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了下来,山崖下的火焰没有熄灭。致命的爆炎球不停的从崖上飞下,爆起光亮,吞噬生命。葛布林们仍在努力的搬运岩石,堆放在阵前的岩石已经耗空,后续的岩石不停的运到。它们从未停止过石头挖掘和的运输。
“看来,葛布林要夜以继日的铺设道路啦!”拉克莱斯皱着眉头。
坦拔特砰的一声把斧子躇在地上,甩了甩头,“我们的人经不起这样长时间的消耗,有不少的法师已经累昏过去了,他们必须休息,否则,会累死的!”
我点点头,思考了会儿对他们俩道:“一味的强行消耗自己也不是个办法,让法师们用火系魔法保持崖下燃烧就可以了。安排轮流下去吃饭、休息、顺便把穿了一天的湿衣裳烤干。葛布林这是拼了老命想耗死我们,大家得做好长时间战斗的准备。”
风中散发递过来一块肉干:“红尘,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给!”
“谢谢!”我接过来揣进了怀里。现在还有些饱食度,又不用杀敌,不能太浪费了。
望着崖下火光闪烁中奔走的身影,风中散发对我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我跟一块儿玩这个游戏的人说起咱们的遭遇和现在的境况。他们都不肯相信,说我是在吹牛。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每天一上线就是无止境的杀伐。真的是厌倦了,疲惫了!”
我也感叹着说:“是啊!谁说不累呢?游戏中也好,现实中也罢,总有些事情是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承受、面对、逃避这就是我们能做的。”
风中散发回过头望着我问:“你说,我们的坚持有回报吗?最后我们会胜利吗?”
我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也看清了现在的局势,所以产生了怀疑。这次事件就是把土库伦兽人和塔卡拉精灵从这个世界抹去的一个天灾。严格的说,我认为这是一个可选择的任务剧情。它的真实面目是NPC之间的一次清洗。简单的理解,对于我们这就相当于找到一片刷怪刷经验很爽但有危险的地方一样,待的时间越长,我们赚的就越多。但是实际情况不能这么理解,因为我们同情和佩服这些兽人和精灵。我们想帮他们逃过这次灾难。
成功后,系统会奖励什么?精灵和兽人的信任和帮助?还是大堆的经验和钱?我想更倾向于前者,存活下来的是异类、是敌人,系统一定会借助其他的理由来寻找消灭他们的方法,比如,让当年流放塔卡拉的人类联盟来攻打这里。作为一个、构成西方游戏世界平台的基础——人类联盟。他们应该很容易的就会号召到兵源。甚至可以发出任务,让玩家扮演的角色来毁灭这里的一切。”
“那,那我们不是根本就没有胜利,这些人怎么抵挡的住像我们一样的玩家?”风中散发居丧的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只是个假设,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世上就没有永远的东西。老死、病死、战死,都是要走上这条道路的。我们应该把事情看成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多守一天,是我们的胜利,击败葛布林是我们的胜利。阻止其他敌人的入侵也是我们的胜利。上天是不可能总让我们赢的,不是吗?尽力,这就够了,然后我们问问自己,从这次胜利中得到了什么,感悟了什么!这样的人生难道还不精彩吗?”
“可是,我们是保卫家园的一方,我们在打击入侵者,游戏总不能设定成邪恶胜利吧!按道理应该是我们坚持到最后,胜利才对啊!”
“道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它的发生就是道理。我们看到的不过是自己眼中的正义和邪恶。这样的理由你觉得能跟葛布林说的通吗?不行。不要说那些,强者为尊,就是这样!”我淡淡的说。
“……也许你说的对,但人是感情动物,有感情就有偏袒,我还是不能容忍善良勇敢的兽人和高贵的塔卡拉失败的命运”风中散发握紧了拳头。
“是的,我们都有感情,站在了阵营的这一方就要坚持到底,要么胜利,要么倒下!”
