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爬到二十二层时就再也上不去了。我一手扶着云梯,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拍下几张稍微清晰点的照片。这该死的破手机,连个焦距都不能调,明明对准了目标可什么都拍不到。我不得不又把手机放入口袋。这时发现我右手边上有个水管,于是我抓着水管脚踩着防护栏上的一些钢筋小心地往上爬着,尽量不敢往下看,因为我怕看一眼就掉下去了。事实证明我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我没掉下去,更幸运的是水管也在第二十五层时就一个弯口伸入一户居民房里,再也没有向上延伸的趋势,让我恰好能和小偷面对面。
这时我站在小偷隔壁一户居民阳台的防护栏顶上,和小偷仅一米之隔。小偷看到我爬上来后,以为是上来救他的,精神好了许多,表现得异常兴奋。
当我一手扶着水管,一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准备照几张进距离的照片时,小偷从他的护栏上一越,越到我这边,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护栏挡板上常年挡水所产生的苔藓的原因使小偷滑了一下,并有马上就要掉下去的趋势。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聪明的小偷并不甘心被命运安排,而是决定去安排另一个人的命运。小偷猛地一伸手,拽住了我拿手机的那只手,由于事发太突然,致使我抓着水管的手松了一下,接着脚下一滑随着小偷一起滑了下去。
就在这生死时刻,我也激发出了求生的潜能,眼疾手快的我,就在手脱离水管滑下去的时候,又死死地拽住了防护栏上的一根钢筋,然后和小偷就这样悬空在二十五层之上。下面的人群爆发出更大家的轰动,尖叫声差点把我拽着钢筋的手震松。
这时拿手机的那只手上传来沉重的拉力,小偷死死地抓着我的手,满脸的惊恐。我还是紧紧的握着那部带有摄像头的手机,这可是吃饭的家当呀,千万不能让它掉下去,对与小偷是不是会掉下去反而显得没手机那么重要。我双脚在半空中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处稍微能落点的地方,凭感觉脚下踩的应该是一个花盆上,所以也不敢把全部重力都分担到那儿,不过这样也使我拽着钢筋的手舒服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于小偷还抓着我的手不放,致使我体力的大量消耗。我明白再这样下去没人救我们的话,我们两个都得死翘翘。为了大局着想,我还是希望小偷能自己自觉地放手,这样的话好歹能活下一个。于是我开始劝小偷放手自己跳下去。
我说:“你拽着我干什么,放手啊。”
小偷说:“不放,就是不放,放了的话我就摔死了。”
我说:“你摔死关我屁事啊,快放手,要不我们两个都摔死了。”
小偷说:“就是不放!”看到他的一脸坚决,我的心不禁动摇了起来,是不是要伟大一点,一起死呢?但瞬间又想到这样死的话就是魂飞魄散了,再也不能投胎做人了,就马上要消失在三界之中!于是刚才还的一丝不忍马上被我否决,准备再次说服他。
这时,我所在的防护栏的居民房里出现了阿志的身影。看到他的突然出现让我吓了一跳,险些又要掉了下去。阿志从护栏的缝隙中伸出手来,说:“小霍,把手递过来,我拉你一把。”
我说:“怎么递?两只手都忙着呢。”
阿志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愚蠢。说:“那想个办法呀,要不你就挂了。”
我对还死死拽着我手不放的小偷说道:“想不想活命啊。”
小偷说:“想,当然想了。”小偷从我的语气中揣摩出我似乎放弃了将他甩下去的想法,兴奋地说道。
我说:“那就按我说的做。”
小偷说:“那好,你告诉我怎么做。”
我说:“你往下移点,把我手放开。”
小偷听到我又叫他放手,又坚决地说道:“不放!!”
