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得之者贵,不待黄钺之威。体之者富,不须难得之货。高不可登,深不可测。乘流光,策飞景,凌六虚,贯涵溶。出乎无上,入乎无下。经乎汗漫之门,游乎窈眇之野。逍遥恍惚之中,倘佯仿佛之表。咽九华于云端,咀六气于丹霞。俳徊茫昧,翱翔希微,履略蜿虹,践跚旋玑,此得之者也。
我并不懂什么经络,李华照样也不明白什么脉象,而且即使让我们去背咏文稿中枯燥艰奥的文字是更不可能的,别说我们的年龄决定了我们根本无法完成这个伟大的任务,即使说我们完全背会了语文课本上的所有的文章,也只能是囫囵吞枣而无法去求得解更何况是甚解了。因此,开始时只能在每天早晨按李华叨唠的平淡无华的词语,想像着自已熔入一个大的池塘而已,至于有什么后果或出现什么问题都是天意使然了。
我刚开始被逼着练习时,是面对着东方站立在石梁上的,想像自已的双腿是两个大的吸管,从脚下的石梁下方缓缓抽取一层层园片状有点热的气片,这层热气片开始是环只在腿的外层后来是实心的了,并随腿的粗细而变化着它的直径,毫无阻碍地直到腰部,再想着它们汇聚于小腹下,至于丹田之说我是根本不明白的。就这样年而复始,片状的一层层的气变成了连续不断的热水流,始终沿着当初的路线趤入小腹,慢慢汇集成一片浅浅的小池,开始几乎毫无感觉,小池的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小腹部也有了热气,水流也开始互相吸引成一热水球颤颤的,双手手心相对时也有了一点相互柔柔的压迫,就好像双手在挤压着下腹里的颤颤的水球,随着呼吸双手也不自觉地跟着压缩和扩张,再后来就是水球自已开始了缓慢的旋转,带起了冉冉的尘烟和雾气,速度开始加快直到现在的疯转。我最近也看了一些李华给我的文稿,里面讲述的和我的感觉一样,以后后果什么的文稿上也没写明,只是说继续稳固而已。现如今李华给我表演出了这种奇异的魔术,说还是用气的结果,我根本不信。
第二天一早,李华叫醒我上了山,我们也没说话,只是李华的速度飞快,拉着我的手让我一路跑个不停。
天还没亮。
站在石梁上,仰头望向深紫色的天空,我深深地被那无处不在的璀灿星光震撼了。一条完全由闪烁的星儿密密麻麻组成的银河横贯天野,气势磅礴,在静寂而深邃的夜晚展示着无与伦比的豪迈和骄傲,群星争辉,如粒粒钻石镶嵌在暗暗的天幕上,让我觉得一阵心悸一阵神摇,好像自已飘向遥远的未知,心旷神怡。一颗明亮的星孤独地高挂在东方,像一首古老的歌在慢悠悠讲述着自己的寂寥,远处的秋虫淡淡地鸣叫,给夜空带来了一丝生气,小半湾悠闲的月亮轻荡着飘向自已的故土,薄荷一样清凉的雾纱,伴我渐渐进入了遐想,忘了自已,忘了天空,忘了大地,忘了柔柔的清风抚过面暇留下的痕迹,忘了纷娆的尘世带给自已的过多忧虑,只留下激扬的神思在无尽的空间伸展,只留下空空的心灵在渺莽的星海荡漾。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无尽的沉寂中醒来,一轮红日已喷薄欲出。这一个早晨在我心中留
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迹,多少年后我仍忘不了,在以后工作的城里每天去寻找,只是再也见不到如此美丽的星空了。
见我清醒过来,李华眼神中有一丝丝喜悦。没等他问,我就将自已刚才所经历的感受向他描述了一番。
“你感觉到了,你这只是才入门而已,还早呢,这只不过是俺几年前的样子,”李华嘴角一咧说道:“俺现在已不是那种得了。嗯,有点像什么来着?就像、就像,嗯,俺就是夜晚,就是多的数不清的小星星,俺就是太阳,就是发出无限的光芒地大火球,俺就是在远远的说不清的空中飞翔的那个气,你明白了吧,嗯,这好像也不对,唉呀说不清楚,你自己琢磨得了。”转身站了起来,李华显得有点儿不耐烦。
“好吧好吧”,我才发觉自己也是端坐在地上,随势站了起来道,无话找话地讪讪地道:“你说今天给俺一个大的表演,现在可以了吧,”
“那好,哥,做这个事之前,俺俩先相互讲一下丹田中的那个东西是个么样子,好么?”李华道。
我看了他一眼,故意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没的问题,你先说。不过得先给俺讲讲你为什么会装死?你又玩些什么鬼把戏”。
于是随着李华嘴中的描绘,一个让我吃惊的全景图展示在我的心里,多少年来,我一直清晰地记得他的每一个用词,在他的形容下,我现在可以说那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只是当时的我太过年少,错过了太多的机会。
李华的用功方法其实和他教我的完全一样,他也是按照文稿中遗留下来的内容每天辛苦地打坐,只是不同的是刚开始时他爷爷带着他到处飘泊的那段经历,他也不愿多提。
先是在他的丹田中出现了一团颤巍巍的小水球,水球不断状大,颜色越来越深,从透明的蓝变成无限的黑,并疯狂地吸取所有的从太阳和大地中吸入的如絮状的丝丝热气。这也就是说李华完全能够自己看见自己的丹田,也就是文稿中提到的内视,只不过他的岁数过于小了一点,但并没有什么后来文人文章和小说中描述的走火入魔的乱七八糟的现象的发生,我当时的境界只相当于他白色水球的前期,还处于完全透明的状态。
暗黑色的水球随着进入的热气越来越多,反而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密实,最后完全成了一个小点大小的点,在其周围已经什么都不存在了,可以用真空这一个词来说的明白。而再打坐时,从天空和大地四面八方涌来无法形容的密实的气拚命地钻入他的身躻,按他的说法是往身子里进的气无孔不入,好像有生命似的几乎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这段时间他有点害怕,天天地緾着我东游西荡,并自行停止了用功,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总是没完没了。
时间过得很快,后来他发现小点毫无变化,气还是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还是不断地进入那个小点,再后来小点的颜色终于发生了地改变,如果不仔细体会根本发现不了。后来他也不在在意,只是每天叫醒我陪着他去石梁下打坐到日出。
直到让我以为他死的那一天早晨,小点发生了突变,在他将要到达家门口时,他已有所察觉,站在门口仔细一体会发觉小点从原来的暗黑色突然变成了耀眼的白,在他尚未有所动作时,小点爆炸了,这一下所有的在小点里吸入的热气迅速冲贯了他的全身,他于是什么都不知道地瞬间昏倒了。这也就是让我白白地挨了一巴掌的原因,现在想起来头都有点晕。
在昏迷的过程中,李华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到处是通红的火焱,到处是碰撞的碎石,到处是疯狂地呼啸,到处是爆炸的景象。而同时他却觉的自己是通体清凉,舒担无比。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已没有了呼吸,差一点就入土为安了。按他给我看的文稿中最后一篇的解释是他在用浑身毛孔呼吸,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毛孔如何呼吸,也怪不得连赤脚医生都说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