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在北京的街头多了一名乞丐,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多岁,却如同八十老人一般坐在那里,皱着眉头,脸瘦的只剩皮与骨,路人路过时,偶尔丢下一枚硬币,但更多的是漠然而过,乞丐并不乞讨,只呆呆坐在那里,望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眼神茫然无主。
这里的民警不知赶了他多少回,但没一次可以赶走,有几次中央领导路过,没法就把他关了起来,以“整市容”,但没事时,也没人理他,知道赶也赶不走,干脆让他呆着,总不能当街打死人吧!,来了领导就关起来,也没惹出什么麻烦。
然而打死全北京人也不知道,他曾经是重庆某重点大学的学生,只因这个可恶的教育使他成为了现在这副狼狈相,成为一个人人不耻的乞丐,而行讨于市,他就是风及阳。
及阳知道父母曾不顾路途遥远与路费的昂贵去学校找他,因为他在北京车站行乞,而他父母走过他身边,却没有认出他,于是,他不再去火车站火车站行乞,只天天坐在街头,任你给与不给,他已失去了理想、思想与自我,他更失去了曾经他知道的自觉感。
这日,正午正大热,热的人几乎透不过气来,突然,乌云滚滚而来,任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没过五分钟,只见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城市中仅有的几棵树摇的几乎断了枝头,广告牌在狂风中转来转去,不时几张就被狂风卷去,百年不见得暴风雨就这样降临,人们舒适地呆在家中,望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假惺惺地可惜道:“国家又要损失财物了啊!”
而在这暴风雨中却仍有一个人在街头,那是一个乞丐,二十多岁,或许看上去很老、很老了。狂风卷走了他身边的一切,包括他的衣服与破鞋,但却卷不走他,狂风吹曳着他的长发与长须,雨水肆意冲洗着他的躯体,突然一阵闪电袭来,一下子击在了他的身旁高压线上,只见他只哆嗦了一下,就再也不知道什么了,他就是及阳。
风雨中,及阳看到那个教他武术的老乞丐和他旁边站着的一位少女,似乎有些熟悉,刚想上前问候,突觉眼前一黑,又昏然睡去。
百鸟齐鸣,天籁之音,溪水清流,清风吹响柳叶,就像在仙境般,及阳感觉到自己似在天堂之上,他一惊,坐了起来,心想:“莫非自己早死了,怎么会在天堂?”他咬了一下舌头,发觉还疼,却不是做梦,仔细看四周时,才发现自己似乎躺在一座古典的房子里面,古式的床与古典的八仙桌,一切都是那么的古朴纯雅。
这时,只见进来一位姑娘,身着古衣,正是自己昏倒前见得那个姑娘,她见及阳醒来,笑道:“你醒了,怎么样?感觉好些没有?”及阳点了点头,问道:“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是天堂啊,你当然化仙升天了啊!”那姑娘微笑道。及阳一惊,急道:“难道,难道我死了?”
“呵呵。。。。。。逗你的,看你吓的。”姑娘笑道“我爷爷是隐居此地,不愿与外世来往,故此外摆设仍如古式一样”。
“哦。”及阳终于放下一颗心,他这时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只见她浑身着白衣,衣服样式如古人,样貌美丽,透着一种自然美,绝非城里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所相媲美。
“敢问小姐芳名?”及阳依武侠书而礼套问道。
“我虽然穿式古朴,但绝非思想落后,不必那么酸溜溜的,你就叫我无尘吧!”
“无尘,无俗世之尘。”及阳低语了一句,说道:“好名字!”
无尘微笑道:“什么好与不好,只要心地善良,不欺骗他人,与人和善就是好人,还管他名字好与不好。”
及阳想也是,突然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及阳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肚子。
“你饿了吧?看我,光顾说话了,忘了你都半个左右月没吃饱东西了,来,这有碗粥,你先喝下,这样不易被噎着。“无尘关切地说道。
“我睡了半个月?”及阳没去接无尘手中的粥,倒惊讶地问了一句。
“那还有假,这半个月都是我喂你喝的粥,馒头你又吃不了。”
“那谢谢你了。”及阳接过碗,大口地喝了起来。
“慢点喝,爷爷说等你醒后好的时候,还教你点有用的东西呢!”
“爷爷,你说的是不是一位老人?”及阳期待地问道。
无尘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及阳看,及阳被她看得心里有点发毛,突然无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直捂肚子。
“怎么了,我哪儿里好笑了?“及阳愣愣地看着无尘笑。
“爷爷难道还有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吗?还是老太太?”无尘忍不住边笑边说道。
及阳被笑的涨红了脸,喝到一半的粥也喝不下去了,头低了又低。
“怎么了?不好喝吗?”无尘看她他不喝,有点奇怪地问道。
“不。。。。。。不是!”及阳赶紧喝了两口,喝的太急,一下子呛得咳嗽起来。
“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无尘看及阳窘迫的样子,感到可笑。
“尘儿,他醒了吗?”正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门“吱”地一声开了,进来一位身着素服的老人。
及阳抬头时正好和老人的目光迎上,他差点叫了出来,此老人正是曾和及阳同吃包子的那个老乞丐,虽然衣服干净了,头发、胡子都整理净了,但面貌却是无法改变。
及阳赶紧从床上站了起来,却不想许久没活动的双腿,差点摔在地上,正好无尘在旁一把把他扶住,才没有倒下,及阳脸一红。
“多谢老爷爷的救命之恩,我会尽我自己的最大努力来报答你。”上一回您赠书于在下,我还不曾知道前辈贵姓,名氏!心中实是过意不去,不过如今我除了这个身体外,似乎也没什么出息的东西了,您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老人略微一怔,随即看了无尘一眼,笑道:“我只不过是看你被雨淋在街头,怪可怜的,就叫尘儿打辆车送你到这儿来的,但以前我们见过吗?”老人用怀疑的口气问道。
及阳一愣,心道:“难道这老头子不认账,怕我跟他扯上关系吗,不可能啊,看他的神态,似乎真就没见过我啊!”