由于体力的大量消耗我已经不想再花多余的力气骂这傻逼了,耐心地劝导他:“我的意思是说你拽的部位往下移点,你可以抱着我的脚,这样我就能腾出手来让人拉我们上去。”
小偷经过我的劝导后,明白了我的意思,先用脚夹紧我的脚,然后慢慢地往下移最后抱住我的腿。我的手顿时轻松了不少,但能量守衡的定理还是无情的体现了出来,这时双腿上传来沉重的拉力。我把手往上伸,尽量让阿志的手能够的着我。经过一翻努力,我的手终于拽到了阿志的手,阿志说:“抓好了,别松手,榜爷一会儿就带消防人员上来,把护栏锯开。”
我动了动手,说:“手机,手机先收好,别掉下去了。”
阿志说:“现在还管毛手机啊。你别说话浪费体力了。”
我说:“不是啊,我这样拽着手机难受,手上使不出劲。”
阿志腾出一只手将手机拿了过去,然后丢在一旁,继续用力地拽着我,让我减少些痛苦。
这时我隐隐觉得裤子有往下滑落的趋势,对下面的小偷说:“你抱就好好的抱,脱我裤子干什么啊,再这样我把你踢下去了。”
小偷说:“我没脱你裤子啊,它自己滑下来的。”
裤子一点点往下滑落,隐约已经有将内裤露出来的势头了。妈的,千万要抓牢啊,要是这样掉下去的话就下半身裸露了。下面那些没良心的记者不知道会不会乱写成我和小偷是同性恋,然后双双殉情。
榜爷带了几名消防人员上来,准备用工具将护栏锯开,消防人员在那用切割机割着护栏上的钢筋,榜爷也过来帮阿志拉着我。有了榜爷的加入让我顿时轻松了不少。甚至可以完全踩在花盆上恢复些体力。
莫约过了将近半小时,我再也用不出一丝力气,完全都是靠榜爷和阿志拉着,此时他们俩的体力也渐渐不及方才。阿志和榜爷还是咬紧牙根,使劲拉着我,阿志说:“坚持住,马上要锯开了。”我感到一阵头晕,就在我感觉马上要掉下去时,护栏终于被赶上来的消防人员锯开。锯开护栏后的消防人员马上放下手中的工具,协助阿志和榜爷将我和小偷从外面拉进了阳台。
得救后的我和小偷都如一滩烂泥似的滩在了阳台的墙角边上,再也不想动弹一下。阿志和榜爷也累的够呛,坐在一边恢复体力。
等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后我开始询问小偷一些情况。
我说:“刚才我伸出手想拍几张照片时,你怎么就跳了过来?还好得救了,要不然还不被你害死!”
小偷说:“当时我很兴奋,以为你伸出手来是想拉我过去。现在才得知你不是上来救我的。”
我说:“别管我起初的目的是不是救你,但最终的结果我还是救了你。”
原来这小偷在偷完了居住在十楼的一户居民后准备逃跑,恰巧的是这十楼的居民没装防护栏,于是他就想顺着阳台边上的水管往上爬,然后从天台上逃走。当爬到第二十五层的时候发现该死的水管就折入里面的住户了,再也没有向上延伸的趋势。这时他就想又顺着水管往下爬按原路返回,不幸的是这水管并不支持往下爬的功能。结果就被困在了这二十五层的护栏顶上,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了。就在被困了两个小时后,他决定拿出口袋里刚偷获的那部手机准备报警求救。更不幸的是,他偷来的这部手机当时候主人正在充电,应该是刚冲不久,结果电话里只说明了自己被困在二十五楼,而还没来的及说地点时,电话就没电了。在又等了一个小时后仍不见有救援人员出现的迹象。只好叫醒还在熟睡的二十五楼的居民,让他想办法。于是这位热心的居民帮他报了警,还通知街坊邻居进行观赏。
从楼下匆忙赶上来的记者把我和小偷团团围住,此时的焦点不再是小偷,而变成了我,记者们都在询问当时是什么勇气让我奋不顾身的爬上去救小偷的。为了不让事实真相的浮出而造成大部分人人格的扭曲,我不得不违心地说道:“当时我什么都顾不及想,一心只想着救被困在上面的小偷,此时在我心里他已经不是一个小偷,而是一个即将消失在三界里脆弱的生命!”我说的正义凛然连在一旁的阿志和榜爷都差点相信了,但想想平时我的嘴脸,又马上在一旁偷笑了起来。记者们又继续问:“那只顾着救小偷,你怎么就没有想想自己的安危?要知道方才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幕,我们都为你捏了一把汗。”对于记者们也这样违心地说出为我捏一把汗这样的话,刚才还因为说谎而不好意思的我,马上心里释然了。他们巴不得我掉下去,然后才有更轰动的新闻呢。看来还需多多磨练下脸皮,尽量练成一个说谎不眨眼的大魔头。我说:“当时我真的没考虑到自己的安危,只是一心想救人,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怕,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我一定还会毫不犹豫地一往直前,坚持自己的信念!”我象那些碰了狗屎运的见义勇为者般说着马后炮的话。在一旁的小偷想起我刚才想将他甩下楼去的恶行,于是准备向记者揭发。我发现小偷蠢蠢欲动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将真相说出来。小偷在被我瞪了一眼后老实多了,乖乖地缩在一旁。小偷最后被带到局里进行教育,我也得到了媒体和围观的一片赞誉。我以当事人的身份向编辑老马陈述了一下大概的过程,剩下的就交给他了。
