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过去,我彻底被破布给打败了。再看看我的手指,被扎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哇,你这绣的是两只母鸡吧!母鸡落水,拼命挣扎,不错,很形象啊!”曜看着我绣完的手帕,边点头边赞许。
“是鸳鸯戏水啊,不是母鸡落水!我真的绣得这么差?”自从上次认识他之后,他经常和我出来看戏喝茶。
扑哧!他一口茶喷了一桌子,之后就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旁边几桌的客人奇怪地打量着我们两,我拼命用脚踢他,他却笑得支不起身子来。我咬牙切齿地瞪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拳头捏得噼里啪啦地响。
“这个呢,皇帝是不会喜欢了,不过我很喜欢啊,送给我吧!”还没征得我同意,他就把手绢塞进了怀里,他狡猾的目光扫了我一眼,笑得很阴谋。
“你要真想学刺绣呢,我教你!保证学起来又快又方便!”他笑咪咪地把看着我,嘴角恰到好处地弯起,带着魅惑的味道。
“你!你个大男人会绣花?”
“绣你都行啊!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叫做‘十字绣法’。这是一位西方来的使者,教会我的。只要你能画出图案,就绝对能绣出来。钉扣子你会吧,这比钉扣子还简单!”我看着他飞针走线,垂肩长发勾出绝美轮廓,如同太阳之子。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奇怪的东西?连西洋使者都见过,你父亲多大的官啊?”我撑着脑袋问他。
“我也很奇怪,宰相的千金,怎么连长乐坊这种地方都知道,还对长安大小赌坊了如执掌。”他靠近我,似笑非笑。这小子,下次不带他去玩了,又被抓住把柄!不过他教的“十字绣法”真的简单好学,被我一折腾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和他对酒当歌,游荡在长安各个角落。奇怪得很,一向严厉的水秋表哥看见他的时候也颇为客气,对于水秋表哥,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是既尊敬又倨傲。平时我要出门,水秋表哥都带一群人跟着,但是只要是他来找我,我即便男装出门,表哥也不会干涉。我也问过曜,他说这是因为他爹官比表哥大,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对于长安城的东西,他显得很是好奇。他没吃过糖葫芦,甚至连西街最有名的杂酱面也没吃过。我真怀疑他是不是长安城长大的!曜平时很能说笑,和他在一起,永远不知道烦恼是何物。不过我总能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孤独,仿佛在那阳光的背后,是更为锐利的阴霾,刺得人隐隐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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