下过雨的夜是寒冷的,嗖嗖的北风中夹杂着细碎的冰雹,时不时的击打在蕴蓝战甲上,发出叮叮的轻响。现在是凌晨五点半。葛布林的战鼓终于停了下来,崖下,葛布林们举着白旗在收尸,只有在这个时候,它们才仿佛恢复了正常。它们佝偻着身子,瑟缩在风中,绕过还在燃烧的一堆堆火焰,将没有被烧焦的同伴尸体从岩石间拽了出来,扛回去。
收尸的这个举动始终让我疑惑不解,既然葛布林如此厚待死者,为什么看都不看那些焦黑成木炭的尸体呢?呼出一口白气,我感到肚子饥饿的要命,摸出怀中带着体温的肉干咬了一口。突然,一到灵光划过脑海,想明白了!我知道葛布林为什么每次都要收那些尸体了!
它们用那些尸体当食物!要攻山寨,要采集岩石,根本没有空余的人寻找食物,来筹备如此庞大部族的粮食消耗。况且,玫菲尔她们一定在千方百计的阻挠葛布林的觅食。它们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保持体力和旺盛的战斗力。
葛布林的单体比这个世界中的大多数存在都弱小,为了生存下去,它们可以不择一切手段。这也是生命的力量,表现的形式虽然很龌龊,但没有人可以指责它们!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头顶的天空还是黑云压顶。战斗停歇了一共不到三个小时,便再次打响了。所有的激情都已经消耗了个干净。崖下的是敌人,它们搭出了斜坡我们就得死,所以,我们要杀,杀,再杀!火焰、鲜血、生命就在这全长二千米的地方谱写出一曲惨烈的死亡乐章。这样的战斗连续的进行了四天,葛布林们硬忍着堆砌缓坡而不再冲上一兵一卒;每天到了凌晨五点半就会稍做停歇,派人来收尸体。
第五天,葛布林的处境已经变的非常尴尬。自从我发现了它们吃食自己的同伴后,便要求法师尽量扩大火海的面积,争取在作战面上没有不燃烧的地方。葛布林所能获得的没烧焦的尸体越来越少,第五天的凌晨它们收集的尸体绝对不会多过三千具。我看到很多葛布林搬岩石时都脚步踉跄,它们的面容也灰败的极为厉害。这是长时间的劳累和饥饿导致的。
战争持续到现在,已经有超过半数以上的葛布林送掉了性命。在战斗的一线,我已经看到了葛布林亲卫的身影,他们是酋长的卫兵,专门为保护酋长而存在,它们的出战就意味着部族的人数已经跌到了一个很低的水准。也就是在第五天,葛布林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惊诧的举动,它们放弃了右侧山崖的缓坡铺造,而把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山谷左侧的这段缓坡上来。
我估计,葛布林是因为无以维继原来的攻击状态才被迫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它们开始把右侧缓坡的岩石再搬到左侧。省去了挖掘开采岩石的人手,两处合一处,岩石足够铺出一条可容四百人同时通过的路来。但是火力倾泻也因此变的更加集中,葛布林的铺设这条单路的代价增大了很多。
第六日,葛布林们把右侧那些埋在岩石下面,没有及时挖出来的同伴尸体,在搬运岩石的同时就运了回去,那些尸体早已经腐烂,但是它们仍然需要,否则,他们就只能吃活着的同伴了。
第七日的凌晨,葛布林没有象往日般上来收尸。而是继续铺路。因为,按照进度,今天的中午,这条用无数生命铺成的通往胜利的道路就会竣工。
这一天的上午,我们也没有象往日那样猛烈的攻击铺路的葛布林。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即使能在上午杀掉一万甚至两万名葛布林,我们仍需要面对四万左右的葛布林骑兵和亲卫、金甲、巫师的攻击。
所有的兽人、精灵集中在山崖上,饱餐了一顿。吃掉了几乎全部的食物。活到现在的战士一共是一千一百四十三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是最后的午餐,进食完毕,人们都摔碎了手中的盆碗,这些东西,以后已经不需要了。
半个小时后,崖顶左侧,武装完毕,集结完毕。人们都尽量让自己站直了身体,没有人感到害怕。那种东西已经在很早以前就丢弃了。眼神坚毅,动作沉着。大家都在试图证明,自己是勇敢而顽强的好战士。
我淡淡的笑着,走着,说着:“终于到了今天,终于到了这一刻,让我记住你们每个人的脸,我们都要去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我会找到你们。在那里我们仍要并肩作战。在那里,你们仍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仔细的注视完每一张脸孔,我走到了崖前,指着远处葛布林营帐中最高、最巨大的那处帐篷,回头说道:“那个方向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那里是我们此行的最终目标,善良淳朴的勇士们,高贵睿智的勇士们,视死如归的勇士们,天地为证,我们血战到底!”
