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知道吗?我受布蒙伯母的影响喜欢上了人类的一切!浅色阳光的装扮,淡色宫殿的设计……”
赫朴对着莫举起了高脚杯,里面盛着一点掺和着血的葡萄酒,酒杯从莫的嘴边滑过,里面淡淡的血腥味很让莫兴奋,今晚是——月圆……
“还有两个月对吗?两个月后的今天,你一闻到这个味道会更加的兴奋、冲动!吸血鬼一族的血脉终于在你的体内苏醒了!”
赫朴苦笑一声,将酒杯递到莫的面前。她只是迟疑了一下,立马夺过,饮下,心中那种莫名的急迫感消失了,更多的是数之不尽的欲望……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莫恢复了神志,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摔了粉碎。她惊恐地深呼吸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吸血鬼的本性占据了所有的思想吗?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绝对!”
赫朴将莫搂入怀中,现在的莫就像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般,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依靠的港口!
“赫朴——”
放弃了一直以来的架子与坚强的外框,她哭泣地像一个孩子般!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需要的仅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门外的杨逸然一拳无声息地打击在柱子上,痛苦地低垂着头。鲜血顺着仿古式凹凸不平的岩柱延续而下……他用力一甩,血溅到了旁边的草木上。转身颓废离开,径直进了酒窖,而这时暗·修罗早已在里面独饮。为了那个真假布蒙的事,他烦透了心……
“嗨!哥们,来!我们干!”
受伤的右手击破酒壶,酒水溅在伤口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足已让他清醒,但这时候醒来有什么用呢?
“受伤了呀!呵……,赫朴那小子和你干上了吧?”
暗·修罗半躺在墙边,弓着一只腿,左手放在腿上,右手拎着个酒壶,满是醉意的眼神,不知怎么地变得异常的伤感!
“明白吗?一个你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伤心地哭泣,当时我是那么的无助!我多么希望她依靠哭泣的怀抱是我的,而不是……”
他无语了,开始大口的灌酒,然后躺在暗·修罗的旁边,直直地看着天窗外的圆月……
“也许你不会明白,你字的是一个与自己没有干系的人,你可以尽情地去爱,无论结果怎样。而我爱的是我的妈妈,这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无论爱与不爱……
《八十七》“决定回去了吗?”
索琳恋恋不舍地看着眼前这三个巫师界的前辈,对于他们的将要离去,不由红了双眼……
“没办法啦!魔界还有事吗!”
拉古很是无奈地摊开双手,亮色的街舞服穿在身上异常显眼。这可是眼前这个可人儿打工攒了很久的钱为自己买的。
“放心!我们会想你的!”
克路图射向索琳一个飞吻,看得在旁边的雷尔逊怒气上涌。有他们三个在的一天,他就不能安心!万一他的老婆跟他们跑了怎么办?
“我也会想你们的!”
索琳想过去每个人给个拥抱,却被雷尔逊拽了回去。他霸道地抱住索琳,向他们三个扬嘴角。
“小子!你想怎样呀!怎么讲我们三个也是魔界的邪三术师,想找死吗?”
拉古拍案而起:这小子是非教训不可了!
“我还是战神呢!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我的女人,注定做我的老婆!”
雷尔逊挑高眉,克路图也一副“要干架”的样子站了起来,雷尔逊将索琳摆放在一边,也不输气势地站了起来。三个人围在了一块儿比起了中指,只有一向活泼的洛德心神不定地看着梯口……
“别吵了好吗!”
他缓缓开了口,不过有气无力地。
“叫那么别吵了听见没!!!”
火山终于爆发了,三个话痨子也终于停了下来,纷纷坐下,惊讶地看着洛德!
“怎么了?你一向不是话最多的吗?”
拉古疑惑:快回魔界了,他怎么那么不悦呀?
“对呀!洛德,你一向都是像猴子一样的跳上跳下的,话做多的也属你呀!现在——不舍得回去了吗?”
雷尔逊重新将索琳抱在怀里,像摆弄枕头一样。
“老大……老大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个不知真假的布蒙还没出现,我很担心老大……”
落泪了!这让在场的四个人都始料未及。可想一想,他是他们之中最小的,对暗·修罗的敬重和依靠也是最深的!即使是魔界的邪三术师,也会感伤和哭泣呀!
“老大!老大他……”刚才与雷尔逊闹得正欢的克路图的眼中也不知觉积满了泪,却强忍着,尽量露出一个微笑。“我也希望老大他不受一点的伤,可这次出现的是他致命的弱点呀!”
“拉古,可路图,我们先别回去好吗!我要等老大弄清这个事情再回去!我要看见老大不受一点的伤后再回去,好不好!好不好?”
洛德愈发激动,拉古和克路图急忙抱住洛德,三个人抱在了一起,一同感伤……
“放心啦!我们圣轩的人是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雷尔逊也受感染地抹抹眼睛,怀里的索琳早哭得不成样儿了。眼泪、鼻涕全抹雷尔逊的衣服上了。
“不要!我要和老大在一起!拉古、克路图,我真的好怕!老大会被那个”布蒙“杀死……我不要走!