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又折腾了这么久,躺在床上便马上睡死了过去。
一直睡到快吃中饭我们就强迫自己起来,因为可以到报社吃免费的盒饭。
今天大部分媒体报道的都是昨天发生在小区里救小偷的一幕,我们报社也不例外,除了报道救小偷那个外,还外加昨天我们三个到地狱采访到大爷的文章。报社的报纸销量也比以往不知道翻了多少翻。因此我们整个报社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好象不久之后《阴间日报》即将被我们取代了似的。在这个人人意淫的时代,稍微有点成绩就能往海的地方意淫。
事迹被报道后,有不少读者从照片中认出了救小偷的我们,就是上次被洪水所困然后凭借坚强的意志力活下来的三个小伙子。
于是我们的事迹很光荣地成为教育人们如何树立正确人生观的教材。
饭后,老马又给我们下达了任务,要去一个建筑工地里明察暗访,听说那里发生安全问题,有工人从楼上坠落致死。我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安排任务都是老马,这让我怀疑老马是不是报社的幕后老板。而且老马似乎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
我问老马:“你怎么知道那工地里死人了?”
老马说:“我做完手头上的工作,无聊之余只能上网,结果就在网上搜索到了。”
我说:“既然网上都已经有报道了,我们还去干什么。”
老马说:“你们不懂,工地现在对这事进行严厉封锁,网上那些网友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完全凭借一位路过工地的网友听见工人那一声惨叫,然后推断出来的。再加上自己的意淫就把文章发到网上了。你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问清楚工地的具体地址后,我们就赶往那里。
在离工地不远处就能听见里面搅拌机,挖土机,打桩机和运材料的车子声音轰鸣。丝毫没有感受到老马所说这工地里死人的气氛。在门外我们被一位看守工地的大爷给拦了下来。
大爷说:“你们几个干什么的,这里是工地,无关人员不能进去。”
不就是工地么,又不是军事基地,为什么不让进?
阿志装做一副讨好的嘴脸,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刚才在路边买的假冒名牌烟。递给了大爷,示意他放我们进去。没想到这大爷真敬业,愣是不收阿志递过去的烟,不知道是没见过这名牌烟还是见了太多一眼就看出是假烟。碰到个硬骨头了,这回看来得多费些功夫,我心里想着。
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能浑水摸鱼地混进去时,从工地里出来了一个戴着一顶安全帽的人,说:“张伯,怎么回事啊?”
那叫张伯的说:“这几个人想偷偷的混进工地,结果被眼尖的我及时发现,把他们制止在门外,应该是想进去偷钢筋的,刚才都被我赶走好几个了。”
张伯这话说的,我们分明是想光明正大的走进去滴!!怎么变成偷偷摸摸了?靠,还说我们想进去偷钢筋?三个人大白天的能偷几根出来啊?捡几个螺丝钉藏口袋还是有可能的,那也卖不了几个钱啊。我们之前还被他赶走了好几个,看来其他报社也得到风声,想进来探索了。
那戴安全帽的人突然走过来说:“咦?这不是小霍么?”
我还没这么高的知名度吧?难道今天的媒体一报道,就马上成名人了?到哪都有人认识?我仔细地看了下这位戴安全帽的人。不正是徐彬么!满脸的胡渣,再加上还臃肿着的脸庞,不是他还有谁?见到徐彬我就有往回赶的冲动了,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倒霉的事。
“呵呵,是你啊,真巧。”我硬着头皮说道,心里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回去算了,因为我实在是太怕见到他们兄弟俩了。不过刚才那么多记者都被挡在外面了,现在进去看看的话说不定能搞个独家报道。原来徐胜和徐彬兄弟俩是这工地里的施工员。于是在徐彬的带领下,在张伯那领了三顶安全帽进了工地。
跟在徐彬后面每走一步我都得注意看看头顶上是否有不明物体砸下来,这样好及时躲开。走着走着,随着阿志的一声“小心!”我就掉到一处刚开挖不深的基坑里。靠!不是吧!!我心里再次萌生了要回去的念头,被榜爷拉上来后已是满身的污泥。随便清理了下身上的污泥,安慰自己算了,是自己走路不看地,怪不得别人。
我对徐彬说:“听说你工地里昨天死了个工人?”