“荣耀和勇气永远与我们同在!”我举起手中的钢枪,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喊。
所有的战士们也随着大声的呼喊:“荣耀和勇气永远与我们同在!”
跟随我!不后退!杀!我喊着跳下三米多高的山崖冲向了葛布林的营地。后面是紧随的一千多名战士。
真正的血战开始了,没有人再存在侥幸的存活心里。我们跟同样被战争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葛布林们展开了正面的较量。沿着缓坡一路冲锋,势不可挡。兽人战士们的盾牌已经被舍弃,现在他们都是双手战斧,将靠近的葛布林砸扁,砍死。精灵法师们则发动最得意的法术攻击范围内的所有敌人。弓箭手们都是一次上弦利箭数支,连射、直射、速射,夺去一条又一条敌人的性命。直冲到营寨前,我们始终保持着完整的队形,没有落下一个人。
葛布林的营门大开,从里面杀出红着眼的精锐葛布林骑兵部队。它们都已经被施加了法术,一个个完全陷入了疯狂,阻挡在它们面前的一切,包括自己人都被它们撕碎踏死。我的左面是坦拔特,右面是拉克莱斯,后面是风中散发。作为团队的锋刃,四人首当其冲,承受了狂暴后葛布林骑兵的巨大压力,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心惊肉跳。
坦拔特怒吼一声,就会挥出一斧,每挥出一斧,一头黑狼就会被砸碎头颅,或者敲断脊梁,或者连葛布林带黑狼整个儿都砸飞出去。拉克莱斯的身边幻起无数道手臂的影子和白色的闪电。被他刺中的黑狼和葛布林往往身上连中数刀,鲜血飙射,神仙难救。
我高声呼喊着:“保持队形,不要掉队,内侧法师帮助战士攻击附近的葛布林,尽量用短、频、快的法术!”说着招出皇后,嗡的一声,彩色的死亡弧线开始编织。我飞纵到不断涌出的葛布林骑兵中间,轰!轰!就是两个八方冰突刺,葛布林和黑狼的惨号声不断响起。朝着前面比较密集的敌人,一个又一个放出冰突刺,巨大尖锐的冰锥阻挡了葛布林骑兵的冲锋,不少的骑兵刹不住势头撞入冰锥林中,下场自然是凄惨无比。更有的被后面的骑兵践踏而死,还没有达到冲锋速度的葛布林骑兵为之一乱。
将面前的冰锥用脚当暗器一般踹飞向冲杀的葛布林骑兵,我扫出一条通道,让队伍前进。金甲葛布林的杀到使战斗变的更加混乱。这些凶猛的双手斧战士相当强悍,队伍中开始出现明显的损伤。受伤掉队的战士很快被包围剁成了肉酱。无法继续前进的精灵们则选择了自爆。战斗进行的越来越惨烈血腥。
远处葛布林仍在不断的涌来,多的看不到边际。所有人的眼睛都杀红了,所有葛布林的眼睛也都杀红了。血肉纷飞,吼声、嗥叫声、武器的碰撞声、魔法的呼啸声交织成一片。杀,我们不停的向前推进。我象吃糖豆一样把仅有的丹药不停的塞进嘴里。范围魔法疯狂的使用,皇后也受到我杀气的感染,尖啸着命令手下的妖蜂展开了死亡突击。飞出的妖蜂不在回到蜂巢中,而是直接自杀式的和敌人碰撞。一刹那,我身边无数的敌人成了火人、干尸、冰块儿、烂泥……
队伍此时冲到了葛布林军营的当中,巨大的帐篷遥遥在望。我杀回到队伍附近,对浑身浴血的风中散发,坦拔特和拉克莱斯喊:“带领队伍,那边,突围!和玫菲尔它们会合,去桥那边找精灵长老!”
