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用来形容在红花的身上,半点也不过份。
这是淫恶之徒的借镜,风流色鬼的下场。
红花举手之间击毙同伴,没有带着半点表情,只是微微一怔,俯身在赵水田身上搜出一包解药,走到倪有庆面前,怔怔注视倪有庆,喃喃自语道:“这种尤品,人间罕有,奴家就是死在他身上,亦感无憾!”
从她身上掏出一包粉红色的药物,迅疾打开倪有庆的牙关,连伺解药一并給他服下,然后轻轻地在他额上吻了一下,缓缓地站在一旁,静待变化。
好半晌,倪有庆苍白的脸色渐惭地转呈红润,四肢也开始活动,他缓慢地坐起身来,睁眼一看,眼前的景物,令他呆住了。
赵永田的尸体,火煞我不愁昏倒地上的身躯,还有一位骚弄眉眼的红衣女人,在月色影映中,霍然呈现在他的眼前。
红花一看他已醒来,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的娇笑道:“小兄弟,你醒了吗?”
倪有庆看了她就会呕心,冷冰冰地道:“谁是你的小兄弟?哼!红花秋波一送,娇声道:
“你这人一点感情都沒有,奴家冒死把你救醒,一句感谢的话也不说,却以冷冰冰的面孔回报,早知如此,我就不救你啦!”
倪有庆暗哼道:“你救醒我?”
他真不相信这是事实,但回心一想,自己在他们屋外嗅得那异香刹那,人便昏迷过去,以后的事一概不知,于今却弄到这地方来?难道她说的话是真的?当他目及赵水田的尸体,不禁一愕,指著尸体道:“他不是你的同伴吗?”
红花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倪有庆的身上,她深觉得眼前这位英俊潇洒的美少年,不但使她动了淫心,也是她练邪功的最佳搭挡。
她也知道不管是用软的,或是用硬的,倪有庆都不可能对她屈服,正好赵水田的尸体,却烛发了她歹毒的邪念。
她故意沉下脸道:“他不但是我的同伴,也是我多年的情人,因为我要救你,他不肯只好杀了他。”
倪有庆仍是冷冷的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红花媚笑道:“因为你是野皇宫所要的人,我将你活着送去,那可是大功一件。
倪有庆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怎么不将我送去野皇宫!”
红花道:“那死鬼赵水田对你所下的断肠散药量太重,他给你服下的解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因此我杀了他之后,又给你服下一些药物……”
倪有庆暗中一震,此为他这时已发觉身体某地方,有些不对劲,不由怒声道:“淫妇,你简直不是人,连猪狗都不如。”
红花是个老手,已从他脸上,看出药性正开始发作,不由得意的淫声大笑道:“公子爷,你又何必假正经,在客栈中,你不是躲在外面看得很起劲,现在也该咱们上场表演了!”
她口中说着,双手已迅速的将衣服脱得一丝不挂,并低头朝他脸上亲来。
倪有庆穴道受制,全身都不能动,只好狠狠的骂声无耻……
可是他只骂出两个字,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无耻,而且还非常可爱。
有了这个想法,他的生理也跟着起了驟大变化,首先变化的是下部,接着他心中像有一团火样,在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在他脑海中什么思想都示存在了,而唯一所需要的就是女人!红花当然知道,她替倪有庆把衣服脱光了,还不敢替他解开穴道,口中试探着道:“小心肝,你此时觉得我可爱吗?”
倪有庆红着脸,喘着气道:“可爱可爱,我要……”
红花知道时机已到,右手连挥,已解开他身上的穴道,但倪有庆却像饿虎扑羊般,已将红花抱住,两个身子刚倒在地下,也正在千钩一发之际,涧外已疾如闪电般,飞进一条身影!
来人动作奇快无比,一掌推开倪有庆,顺势点了他的穴道,接着就是一指点了红花的气门。
红花在惊骇之下,已看清来人是谁,不由脸色大变道,“小姐……”
来人冷喝一声道:“住口,你简直无耻至极,真替野皇宮丟尽了脸!”
原来这人是賀西门,红花气门被破,一身武功尽失,她已知道逃生无望,于是把心一狠道:“什么叫无耻,他所中的春药,还不是你爷爷派人配制的,如果超过时间,不能阴阳调和,他就死定了!”
贺西门道:“你把解药拿出来,我饶你不死。”
红花冷笑道:“我的大小姐,中了这种媚药的人,唯一的解药是女人,是你来还是我来?”