徐彬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网上搜索到的啊。”
徐彬说:“别瞎说,工人还没死呢,现在在医院抢救。我们老板说了这事不能宣传出去,那样对我们不利。”
我说:“那是,那是。”
徐彬接着反应过来,说:“对了,你们今天来这里做什么啊?”
我当然不能说自己是记者来这采访的,说:“昨天把你们兄弟俩打成那样,我们挺过意不去的,就想来看看你们。上次听说你在工地里做事,但又不知道是哪个工地,于是我们就一个个找,从早上找到现在终于找到了。你看,我们还带了几包烟过来赔理的。”说着我把阿志口袋里刚才被张伯拒绝了的烟递给徐彬。徐彬瞄了一眼是好烟,虽然嘴上说不用这么麻烦了,都老熟人还这么客气做什么,既然不用那么客气那我也不客气了,伸手将烟接了过去,塞到口袋里。
经过我们很有技术的套话,从徐胜口中套出,原来那位坠楼的工人原本在脚手架上贴瓷砖,结果一脚踩空,掉了下来,本来还没那么严重的,不幸的是他掉下来的那位置的防护网恰巧破了个洞,于是就摔的半死不活的。据徐彬说,他兄弟俩当时就站在坠落工人的下面不远处施工,亲眼目睹了工人掉下来,然后还是他们叫的救护车。
听他这么一说,让我觉得这名工人的坠落与他兄弟俩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他们当时就在事发地发附近,和他们在一起能不倒霉么。
走着走着就到了徐胜负责的那栋楼,那栋楼现在才刚刚开工,徐胜正聚精会神地用水准仪测量龙门板所要定的位置。
我过去拍了徐胜肩膀一下,正聚精会神测量的他吓了一跳,看到是我们后,说:“你们怎么找这里来了?”
我说:“来看看你伤好的怎么样了。”说完竟没眨半下眼,看来我已经练就成为一个说谎不眨眼的大魔头了。
我们站着聊了半天,远处一位拿测量尺的人喊到:“好了没,老徐?”
徐胜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测量,赶忙又把眼睛凑上去,瞄了一会儿,说:“好了。”
徐胜刚才所用的水准仪我们那会上大学时也用过,教测量的老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教师,思想也比较开放,所以实习的那段时间很放心地将仪器借给了我们在。那仪器我们拿回宿舍后实际用途便是把它当成望远镜,架在阳台上偷窥对面宿舍的女生。其实也算不上偷窥,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看嘛,哈哈。不知道的人看了后还以为我们多好学,下课时间都不忘练习。特别是夏天晚上洗澡高峰时间时,一台台仪器架在阳台上,周围围着数名男同学,为了不让对面寝室的女生发现,于是我们将仪器的角度稍微调整了下,目标对准楼上寝室的女生。这样对面寝室的女生望过来,还以为我们在赏月。就这样,一台仪器旁围着数名同学,他们时而发出几声来自内心的笑声。表情之猥琐,笑声之淫荡,让对面的女生以为我们看到嫦娥洗澡了。
这种美好的日子维持了不到一周就被两位色急的同学给打破了。当时他们俩人为了争夺谁先看,进而在抢仪器的时候,不小心使仪器从阳台上掉了下去。主要原因还是他们太色急,仪器下面的三角架没固定好。两个人当时就傻了,于是又为是谁最后碰了那仪器而争执。不过谁也没办法证明到底是谁最后碰了那仪器。最后两人一起赔了五千多,索性的是仪器掉下楼没有砸到其他同学,否则就不是五千多能解决的问题了。赔完钱后,大家都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用那五千块买台夜视兼透视的望远镜。自从出现仪器损毁后,测量老师差点被学校给炒了,鉴于将钱及时补上,学校的态度也好多了,只对他批评了一番。不过从那以后仪器就再也不允许借出实验室。
“我把这头的龙门板也定下,很快就好。”徐胜对我们说道。说着扛上仪器往对面跑去。
工地门外,几辆警车在工地门口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二十来个鬼差,手上都握着枪,满脸警觉。为首的鬼差手上拿着扩音喇叭喊着:“你们被包围了,速速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由于工地里面机器声轰隆,听不到外面的一丝声音,我们继续有说有笑地侃着。这时,看门的张伯走了进来,用一副旁观者的语气对我们说:“你们被包围了。”
我说:“什么被包围了?”