风中散发都惊呆了,他抓住我的领子吼:“我们不是要拼死大酋首吗?”我沉声道:“那是说我,不是我们!没有必死的决心,是不可能突围出去的。我就是要给葛布林摆个同归于尽的样子!”
风中散发拉着我道:“我们一起突出重围啊!”
“葛布林骑兵不会放过我们的。必须有人吸引注意力,我最合适,它们都恨我!”我淡淡的说。更多的妖蜂自杀牺牲。周围的葛布林一时间之一空。
“我跟你留下垫后!”克莱斯和坦拔特同时说道。我摇头拒绝:“你们是队伍的首领,要领导自己的族人杀出血路。不要多说,快突围!”
风中散发拉着我道:“红尘!……”我一脚将他踹开骂道:“我操!不要象女人一样婆婆妈妈,再耽误时间,老子一枪先挑了你!”说罢命令皇后将所有的妖蜂都集中攻击,为队伍能够快速突围打通道路。
风中散发爬起来抿着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挥手向队伍喊:“跟我冲……”领着众人直向那边杀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我微微的笑了。皇后已经三十一级,可谓凶名昭著,杀人如麻啊!看来我又创造了一项宠物升级最快的纪录。最后一只妖蜂让一直黑狼变成了冰坨,我一脚将其踹碎。收回皇后,她要恢复元气,没个三五日怕是不行。接下来就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二十分钟后,我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包围了。金甲葛布林、葛布林骑兵、葛布林勇士、葛布林亲卫……哈,战斗兵种都到齐了。风很劲,吹的披肩猎猎做响。身上的冰炎呼呼的燃烧着。现在所站之地已经是第三个战圈儿了。用葛布林尸体围成的战圈,以我为中心,半径一丈的战圈。正好是破甲枪的长度。
战斗出现了短暂的胶着,战神再世的状态已经启动,不再象当初,我已经越来越适应这种状态而不会产生亢奋的情绪。看看天边的光亮,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淡淡笑了笑。现在风中散发他们应该已经冲出了包围。自己不必再蹦来跳去的吸引注意力了。
望着眼前的敌人,我眼神一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天地见证我的勇气,死战!挡我者,杀!”
金色的大帐建立在一出小丘上,缝合工整的兽皮尖顶有点象印第安部落的祭祀所住的那种烟囱般的帐篷。我向着巨大的帐篷前进,前进!金甲葛布林也无法阻挡我的意志!当进入大帐范围百米后,再没有葛布林上前追杀,就那样红着眼睛盯着我。
一路杀到这里,战甲已经碎裂而收了起来。我赤着上身,提枪微笑着缓步而上。我要看看,统帅数十万葛布林,能让那种魔物当属下的大酋首到底是付怎样的嘴脸。
未到近前,我就笑不出来了,沉重而阴森的压抑气息从里边传了出来,强大到让我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一种想跪倒膜拜的冲动。能散发出这种气势的敌人,还是我玩儿游戏以来第一次遇到。连生命石中的那个魔物都没有这般厉害。
帐篷缓缓的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个人,他后面是十八个跪着出来的葛布林。看着装那些奴颜婢膝的葛布林就是酋长一类的人物了,其中一个穿戴要比其他的更为花哨,他可能就是那个大酋首。我冷冷的一笑:“果不其然,以这种猪头一般只知道牺牲部下的垃圾,怎么可能指挥的动那么强悍的魔族”
“很有意思的魔族,命运之子,我很欣赏你!呵呵!跟我一块儿玩儿吧!看,这些奴仆,让它们舔你的脚趾,让它们做各种事情,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呵呵!”声音中性,但是非常悦耳。
着这个很阳光的男人,185CM左右的身材。金黄飘逸的长发、蓝宝石般的眼睛,典型希腊式挺直的鼻梁,唇红齿白。修长白皙但充满力量的四肢,纯白色的宽大袍子也掩不住他虎背蜂腰的健美身形。人类最完美的象征没有一丝遗漏的在他身上得到了体现。
我笑了笑,淡淡道:“怎么称呼啊,垃圾?”
