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手这么快,没道理被你给发现啊。快说,你怎么看清楚我偷东西的!”这简直是对我偷窃技术最大的讽刺,想我西街破庙一枝花,出了名的‘无影手’,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居然能发现我偷东西,不知道是混哪条道上的!
“这么说真是你偷的啊!我听刘管家在那骂骂咧咧的说银子不见了,我开始看见你撞了他一下,随便问问,想不到真是你!宰相千金也会当贼!不过你也挺奇怪的,不紧张我发现你做贼,倒紧张自己的偷窃技术不好。”他看上去没有恶意,笑咪咪地很可爱。
“偷东西怎么了,那刘管家对老人家那么凶,我就拿他银子施舍给老人家,也算是替他行善积德啊!我这叫侠盗,小子,你叫曜对吧,我记住你了!我现在没空和你聊,我要去学女红,下次有机会再见吧。”我爹和他爹是老朋友,我爹朋友里有这么奇怪的么?
“等等,手伸出来。下个月你就16岁了,我到时候也会来,这个是给你的礼物。”他轻轻地在我掌心放下一块形状类似盾牌一样的金牌。上面花纹和字样都很奇怪,我放嘴巴里咬了一下,足金!如果当了够吃一个月的肉了,我不由得垂涎三尺。再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跑这么快,难道我遇见鬼了不成?
呃……,再看时,那家伙已经在丈余外的长廊顶上。他居高而立,蓝色长衫在风中翻滚,褐色的眼眸闪烁如星。他俯视着我,如同那九天之神般带着尊贵的超然,眼光好不吝啬地洒在他黑如绢的发丝上,泛出一缕轻柔的光。可是那家伙突然冲我做了个鬼脸,一下子把这美如神临的画面给破坏掉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不以为忤,只轻轻地笑了一下,翩然离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功夫?以前我听说过最上层的小偷,能够飞檐走壁,身轻如燕。莫非我遇见了小偷中的极品?我把他给我的令牌,当当当地在墙上敲了几下,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偷来的,也不知道除掉拿去当,还能干什么用!
我把东西藏在身上,匆忙地朝后院走去。这里是三表嫂陶阿琅的住处,听说她之前是长乐坊的歌女,后来被水秋表哥看中,纳了做妾。本来按规矩,以她的身份是没资格进涂家族谱的。不过水秋表哥一直都没孩子,自从她过门之后是一年抱一个孙子,今年都第三胎了。这可把他们给乐得,当即决定在族谱上加上涂陶氏的名字。
“扇儿啊,给嫂子看看,哎哟!都长这么高了,真漂亮。你爹说要我来教你女红,说是让你16岁生辰的时候好露一手。我说这就是多此一举,谁不知道咱们的扇儿一手刺绣功夫没人能比。还说让你水秋表哥来培养你的气质,就你表哥那粗人,懂什么气质啊?我还记得你14岁生日的时候,那举手投足是把那些贵族公子给看呆了!”陶阿琅一手撑着腰,另一只手绢一甩甩地边说边笑,尽管挺着个大肚子,但是那腰还是左右扭着,模样就像那成45度角摇晃的西洋摆钟!她做我表哥小老婆也有三年了,不过说话腔调还是带着浓厚的风尘味。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穿针都穿这么快。”在她不停地扭她的水桶腰的时候,我已经把桌子上粗细不一的针全部穿完了。她略带赞许地看着我,笑得眼角的皱纹很是生动。
“我铁丝穿锁都能穿,穿根针嘛,这是基本功!”我嘀咕道,这么简单自然难不倒我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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