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皆白的精灵老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中国成仙得道之士。这一同样在各种文章书籍影视中用烂了的造型所带表着的智慧长者的形象已经普遍被人们接受。这个家伙是不是某个精灵长老回魂到此我不知道,但是看到他,我知道,一段长长的故事是免不了了。
游戏任务就是这点不好,想完成任务,你总得听些沉芝麻、烂谷子的故事。还不能不注意听,因为任务的关键往往就在这故事当中。
还是那些俗套的开场白,什么伟大的冒险者,转动命运齿轮的人你们来了如何如何……我真希望现在这位‘唐僧’的说话是一段已经露好的磁带,我会毫不犹豫的按快键‘过’你没商量。不过水果糖显然很少受到这样的‘礼喻’,她正眼睛光闪闪的陶醉在赞美之中不能自拔呢!也不知道勾起了什么美事,红润的嘴巴笑的都无法合上,真的有点痴劲儿。风中散发也是感觉良好,他微笑着、抿着嘴、略带得意的倾听着精灵老者的充满沧桑的声音。
不过,不得不佩服,精灵老者绝对是个讲故事的一流能手,他在我们面前展现的是此地精灵们波澜壮阔的历史。这里的黑精灵并不是真正的黑精灵,同那些喜欢住在洞穴中的、崇拜破坏女神的黑精灵有着很大的差异。在二千年前…………
我现在已经对年份麻木了,随随便便就是几千年,我都怀疑自己活这么大的时间,是否够人家解决一次生理排泄之用。
在二千年前,同属人类联盟的精灵族中出现了一些对敌人持不同思想者。他们自称为‘塔卡拉’,精灵语的意思就是尊重事情真相的人。他们认为,野蛮的兽人并不象人类以及其他精灵们说的那样邪恶,至少,并不是完全都是邪恶的人。他们甚至尝试融入被俘虏的兽人的生活当中,去了解兽人们的本性。当然,前提是他们为被俘虏的兽人创造了一个相对宽松的生活环境。
为此,‘塔卡拉’受到了联盟其他成员的质疑和指责。过去了四百年,战争的烽火已经悄然的来临,仍然认为兽人并不邪恶的‘塔卡拉’被联盟和同族排挤到了几近被遗弃的地步。持续长达四百年的第一次天地战争让神迹大陆的所有智慧种族都伤痕累累。人类联盟将战争的伤痛都发泄在‘塔卡拉’身上,认为,如果不是这支精英会聚的精灵们摇摆不定,不肯完全投入战争,联盟也不会受到如此严重的创伤。于是,‘塔卡拉’的灾难来临了。
人类联盟秘密的集结了精锐的力量打着消灭意志薄弱的伪善盟友的旗号袭击了‘塔卡拉’最大的驻地‘奈图撒斯’。那一夜无数精灵们的刀剑挥向了自己的同胞。没有任何防范的‘塔卡拉’在第一次杀戮中就被灭掉了四万人。紧接着被后来史学家们称之为‘悲色费索恩河’的战役开始了。愤怒的塔卡拉们与杀红了眼的联盟军队在奈图撒斯以南三十公里的费索恩河边展开了长达四天三夜的血战。
联盟终于在这次战役中明白了一直和平而博爱的‘塔卡拉’们发怒时是怎样的可怕,二十一万对六万,人类联盟在不断集结援兵和物资补给充足的情况下,被没有任何援助的陷于绝望境地的六万塔卡拉精灵杀掉了十五万。一百九十三个团队的番号永远的消失在那场战役中,其中有人类最强步兵之称的圣十字兵团,让兽人和妖精们闻名丧胆的铁锁骑士团,有矮人的精锐师团战斧侵袭者有精灵族的蒂拉尔魔法师团…………这些在四百年天地战争中都不曾被打败的联盟最精锐力量,于费索恩河边永远的划上了一路高歌的句号。最让联盟心头痛的是,历史上最伟大的联盟军团元帅,特勒斯、达达西斯也命丧于此,他最后说的话是:“身为一个军人,我的智慧只用在战役和战斗中,但,身为联盟的一员,我要说,我们此次与之战斗的,是众神真正宠爱的孩子。”
那次战役,所有参与的‘塔卡拉’都命丧黄泉,费索恩河畔的那截土地,永远变成了红色。与人类联盟敌对的部落联盟趁机夺得了许多肥沃的土地,甚至曾一度攻到人类联盟三大象征之一的“洛林”城堡。虽然矮人们及时挽救了联盟岌岌可危的窘境。但是,联盟的力量从此跌倒了有史以来的最低谷,一直被部落压在头上七百多年才缓过元气。
联盟内部在互相推卸责任的同时,向流散在各地的‘塔卡拉’们发出了告示,联盟已经不在欢迎他们,如果他们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离开联盟境内,联盟将不惜一切代价彻底清楚这些危险的‘意志摇摆者’。‘塔卡拉’中另一个伟大的领袖艾斯特斯按照哥哥艾尔隆德的遗愿,带领着这些高贵的精灵们离开了联盟。当时的精灵女王格拉特丽尔对‘塔卡拉’下了诅咒,说这些‘伪善者’必会成为比黑精灵更贪婪、比妖精更卑劣的懒惰的种族。
听到这儿,我心道:“这好面子的精灵女王嘴真他妈毒,居然真的应验了!”