男人也笑了,不以为忤,朗声道:“你可以叫我西纳琉斯大人,庞那皇族的第四子。怎么样,接受我的邀请吗?我可以让你统帅更多的军队,远非那些可怜的土库伦兽人和塔卡拉精灵可比,他们是真正的魔族精锐,别西卜的后人,向我宣誓你的忠诚吧!”
我继续笑着说:“哦!庞那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最近的战斗让我一直觉得很郁闷,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要让这些葛布林攻打土库伦兽人和塔卡拉精灵?”
“哦,这种事情啊,因为我高兴啊!那些垃圾兽人和精灵的祖先曾侮辱过伟大的庞那魔族。我有闲空就找了些差不多的垃圾来跟他们打打,我很闷啦!呵呵!”
我点点头:“这个理由真的是够充沛,那你要怎样把这些葛布林带回原来的世界呢?”
“带回去?呵呵?怎么可能,它们都自生自灭好了,我那有那闲功夫再开道时空门!”
我笑的更厉害了:“对啊!真是比较方便,我开始发现,跟你真的是比较有发展,只要你给我一样东西,我就宣誓效忠!”
西纳琉斯略微惊讶了一下,然后又开心的笑了:“好啊,说吧!什么东西!”
我脸上的笑意浓的都无法化开,轻声道:“你的头颅!”说罢用尽全力挺枪电射而上。
砰!西纳琉斯稍微的侧了下身体,挥手间就将我击出老远。他笑道:“唉!你们这些命运之子啊,总是食古不化,力量却又那么弱,知道吗?我一生中已经杀掉了十三你这样的人了。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是那么偏执于正义呢?,头脑都挺聪明,怎么会相信那种虚伪可笑的东西。”
我缓缓的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笑道:“正义吗?死到一边去吧!老子从来都不相信那种东西,知道为什么要杀你吗?因为你够贱,因为老子看你不爽,呵呵!”说着又凝枪而上。
砰!这回被击出了更远,我爬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西纳琉斯啧啧道:“其实我是很喜欢看那种顽强的人,在我面前无力挣扎的情形的,就象现在的你。差距太大了,如果我愿意,杀你不用超过三秒钟,没有实力而且又嘴够硬的人是活不久的,也是活不痛快的!”
艰难的站了起来,嗑了两口血痰,我凝视着西纳琉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随意牺牲部下的人渣,不把生命当回事的垃圾,是老子最看不起的。哼!实力嘛,告诉你个小秘密,我有一个天赋技能叫凶星煞气,10分钟前我终于知道这项技能的作用了,想知道嘛?看天上!”
西纳琉斯摇摇头,呵呵笑道:“故弄玄虚,你的能力…………”当看到天上的情形时他笑不出来了。漫天的乌云不知在何时已经散开,当天出现了一座如虚似幻的殿堂,完全由骨头架构而成的灰白色的殿堂。没有阴森的感觉,而是让人感到凝重和庄严。
西纳琉斯的脸色变了,他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灵魂殿堂已经一万年没有出现了!这不是真的!”
