷地离开他而去已是近十五年,自己更是一无所有,一个人从浙江流浪到了这个县已是有些个年份了,说是寻他一个什么亲戚也未曾寻得,便摆了个摊先养了自个儿,不曾竟遇到了我和李华,身世也挺有些个让人怜惜,故此老人和村民们对他也是十分地宽容。村长还特地在学校旁给他寻了间房。校长与他长谈后据他说是大吃一惊,这人文采之高校长很是自愧不如,说这人曾是一个什么学校的教授类的身份,于是与村长商议后,将他留在了学校,算是了一个不挂名的民办教师。今天他也就算是上了多少年来的又一次课,教了五年级的算术,心里也是十分地感激村民们对他的好意,十分地尽心,中午后与吕护士说着话,对校长表示着无限地感谢。见我们到了桥上,黄老便迎了上来,李华早已蹦到了他的面前。我偷眼看红红时,已是低头用手捉了衣角儿,让我很是想笑。
李华带着黄老去了山中,当夜未归,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老人们更是毫不介意,用他们的话说是他早晚也是要走的,这儿不过是他暂时借住的地方而已。我十分地奇怪,对老人们的话很是有些不明白。
一大早我等着李华准备去学校,黄老带着一身的露水到了家中,告诉老人们李华有些事暂时无法回来,让我们不必担心,我只好自己骑了车儿上了路,到村口时见红红背了个包在桥头等候,红着脸说是要去县城取点药什么的,便带着她一同往县城进发。
一路上红红不再像以前一样的喋喋不休,反是我的话多了起来,只不过她的手儿一直紧紧地抓在了我的身子两侧,让我也有了些紧张地感觉,到了县城她便迅速地离去,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同桌今天看我的眼神与平时有点不一样,显得很是有点畏惧,话也不如平时的多。不过还好,每次刚一下课,王成和陈一凡就围在了我的桌前,对我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到了中午放学,同桌飞一样地出了教室,又飞一样的消失在校门外。这让我忍不住有些好奇,想想昨天的事也就释然了。
看着张玉梅如此快地离开,陈一凡故做老成地拍拍我的肩膀,表示着无尽地安慰,我心中当然是莫名其妙,王成更是用脸上的一付不必太在意的神色告诉着我什么,我只好苦笑着装出一付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尽管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目送着他们出了校门,李华已从教室的门外向内探进了小小的头。
“哥,有没有人来找你?”李华的身子也有一半进了教室。
我今天遇到的每个人的表情都怪怪的。上课时班主任再三地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课间操时,有些个同学在我的身后不住地指指点点;再加上同桌对我在态度,陈一凡和王成神秘的样子,看着李华我忽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华子,先进来,”我有种想了解个明白的想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李华明显地勉强笑笑道:“哥,俺们还是回去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俺们待的。”他的话音未落,从教室外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李华脸色苍白地转了头向外看了一看,就迅速地跑到了我的身边,我站了起来习惯地将他拉在了身后,看来果真有什么事儿发生,门外乱乱的脚步显示着来的不止一人,果然班主任带着十来个气势汹汹地年轻人进了教室。
“就是他们了,”一个个儿较高的年轻一点的人对班主任说道。
班主任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复杂地对我道:“你们昨天打伤了人,这不受伤的家属找了来,最好你们能道个歉,看能不能在学校的努力下将这个事处理掉。”
我有了点明白,这一定是那个被李华教训的昏死过去的中年人的朋友或家人,可这个事错不在我们,这个歉不知从何处道起。
“对不住老师,如果是昨天的事,那是那个人想对俺俩狠狠地下手,结果自己摔的昏倒了,错不在俺,俺们也不可能道歉。”我十分坚决地对老师说道,心中想的是昨天那人真不是个好人,明明地是自己的不是还要赖上别人,也真不是条汉子。
班主任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转过头对他们道:“要不这样,我看不如交给县公安局处理,你们的意思呢?”
几个年轻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很结实的人道:“俺看这事用不着麻烦公安,俺们私下里解决就成。”
班主任的眼光一下子变的很是严厉,冲着我和李华点点头:“你们放心好了,老师先前只是听了一面之词,如果不是你们拿东西砸了别人,那么有老师在此,我谅也没人敢动的了我的学生。”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了来的人们。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竟然说那个自个儿摔出去了人是被我和李华用东西砸了的结果,不由心中十分愤怒,这些个人无耻到了极点,比武不胜只个儿拿石头砸了脚却诬陷我们,刚想说话,李华从我身后站了出来。
“你们无耻,”李华也怒气冲冲地喊着:“这件事根本就那个人的错,与俺们根本没有关系。”不管不顾地在几十个人的吵嚷中将昨天发生的事几乎是喊着说了一遍,人们才慢慢地安静下来,有几个人面面相嘘着有了离开的样子。
班主任一边听着一边早让愤怒将脸儿硬硬地拧了起来,待听完李华的话后,很是不客气地将手儿一伸:“你们都给我出去,学校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等校长来后将此案交了公安局,自会对你们有个满意地交待。都给我出去。”最后几句几乎是喊了出来。
来的十几人中有不少的在班主任的吼声中开始慢慢向门口退去,那个个儿较高的年轻人很是不满:“都给俺站住。他们不是能么?好,俺与你,”用手一指我,“如果你能挨的了俺的一拳,俺就相信俺师傅是真的与你比赛受的伤,”随手将班主任一把拽的差点摔倒人已到了我的面前,“来吧,你先打俺一拳,俺再打你一拳,如果没事俺掉头就走。”
李华从我的身侧直接转与来人面对面:“你先打,俺如果承不住,那个人的药费俺们会想办法给了就是。”
班主任冲过来一下将李华护住怒气十分:“我看你们谁敢,别忘了这儿还是党的天下。”
李华看了我一眼,我心中明白这个事如果不按那个年轻人的说法解决,恐怕以后会没了个完。于是走前一步拉着了班主任了胳膊,班主任很是有点诧异地随着我向后走去,以为我要对他说什么,我只是将班主任护在了身前。转过身对李华轻轻地点点头:“好的,就按他们说的办,让他先出手,不过你万不可对他挥拳。”我心中知道,凭李华的内气别说是这个一无是处的年轻人,就算是老人们口中的神仙妖魔也未见的从他手上讨了好。班主任在我身后使劲地往旁边拉着我想转出来,我不为所动依靠着桌椅板凳死死地护着她,别让她再为我们伤着了不是。
李华冲我点点,转过了身面对着年轻人道:“你先来。”口气极是蔑视。
年轻人果然受不了李华的语气,一付怒气冲天地样子,将脖儿四处活动了一遍,双将两手相互地扳了扳,右手已是狠狠的砸向了李华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