我不要……“
两个人的力气也震不住激动的洛德,克路图拽住洛德的衣领,一拳挥了过去。力道不是很重,但足以让洛德安静!他抽泣着,眼神呆呆地看着前方,脸上全是泪水。拉古心疼地将洛德纳入怀中,克路图叹了口气,对自己刚才的冲动向洛德抱歉地鞠躬!
“老大毕竟是老大!他想怎么做,我们也拦不住!我们在魔界用玄透镜看着老大好了!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跟着老大吧!”
“克路图!”
看着他良久,点点头。
“那么我们吃过早餐后就回去吧!”
“那赫朴呢?”
“他!可是尊,谁能限制他!他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帮我们追到尊上夫人!”
《八十八》法特·琉里炀病倒了,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躺在床上喃喃自语,身边的牧师与仆人根本不知道他想表达着些什么。一个曾经在光明界叱咤多年的神圣牧师,现在只想见见他的孙儿吧!
柯诺接完电话后,为难地转头看着正在吃早餐的暗·修罗,坐回了餐桌,闷闷地吃起了早餐。
“谁的电话?”
莎凑了过来,嘴边全是奶昔。柯诺温柔地擦着她的嘴边,和善地一笑。环顾厅内用餐的人,少之又少!
赫朴和莫外出散步了,肯定不会回来用餐了;多麦硬要当超大的电灯泡,粘着去冲浪的鲁斯和洵宁;邪三术师走了,伊亚还没归来……现在的厅内只有无心吃早餐的暗·修罗,颓废的杨逸然,为了庆祝送走三个竞争者而拉着索琳大笑的雷尔逊,只剩下自己和莎了……
“秘提那边有一个光明界的召开会,要我们派人去参加!我看,就暗·修罗和杨逸然好了!”
两个同样失落的人听到这个讯息后,都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脸故作坦诚的柯诺,沉默——“答应了!?那就下午一点吧!那边会派车子过来的!”
厅内又是一阵沉寂——柯诺心里大喜:成功了一半了,只要他没发觉,什么都搞定了!杨逸然,你要稳住暗·修罗呀!
“为什么让我去?”
暗·修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刀叉,看向柯诺。他竭力露出一个让人看似很没问题的笑,说道:“你和杨逸然是新来的吗,没参加过什么交流会的。这次,刚好你们都在,就代表圣轩去一次吗!”
“真的吗?”
幽紫的眼睛看得人透不过气!柯诺屏足呼吸,故作泰然地喝了口牛奶,头向下弯曲45度,再回来45度!
暗·修罗半信半疑地喝了口咖啡,柯诺顺势赶上。
“你不相信吗?有杨逸然陪你去,你还犹豫什么呀!记住,你是代表圣轩的,到时可别乱了阵脚!”
“废话!明白了!”
端起咖啡,不耐烦地向后海滩走去:柯诺什么时候这么罗嗦了!
“呼——”
“万事OK了!不过,杨逸然怎么这么诡异地看着自己呀?”“刚才那个电话是圣堡打来的吧!?”
“咳……”
被牛奶呛个半死,莎急忙递上纸巾,雷尔逊与索琳一齐看了过来:轩长这么狼狈的时候还真少见!
“算了!我知道了!我会陪他去的,并且不会让他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的!”
起身,端着一杯清茶走向了前花园!那里有他钟爱的清闲和自在……
人随花丛走,抚花而过;留恋地一步三回首,不知是因花的清香长流?还是曾有故人在此停留……
《八十九》在车上,暗·修罗沉思着,没发觉这条路是通向光堡的!杨逸然望着窗外的树木,连绵不绝着的,让人误以为它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一棵,而且永无止尽。当到了尽头的时候,留给人的只会是一片遐想……即使有再多,也会有殆尽的时候……
车子径直驶入了堡内,那些牧师与仆人全都藏了起来,生怕惊走了这位贵客!下了车,暗·修罗还有些恍惚,由杨逸然推着进了光堡。他今天万分庆幸,这个野兽般的恶魔没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而发狂!
法特·琉里炀的房间外,他突然停住了。杨逸然一惊:他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暗·修罗猛得转身,绕过杨逸然,随着感觉走到了一个走廊尽头的房间外,那房门上挂着块牌子,上面有一句话:待主人回来开!
他丝毫没有理会,打开了这扇门!里面笼罩着一种光芒,犹如天堂般,毫无瑕疵!他不加思索地走了进去,轻轻抚摸着房间里的一切,感受着十三年前最熟悉的气息……
杨逸然尾随而来,他没想到暗·修罗的脸上会出现从来没有过的温驯和想念:难道这是法特·布蒙的房间?