后来‘塔卡拉’到了这里。为了在这片没有任何元素的地方艰难的生存下去,当时的领袖就是我面前的这个长老,用自己的生命制作了聚集能量的生命石,以产生一些替代元素的物质。那个叫艾斯特斯的精灵和很多塔卡拉精灵都在路上被联盟暗中的迫害搞死了。真是个悲剧人物,不象他哥哥艾尔隆德,硬是让联盟最牛叉的元帅战死费索恩河。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身就为被同伴抛弃而心存怨恨和悲伤的‘塔卡拉’在世界边缘枯燥而孤寂的煎熬下变的越来越渴望力量,因为有了力量,他们才能去更远的地方探索和从事研究,来打发漫漫的时光。结果,最初为了生存而设的月神井的存在渐渐的变质了。塔卡拉精灵想尽一切办法让生命石中储存更多的能量来满足自己的需要。后来,他们连探索和研究这个世界的兴趣也没有了。
土库伦兽人的到来加速了精灵们的堕落,塔卡拉精灵几百年来的不满和孤寂以及被联盟遗弃、迫害的悲愤找到了发泄口,他们用力量奴役了这些兽人,开始过者更加腐败而堕落的生活。享受、报复、蹂躏兽人,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来补偿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于是,他们的皮肤渐渐的变成了灰黑色,一直信仰的月之女神也从他们的心中扫地出门……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故事还真不是一般的长,都说到月亮西斜了。精灵长老已经化星光而去,他本来就早已死掉了,讲这个故事也是剧情安排,游戏需要。于是,什么方法使他能够合理的在千年之后仍如此有条理的、声情并貌的将这个塔卡拉精灵悲惨史讲完,我也不想去太多的了解,就归为月亮女神的神迹好了。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谈论到如何完成生命的价值这个任务,但是我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风中散发神色凝重,仿佛故事中的塔卡拉精灵就是自己的祖先一般。水果糖早就哭的一塌糊涂,现在正红着眼睛跟在我身边,望我那眼神就如同不会游泳的人在河里见到了一截原木。我暗叹一声,塔卡拉的悲惨史又何尝不是人类历史缩影的一部分?人们的同情心都被钩起来了!
夜静悄悄的,广场上的精灵们还那样躺着,如果不是他们嘴里微弱的呼吸和偶尔眨动的眼睛,那就跟尸体没有任何分别了。我带着风中散发和水果糖将各处的精灵们都聚集在了广场上。他们俩都搞不清我的用意,但风中散发用沉默来表示对我的信任,水果糖则用小声的抱怨来发泄让她拖这些枯木般的精灵的不满。
望着一地的精灵们,他们在月光的余辉下显得那么可怜而又麻木,可怜的如同秋风中萧瑟的小草,麻木的连死亡都已经变的无所谓。指了指马上就要消失在山尽头的月亮,我笑了,笑的有点邪恶:“塔卡拉们,不不,这个称呼已经不再适合你们,应该说,放纵自己欲望的堕落者们,你们就快要死了,象一条条挨不过严冬的蛆虫,象这快要沉下去的月亮。就你们的年龄算来,所活岁数的零头儿我都比不上,自然是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长。论力量,我刚在不久前听说你们的同伴曾经让联盟的最高议长听到名字就心脏病发而死。按道理,我没资格对你们说教。”
摇摇头,我继续说道:“可惜啊!现在,我站着,虎虎生威的站着,你们呢?倒着,象滩屎一样倒着。没有了这个东西”说着从背包里拿出生命石,绚烂的光彩让所有人都眼睛一亮。“你们就是一滩屎,我真想让联盟现任的议长和你们曾经的女王来看看你们现在狼狈样子。这些是号称众神真正宠爱的孩子的塔卡拉吗?这些跟毒瘾发作到濒临死亡的垃圾没什么区别的枯木头们,是曾经让陆地上最精锐师团文明丧胆、不惜用阴险手段来迫害的塔卡拉吗?”说着,还用脚踢了踢不不远处行将枯木的鲁鲁加。
我用一种极为轻蔑的眼光看着精灵们:“你们丧失了荣耀,丧失了自己的追求,你们成为了力量和欲望的奴隶,你们遗弃了自己!……哇!那成了什么东西,就是一堆还在消耗空气的垃圾嘛!你们的生命失去了价值,连作为衬托别人成功的垫脚石般的敌人都不配当!你们退出历史舞台的时间到了!”
我长长的、舒服的吸了口气,叹道:“骂人真他妈的爽,尤其是骂这么多活了N千年的精灵,还没人还口,你们的老脸真厚实,看月亮都不好意思了,它沉下去了。我不是一个骑士,我来自东方,很远的那种,说实话,我是魔族!”说着我摘下头盔,任一席银发在月光下飘洒。“我是个崇尚荣耀的人,身为东方魔族最纯正的皇族,我非常佩服第一次天地战争中坚持自己信念直到燃尽生命的塔卡拉们。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重和悼念,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死在我的枪下,象个战士那样。当然我不会傻到将生命石放回月神井等待你们全部恢复能力;也不会龌龊到就这样象杀被绑严实的鸡那样干掉你们。不管你们能恢复多少力气,你们只有一次机会。我会让你们明白,什么是一个战士的荣耀。“
说着我将生命石扔到空中,在千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飞起身形“螺旋破甲枪,破!”生命之石在一溜银光中被碎成了无数块,蕴涵其间的强大能量如同一颗按下摁扭的核弹,轰的一下爆炸开来,巨大的气浪将所有的人都掀出老远。但是这能量并不耀眼,而是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四下飞散。能量的中心,一团暗红色的影子慢慢的蠕动着,仿佛里边有一个生物。
我以为自己会和塔卡拉精灵们舍命血战一场,没想到另一个生物却先一步成为了我的对手,使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