张伯说:“外面来了一群警察,把你们包围了。”
我们都感到很惊讶,这些警察都吃饱撑着没事干?闲着无聊就召集几个人出来玩警匪游戏么?徐胜示意张伯通知那些还在施工的机器停了下来。机器声停后,果然听到外面传来:“里面的人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就冲进来了!”
外面的差大哥见叫了许久没人理他,面子有点挂不上,也有些生气,拿扩音喇叭的警官把手中的喇叭往旁边一扔,从腰间拔出配枪,说:“兄弟门,冲进去,别让他跑了。”随着这位警官的一声令下,大家迅速地冲入工地,将还在聊天的我们围了起来,每人手里都拿着枪,示意我们不要乱动,否则走火就不要怪他们了。
鬼差里缓缓走出一个人,用枪指着我们:“哈哈,就知道你们几个不是好东西,这回看你们怎么跑!”说完她自己竟笑了起来。这不是那火暴女警还有谁!说完拿出手铐就要过来准备把我们铐上。阿志原本还想再调戏她一番,看到那冰冷的枪后,就老实多了。
为首的警官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冲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冲动,我们还不知道人犯在哪,冷静点,让他自己露出尾巴。”
为首的警官说道:“别抵抗了,自己束手就擒,争取最大的宽限。”
一位正在推着斗车,准备倒水泥的工人见了这情形,推车的手马上松了,拔腿就跑,车子倒下后车内的水泥砂浆溢在地上。
“就是他,别让他跑了!”为首的警官吼道。
女警听到有人下了命令后,也箭一般冲了过去,追刚才逃跑的工人。看样子还蛮敬业的。其他警察还保持着刚才举枪的姿势,一副临危受命,视死如归的模样,说穿了就是怕死,遇到危险的事交给别人办,遇到欺负人的事就都追着上。为首的警官看只有女警一人追了出去,怕她出什么意外,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追!!”
“那他们怎么办?”一位警察说道。
“人犯就一个,就是刚才逃跑的那个,这些都不是。让一个女孩子去追人犯,你们丢不丢人啊?!跟我上!”说完自己先跟了上去,那些还在犹豫的警察也意识到自己连个女子都不如,十分惭愧,也利索地跟了上去。
“阿志,榜爷,我们也跟上。”我对阿志和榜爷说道。
阿志说:“跟上去干什么,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还是继续调查那位坠楼的工人吧。”
我说:“快走,这也不比那坠楼的新闻差。”我也径直朝女警的方向追去,阿志和榜爷看到我追了上去,也跟了过来。
“都快点,一定要赶在他们捉到之前拍几张照片。”我边跑边说道。
工地里到处都是随乱丢弃的模板,我们跑的时候都格外小心,怕被模板上的钉子刺到。因为我们不是警察,所以没他们跑的那么卖命,距离就被拉下了不少。追着追着,拐过一栋七层高还尚未完工的小楼,女警和那些警官就消失在视线里不见了。前面是两栋还在建的十几层楼房。
“他们是往这跑的没错吧?”我停住了脚步,对阿志和榜爷说道。
“肯定是这里,没有其他的路啊。”阿志回答道。
榜爷说:“那应该是进了前面的两栋楼里了。”
阿志说:“那到底是左边那栋还是右边的?”
我说:“要不分开行动?我和榜爷去左边的那栋,阿志去右边的?”
阿志说:“怎么不是我和榜爷一起啊?上次你不是说你力敌两个悍匪么?”
阿志又拿那事来说,我说:“上次那不是吹牛逼的么,你也知道了。好了,没时间了,还是赌一把,一起去左边那栋。”
刚才说话耽误了不少时间,为了能多拍到一些珍贵的照片,我们都快步向那栋楼走去。
由于还没有完工,楼梯的光线比较昏暗,阿志拿出手机,借着手机泛出微弱的光亮我们向楼上缓慢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