房间内一尘不染,主人离开了那么多年,可那种气息却浓重地存在着,似乎主人从来没离开过!暗·修罗眼中含着泪,望着房间墙壁上一张布蒙以前的照片,泪落……
《九十》很意外,暗·修罗竟同意了去看法特·琉里炀!在他的房间坐了良久,也没看床上“昏睡”的法特·琉里炀,轻叹了口气,倚在窗口,眼中淡淡的忧愁……
“我已经来了!你想永远装下去吗?”
“罗儿!”
法特·琉里炀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欣喜。
“现在够乱了!我不想再多一个敌人!”
“罗儿!我是你的外公呀!怎么会是……”
“是外公怎么会来压迫我?”
他依旧没回身,给法特·琉里炀的只是一个哀愁孤单的背影!是他间接毁了他的孙儿,也毁了自己的家庭……
“罗儿!外公老了,病了,无能为力了……”
“你可是光明牧师!”
暗·修罗争锋相对,他也不想这样对待自己的外公的,他可是他最爱妈妈的父亲!可他与他之间始终有条鸿沟……
“你在怪我杀了玄门吗?”
暗·修罗神经紧绷,那天自己在教堂中与玄门相遇,玄门从住入圣轩开始就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那天更是警惕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他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去了!暗·修罗尾随而去,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内,玄门遭到了偷袭……他极力反抗,被压在了黑暗力量之中。暗·修罗竟看见那个行凶者是自己传说中的外公……他一心想救玄门,可不敌法特·琉里炀……当时,法特·琉里炀还不知道暗·修罗是自己的孙儿,圣锥刺向他时,玄门大叫,他才知道,可已来不及收手,圣锥一歪,没刺入心脏……暗·修罗负伤离去,玄门被镇在黑暗力量下不可动弹!法特·琉里炀心有余悸,他竟然差点杀了自己的孙儿,他法特家族唯一的血脉……
“不要再提了!”
暗·修罗怒吼:杨逸然还在光堡内,让他听见了怎么办?
“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呀!玄门在中国闻到恶魔的气息,就赶过来想灭了那源头!我知道,暗·杀达已死,你又在人界,那玄门肯定是要灭了你的,这怎么可以!虽然我和玄门曾是光明界的社友,但他要杀我的孙儿你,所以我就趁他不备……”
“住口!!!”
“法特·琉里炀!!!”
一直立在门外的杨逸然破门而入,青虚直贯而出,指着躺在床上身体虚弱的法特·琉里炀,怒目相对!
暗·修罗依旧倚在窗口,绝望地闭上了眼:妈妈,我该怎么办?
“你与我师父是好友,却还杀他!”
杨逸然铁青了脸,原来暗·修罗是替他顶罪,可现在的他还是立在了两难之中……
“谁也不能伤害我的罗儿!不能伤害我法特家族唯一的血脉!”
法特·琉里炀振振有辞,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杨逸然愈发气愤,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他是个孤儿,是玄门从小收养了他,他是那么爱护玄门,尊敬玄门,可现在……
青虚快速地刺向已无还手之力的法特·琉里炀,暗·修罗迅速地移身而来,背对着杨逸然,挡下了那一剑。青虚由后背贯入,前肋贯出,鲜血迸流。暗·修罗眉头微抖,直视法特·琉里炀,脸上惨淡的笑……
“罗儿!!!”
“暗·修罗!!!”
杨逸然松开了剑柄,痴痴地笑着后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被仇恨冲昏头了吗?自己的轩友竟然被自己一剑刺穿了身体……
他震出青虚,任鲜血放肆地流淌!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时候妈妈一直跟我讲,外公是一个很疼她的人……虽然在处理她与父亲的事情上过于决绝……”
暗·修罗疼痛地轻轻呻吟,说不出一丝的话来。法特·琉里炀已是泪流满面,自己的孙儿,自己的女儿……自己一直高高在上的以为光明就该专属,反对一切的黑暗!所以在没有去了解布蒙与暗·杀达的恋情的情况下就立马反对!
“逸然!”
暗·修罗抹了抹嘴角流出的鲜血,腿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杨逸然急忙走了过来,扶起他,眼中含着泪……
“放过他……放过他好吗……”
怨恨地看了眼在床上的法特·琉里炀,再看看被自己重创的轩友,忍不住点了点头:师父在天之灵也会了解的!
“我……我们走吧!”
奄奄一息的他还是不愿留下,这里虽然有关于他妈妈的一切儿时的记忆,可绝对是圣洁的!这里只适合朦胧地观看……
“罗儿,外公错了——”
一向高傲自大的法特·琉里炀终于低头了,假设他在十几年前就低头了,那现在的局势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布蒙,我的女儿……
收回青虚,杨逸然扶着步履蹒跚的暗·修罗向楼下走去!血沿途留下,是一串悲苦的记忆。杨逸然为他点穴止血,心情复杂地难以言喻。上了车,他轻轻地放下暗·修罗,叫司机将他们送回了圣轩。
“是第一眼过于冷血,还是早闻过他们的邪恶之名!今天看到的这一幕,竟会不知所措!其实,他比任何人、魔或神都要善良,因为他还是个未知世事的小孩,什么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