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了小兔崽子们一个时辰,我大概了解到了我不在的时候他们的生活。据说得知我被玉扇儿掐死后,花花和果果曾经打算卖身葬我,苦于找不到我的尸体,只好放弃。他们打算从精神上纪念我,继续偷有钱人的钱袋子,把我的偷文化发扬光大。我出事的那个月,拭琴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离开了长安,他并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回来只带回了那个漂亮的女孩,一门心思地照顾她,甚至都没有问过我的事情。
我隐约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却又说不清道不明这种失落缘自何方。我很不甘心地用棍子捅着新发现的蚂蚁坑,花花草草瓜瓜果果四个家伙吃完了烧饼,就蹲在一边添脏兮兮的手指头。他们一个个黑得如同从煤球堆里爬出来的一样。想到几个月前的自己,不也和他们一样留着长长的指甲,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吃着人家的剩饭每天打诨吹牛。再看看睡在我席子上的那位,即便再落魄,也掩盖不了国色天香,如果我是个正常人,我也不会喜欢那个脏死了的乞丐女人。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气闷,棍子上的劲道使足了,那些蚂蚁仓皇逃窜。
“老大一不开心,就会拿弱小的动物出气。”瓜瓜小声嘀咕着。
“好可怜的蚂蚁,和老大做邻居真倒霉。”果果在一边叹气应和着。
“啊……”庙内一阵轻微的呻吟声传来,她!她!她!醒了?我丢了棍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再用手往裙子擦了擦,确定自己干干净净不算太落魄才走进去。
“是……是你们救了我?”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讲话的时候手吃力地撑着身子。
“是我们琴哥……哎哟,老大,你干嘛又揍我!”花花话没说完,我手往后一甩,一拳头让他闭嘴。
“是我们救了你,姑娘您怎么称呼啊?”我“关怀”地问道。
“你们叫我拭琴就可以了。”
“拭——!嗷,老大,你不要每次都打同一边脸好吧!”花花揉着被我拳头揍肿了的脸苦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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