贺西门不由大怒,一掌将她脑袋击得粉碎。
可是她杀了红花之后,而又有些后悔,因为倪有庆的问题还未解抉。
她出身野皇宫,当然知道这种药的利害,如果不能即时阴阳调和,把毒性排泄出来,两个时辰之内,势必欲火焚身而死。
她呆呆的看着双目充满血丝的倪有庆,自己双目中也不自觉流出两行清泪,于是暗中一咬牙,迅速的将身上衣服脫光,并替倪有庆解开穴道。
倪有庆此时欲火已上升到了极点,穴道一解,他又迅如猛虎般,将贺西门抱住,按倒在地上。
贺西门至此时双日紧闭,但泪水却不停的涌出也就在这个要命的关头,一道绿色身影,已—闪入洞,他先点了倪有庆的穴道,将他拉开后才道:“姑娘可以起来了。”
贺西门虽然知道洞外有人进来,却未想到是个女的,而且还是绿色美妇。
她脸上泪痕犹在,仅仅看了绿衣美妇一眼,什么也没说。
绿衣美妇轻叹一声,指指紅花和赵永田的尸体道:“是他们下的春药?”
贺西门仍然点点头,不说话。
绿衣美妇又道:“是出自你的自愿?”
贺西门依旧点头不语。
绿衣美妇想了一下道:“老身有几件事问你,请你据实相告。
贺西门这才开口道:“这要看你问的是什么?”
绿衣美妇道:“你是野皇宫的人?”
贺西门点首“嗯”的一声,表示对。
‘西门鸿是你的什么人?’“那是家父!”
绿衣美妇指着倪有庆对她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贺西门淡淡答道:“痴剑之子倪有庆!”
“姑娘可知他与西门一家的过节?”
“他跟家父们为敌,水火不相容!”
“既知他与西门一家有旧隙,姑娘为何还要牺牲清白之身!”
贺西门幽幽地道:“我不忍看他欲火攻身而死!”
绿衣美妇注视着她,问道:“其他没有别的企图?”
贺西门黛眉一杨,又问道:“那妳认为姑娘别具用绿衣美妇正色道:“姑娘除了献身之外,别无其他救洽的方法?”
“有是有,但我……”
“你为什么不用其他之法?”
贺西门凄然道:“因为我爱他,不忍看他失尽全身功力而变成普通人!”
绿衣美妇感叹的说道:“这样做,你不感到后悔?”
贺西门幽幽说道:“为了他,我宁愿献出一切,还会有什么后悔可言?”
“天下比他英俊男人多得很,你怎么一定要爱他?”
“因他对我特別投缘,我的一顆心已经系在他的身上!”
“可是妳将来妳会感到失望和悲哀!”
“我不相信会得不到他!”
“你这个心愿,只有等待来世!”
“为什么?我不明白你的话意!”
绿衣美妇凝重地说道:“姑娘妳一家跟他有毀家陷父害母的不共戴天之仇!”
贺西门脸色骤变,悚然后退半步,颤声道:“此事当真?”
“不相信回去问你的姑妈‘蝶蕊夫人’西门珠和你的爷爷就知道!”
贺西门怦然一动,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人,怎么对他的身世如此清楚?”
“我是他的亲人!”
“什么?亲人?”
“嗯!”
蓦地一一一条白色人影射入洞中,当他目及倪有庆赤裸裸的身躯以及洞内的一切的情景之时,已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朝着绿衣美妇凄然的喊道:“师父!”“哇”的一声长号,双手掩面,疾向洞外掠去。
绿衣美妇急喊道:“如芬妳回来,阿姨有话对妳说!”
原来这条白影就是白欺霜她对于绿衣美妇的急喊,頓若末闻,伤心流泪地往深山疾纵,绿衣美妇本想追她回来,但回心一想,知道这种尴尬的场面,要向她解释清楚,也是枉然,只好让她伤心而去。
本来愕着不发一言的贺西门,给白欺霜这—声哀号提醒过来,她疾速捡起落在地上的亵衣裤往身上一穿,套上被倪有庆撕破前胸的外衣,紧抓着撕破的地方,喃喃白语道:“这不是事实,我一定要回去问问爷爷和姑母!”转身往外走。
贺西门的身形消失不久,又有一人掠进洞内,来者正是竹篓使者“风尘运命客”。
“风尘运命客”目睹洞內的情形,楞了一楞,詫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绿衣美妇缓缓地道:“我慢来了一步,差点就发生遗憾终身的事!”