我的身体慢慢的浮在了空中,冰霜护甲的冰炎突然崩散的没了影踪,身上放出千万道灰白色的光芒。银发根根立起,“安抚徘徊的灵魂,指引迷茫的灵魂,祝福勇敢的灵魂,净化堕落的灵魂,审判罪恶的灵魂,最终奥义:灵魂殿堂前的审判!”紫色的血不断的从我嘴中涌出,身体的皮肤也开始迸裂,渗血。
随着我最后咒语的完成,整个天地突然暗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当!当!悠扬沉重的钟声响起,这是审判的钟声!空中的殿堂随着钟声变的越来越真实。殿堂两侧的巨大骨柱上,亮蓝色的火焰在柱灯上一盏盏的燃起,中间紧闭的骨架门扉缓缓的开启,神殿的四周出现越来越多的灵魂,他们有续的坐在一排排整齐、高大的椅子上,神色庄严而肃穆。
嗷!西纳琉斯不甘心失败,他一个瞬闪出现在我身边,头上已经长出了公羊一般的粗长弯角,身后一条蛇尾不断的抖动。但手停在了我的额前三尺外就再也无法寸进。
我冷哼一声,手一挥,西纳琉斯重重的飞坠向金帐,轰,一股土烟腾起,金帐倒塌,整个山丘都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我缓缓的道:“审判已经开始,我身后亿万神圣灵魂的力量就是神,也无法抗拒!”
轰!西纳琉斯破土而出,他灰头土脸的狠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我根本不是这一界的人,我的血统高贵,你没有资格向我宣判!”
“是吗?天上天下的元素,吾以第一百七十三代灵魂导师的身份,命令开启最高次元的封印,启!”掌管七大元素的元素之王,挨个儿显身在空中,化身七道不同颜色的光聚在一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空洞,风雷涌动间一把骨制的长剑落在了我的手中。
我对着已经惊呆了的西纳琉斯冷冷的道:“妖、魔、精、冥、人、天、神七界,一百七十二位灵魂导师的魂印在此,神罚之剑,我有没有资格审判你!?”
西纳琉斯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神啊!您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语无伦次的念叨着,突然疾射向西边,背后呼的展开一双蝙蝠般的巨大膜翼。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我双手持剑,对着他的方向就是一个竖劈。一道连接天地的光柱从剑上伸展开,带着轰然巨响瞬闪而过,一道光幕将天空分成了两片,天上的云都被切了开来,地上显出一条宽30米的巨大深沟直通向地平线的尽头,红色的岩浆一下从地底涌了出来。我心中暗暗后怕,这把剑干吗的?切割星球?这威力也大的太离谱了吧!
西纳琉斯惨叫着摔了下来,我手一抬,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卷到面前。他的一只胳膊连着肩头和半个翅膀被切了下来,这家伙又恢复了俊朗的外表,而且,尾巴也没了,被切掉的翅膀和身上的另一半翅膀居然变成了洁白的羽翼。
我卡着他的脖子将他拎在空中,冷冷的道:“你是天使!看来事情的背后还有不小的文章啊!”
西纳琉斯的冷汗不停的渗出,被砍断的伤口流出乳白色的血液。他咬着牙说:“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休想指望我说出什么!”
我冷冷的笑道:“不,不,尊贵的天使,我不会逼你的。知道的太多,就没有乐趣,未来还是让他慢慢在我眼前发生吧!现在我们来讨论你的问题,直接杀死你?那样不好;我知道,被杀死的天使,他的灵魂会回到的天堂。那里以我现在脆弱的身体和微弱的能力还管不了。”
西纳琉斯慌乱的看着我紫色的、闪着电芒的眼睛道:“你要怎样?你这个堕落天使的后代,你想怎么样?”
我狞笑道:“我还知道,你们天使是能量体,本体就是灵魂,哪怕是一根羽毛的存在都会让你们复活,然后恢复从前的所有记忆。知道吗?那不是我的愿望,你,没资格继续存在下去!”
西纳琉斯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他听见自己颤抖的问:“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嘿嘿的笑着说:“我现在的能力还无法禁锢天使的灵魂。但我更不能原谅自己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你,你必须死,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我选择,吃掉你!”我对着他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