“啊。。。。。。。不,只是以前我看到有位老人和前辈您长得挺像的,所以刚才才误认的。”及阳从思考中回来说道。
“哦,是这样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个人和我长得一样也不奇怪,到是要我们走个碰头时,以为路中央竖块镜子,赶紧叫警察来就不好了。”
老人一席话逗得及阳和无尘都乐了,及阳思道:“这个老头还挺幽默的,和那个老头确实有所不同。”
“啊,对了,前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
及阳点了点头。
“您好像是隐居此地的,难道现代还有隐士吗?”
“不,小伙子,我不是隐居在这里的,是尘儿告诉你的吧?还有你别用那酸不拉几的话跟我说话,我又不是古人。”无尘偷偷地捂嘴在一旁笑。老人轻轻一拍她头,“这孩子,怎么能够骗人家呢?”
“是他太笨,不能怪我。”无尘争辩道。
老人突然叹了口气,让及阳和笑嘻嘻的无尘都怔住了。
“尘儿,给他弄些饭菜吧!估计他早该饿得不行了,我先回屋了,别总是骗人家老实。”说完老人有些忧郁地离开了。
“你等着,我把饭菜热了给你拿来啊!”未等及阳反应过来,无尘像燕子般跑了出去。
“这儿爷俩真奇怪!”及阳自言自语道。
过了将近五天,及阳身体已康复,脸上也红润了起来。
这日,他第一次出门,迎面议论照样照在面庞,令人好不舒服,及阳伸了个懒腰,向四周看去,这是一座普通的住房,在如今的农村中几乎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庭院中桃花已飘落久矣,绿葱葱的叶片盖住柔弱的果实,门槛上挂着两大串红的辣椒,偶尔几声牛羊叫,说明这附近还有人家。
“起来了?”老人从另一间房间走了出来。
“哦,老爷爷早上好!”及阳问候了一句。
“有件事该跟你说一下。”老人略显尴尬地说道。
“什么事?老爷爷尽管说,我能做到的就一定帮你做到。”
“这个---这个,你也来我们这好几天了,是吧?”及阳点了点头,“这村儿,我跟你说,就是离北京大城市不是太远的一个山村而已,我家除了我和我孙女就没有别的人了。。。。。。。”
及阳一喜:难道他看我相貌不凡,要将孙女儿嫁给我!“正当及阳胡思乱想间,”啪“一记巴掌拍在他头上,”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及阳赶紧说道:”听见了,听见了。“
“所以,我觉得你要是伤好了的话,就帮我这老头子往城里送送货,我觉得挺好的,就这么定了。“老人边点头边似乎很得意地自己的想法,回去了,只剩下及阳一个人了愣在那里。
自此,及阳多了一份差事,往城里送些农货,及阳不会开车,开始是老人开车,边开边教及阳,也许老人累了,让无尘在开,本来没有什么,却不知道无尘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老头那样一巴掌拍在头上,老头子是不拍了,无尘拍的更狠,这就苦了及阳,一路上稍不注意,就会挨上一巴掌,虽然不是太疼,但一大老爷们总被一小姑娘拍头,及阳有些挂不住,但也没办法,谁让咱是被人家救得,就得为人家干活。久而久之,及阳竟习惯了,有时没被拍到,还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也许是巴掌起了效力,及阳竟然学会了开车,老头子从此就往后座一躺,头一偏就鼾声大起,无尘两只手腾了出来,就该想到及阳的头的痛苦。
如此生活,竟不知不觉一载,村里人认为是无尘的表哥,其实也是无尘自己说的,而且最后总会跟一句“又傻又丑的臭小子“。
这一夜,及阳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心慌慌的,无聊中,及阳穿上衣服,轻轻地掩上门,今夜月光如水,留在夜色中,给人以温馨的感觉,及阳使劲地打了一个哈欠,却听见远方的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声音。
“难道有贼,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要不无尘家中丢东西就不好了。”循着声音,及阳渐渐靠过去,刚想冲过去,却突然发现前面两人的背影好熟悉,听清声音之后,及阳更是惊讶不已,原来就是无尘和她爷爷,“大半夜的,她们在干什么呢?”及阳隐在一堆柴木之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爷俩都穿一身习武人的衣服,此时,无尘爷爷----韩爷爷正教导着什么。
却见无尘手中突然亮出一把火红的气剑,上下舞动,简直就是武术大家的风范,及阳越看越兴奋,等她一招及阳也不知道的什么破招式,反正及阳认为不咋地的招式飞上天,又掉在地上摔了结实一跤后,及阳忍不住自语了一句“太厉害了,太好了。”
“谁?”韩爷爷扶起无尘时向及阳隐身之处问道,及阳只好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