接着,就把刚才所发生的情形说出来。
竹篓使者听完之后讶然道:“难道姊姊在途中又遇到什么意外的事?”
又是一个谜,竹篓使者怎么称呼绿衣美妇为姊姊,他俩到底是何关系?竹篓使者的身份本来就是一个谜,迄今尚未被人揭开,绿衣美妇是谁也是谜,真是谜上加谜,耐人寻味不解!
绿衣美妇点首道:“我在山下巧遇白丫头和野和尚等一行人,正与冥府至尊相搏,为了倪有庆之事,我想撒手不管,但,眼看白丫头等人渐落下风,于心不忍,只好现身把冥府至尊引开,因此延误了时间,现在我正感到缺少帮手,你来帮姊姊一个忙。
快替庆儿穿上衣服以便施救,姊姊替你护法。”
竹篓使者先在赵永田的尸体上找到二包不同顏色的药粉,递给绿衣美妇道:“那一包是媚药的解药,姊姊过目一下,以免弄错!”
绿衣美妇接过二包药粉放在鼻前嗅了—阵,递那包白色的药粉給竹篓使者道:“这一包是媚药的解药,给庆儿服下之后,拍开他的鹤口门二穴,帮他行功三周天即可。”
说罢,晃身到火煞我不愁昏倒之处,将另一包药粉放进他的口中,迅速诅到洞口。
竹篓使者把白色药粉放入倪有庆的口中,同时拍开他被制穴道,扶他半坐起来,二手抵在他的背后,替他行功起来。
好半晌一一一股清凉之气順着全身血脉运行,接着,一股热流由背心进入体内,随那股凉气之后,经四肢百骸环运周身。
倪有庆渐惭地恢复了知觉,缓缓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条绿色人影,在洞口一闪而沒,他心头一震,正待起身,一道熟悉的语音,由背后传来,道:“不要动,运功行三周天看看什么地方受滞不通!”
不用回顾,倪有床已知发话者是竹篓使者,他依言行功三周天,使者关怀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
“年青人,你怎么如此大意呢?”
倪有庆一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不禁惭愧万分地道:“晚辈真是该死……晤!那淫妇是前辈把她杀死?”
“不!她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自己人?”
“不错!”
“那—位?”
“在酒楼与你邂逅的贺西门!”
“啊!是她……”
倪打庆服下“销魂蚀骨散’之后,虽是欲火高炽,理智全失,但在模糊之际好像有人倒下去,他又扑去抱着一位绝色佳人,这人他似曾见过面,想到这儿不禁白面通红,默默不再开口。
这时,火煞我不愁已经悠悠醒转,入目所及,诧然道:“运命客老弟,到底怎么回事?”
竹篓使者淡淡道:“没有什么,者哥无妨了吗?”
火煞我不憨尴尬地笑了一笑,道:“无妨了,谢谢老弟的救援,老哥今天算是栽到家了!”
竹篓使者道:“施救的是家姊,不是小弟我!”
火煞我不愁莫然不解道:“谁是你令姊?”
竹篓使者道:“昔年‘怡翠仙子’伍烟雨!”
火煞我不愁讶然道:“什么?她不是廿年前在剑山霞月岭投崖自杀了吗?怎么还活在世上?”
“怡翠仙子”这四个字一出,倪有庆全身一颤,几乎晕倒,但他为了获知生身之母的一切资料,强撩激动的情绪,静静的听下去。
竹篓使者慨然道:“正是,但家姊命不该绝,巧遇一位世外高人云游经过,把她救走!”
火煞我不愁惑然道:“是那一位世外高人经过,将她救走?”“南海仙姑!”
“武湘琴!”
“正是她老人家!”
“那你老弟就是‘绝命客’伍尉民?”
“不错,但请老哥暂时不要泄漏我的身份!”
火煞我不愁点首道:“这个老弟请放心!”说着,转对倪有庆道:“孩子,你的舅舅在眼前,怎不上去拜见!”
倪有庆对于他的亲生之母成见已深,在未明瞭为何弃他不顾而离去的原因之前,他绝对不承认他的生母是谁,于是,冷冷地道:“家母早就死了,在下岂能随便认人为舅,伯伯不要胡说!”
火煞我不愁心头一震,暗忖:这孩子的成见好偏激呀,正待启口,竹篓使者朝他挥手道:
“老哥不用再说下去了。”
转对倪有庆和蔼地说道:“年青人,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倪有庆站身而起,道:“谢谢你,我还有要事待办,没有的间昕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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