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将李雨轩抱上了楼梯,找到那地字丙号房,一脚踢开了房门,冲了进去,慢慢地将李雨轩放在靠墙的那张木板床上,这才发现她全身仍是湿淋淋的一片,怀里仍是抱着那小麒麟,忙将小麒麟抱下来放在一边的木桌上,此时正好李雨轩此时幽幽醒来,小乞丐稍稍有些高兴道:“雨轩,你醒来啦?”
李雨轩轻声道:“我全身都湿漉漉的,好别扭。你出去,我换身衣服。”
小乞丐听了,忙从一边的衣柜中拿出一套早已经放在那里的服饰递给李雨轩,道:“你好好换,换好了我叫大夫进来给你看病。”
李雨轩用力地点点头,小乞丐看了她一眼,也不知说什么好,便退身下去,反手关上了门。
李雨轩看他已经出去了,便用力挣扎着起身,慢慢地换了身衣裳,身子才觉得不湿漉漉的一片,才不会黏黏的了。她呼了口气,脑袋一阵发热,脖子稍稍有些僵硬,不知怎么的,眼前又是一黑,倒了下去,“嘭”地一声,头部撞在了床头木板上——
头脑一片空白……
(二)求人求己
“雨轩,你没事吧?”小乞丐在她耳边轻声呼唤,她想回答,却发现她连眼皮都睁不开,全身想动都动不了……
“我没事。”她在心里说,却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听见,也许不能吧?
小乞丐从地上抱起了李雨轩,将她放到木床上,想了想,奔了出去……
“掌柜的,究竟有没有找到大夫?”小乞丐抓住那掌柜的问道。
掌柜的看着这少年急切的脸庞,摇头道:“这里人烟太少,大夫在数里之外的一间小屋里,而且现在正下着雨,他是不会来的,就算你有多少钱,也请不动他,简直就像个魔君那样,想救就救,不想救的,他无论如何也是不肯的。我看,你现在去找他也是没用,因为这些风寒之类的小病他是不感兴趣的,所以也不会来的。”
小乞丐听了,很是生气:“怎么可以这样?好歹他也是大夫!”
刚刚换了身干净衣服的龙宇仙看了看小乞丐道:“现在怎么办?我可是不会医术的……”
小乞丐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只好……”
“求人不如求己。”他说道。
(三)初显医术
“龙大哥,你可知道把脉时把哪里吗?”小乞丐问了问身边的龙宇仙。
龙宇仙听了几乎要跌倒:“你不会把脉?我还以为你懂医术……”
小乞丐道:“我自然不知道,只是……我那时在一家药铺门前以乞讨为生,天长日久,自然偷听到一些医疗治病之法,所以,现在想来试试看。”
龙宇仙赞赏地点点头:“果然好样的!我想,应该把住这里的脉搏吧。”他指了指李雨轩皓玉般的手腕上小小的筋络道。
“哦。”小乞丐将手指郑重地放在上面,发现自己的心不知怎么的在砰砰直跳,干扰着他听脉。
“静心……”他呼了口气道。说罢,他闭上了双眼,排除杂念,如老僧入定般不再动弹……
“浮脉……浮紧得很,阳气在表……”小乞丐喃喃道,陡然间睁大了眼,“嗯,是风寒无疑了!”
龙宇仙听了,点点头:“看来我猜的也没错。”
“呵呵……”小乞丐傻笑了一下,却发觉了一件事:“那我们要到哪里找药?”
龙宇仙听了,一时语塞:“这……这……这附近又没有药铺,如何是好?”
小乞丐心中大为困窘,焦急万分,眼看着李雨轩如玉的脸庞已经开始发红,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是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心中乱得像被谁放了一大堆的麻线弄得一团糟。
“静下心来……”他自言自语道,“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他又开始闭上了眼,尽力地排除杂念:“好好地想,会有什么可以治风寒?麻黄、荆芥、防风、苏叶等解表散寒药?不行,还有没有别的……生姜六钱……红糖六钱……煎汤分三次服用……对了,就是生姜六钱,红糖六钱,煎汤分三次服下!”他大叫起来,道:“龙大哥,你去跟掌柜的要点生姜,六钱左右,还有些红糖,也是六钱,然后用水煎煮,请尽快点!”
龙宇仙点点头,如风般飘了出去。
小乞丐看着李雨轩绯红的脸颊,嘴唇干燥得厉害,已经开始嘟囔起话来了,心中又不免焦急起来……
雨轩……你可不能有事……他喃喃自语道。
李雨轩的脸,绯红,圆润……
他心中不觉一动,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爹……爹……”李雨轩又开始喃喃自语起来。小乞丐正在打盹间,听到她的呼唤声,忙惊醒过来,猛地一个摇头,定了定神,发现李雨轩正喃喃细语,便上前劝慰道:“雨轩,你爹没事,放心吧。”
李雨轩似乎是听到了这话,不再喃语,转而开始翻转着身子道:“好冷……我好冷……”
小乞丐忙将被子盖在她身上道:“好了吗?”
李雨轩打着寒颤道:“我好冷……”
小乞丐手忙脚乱,从一边的衣柜中倒出许多衣服,一件件地盖在她身上,又问:“还冷吗?”
李雨轩一甩手:“热……我好热……”
小乞丐立即撤了几件衣服,见李雨轩又开始沉沉睡去,便吁了口气,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块一不小心就会砸到自己的脚的石头。
“呵呵,看来,我倒是变成了雨轩的奶妈了……”他不禁苦笑一声,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又转念想道:“其实也是我不好,无端的干什么带她出来?也许我不该答应她出来,或许那样她就……唉,她一向娇生惯养,如今刚刚出门,便着了凉,早知道就应该让她回李府的……可是,这样她会喜欢吗?也许不会……而且,我也……哎呀!我在想什么呢!真是的!小乞丐啊小乞丐,你可不要胡思乱想!
他转头看看熟睡中的李雨轩,她睡得很香,甜甜地一笑,似乎偷喝到了蜂蜜似的,脸上一个浅浅的酒窝,好看得他都不禁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