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家乡的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维持着几岁时脑海中的印着的模样。只是我们这群整天戏耍的小屁孩都长大了。那个曾经放过风筝的土场,已经被开为庄稼地了;还有那棵住着喜鹊的老梧桐也不知几时却被砍掉了,只有粗糙的树根与平地连着;那些一起走过的田间小路,窄的也不分你我了,像是亲密的嵌再一块了。人们总是喜欢在意一些很小的东西,斤斤计较。

这几年的开放,村子人别的没学会,却是把城里那套小心眼参透了,活学活用。回到家我先跑去了果园,那里有我栽种的小树,不知道长大了没有。他们都说我是水命,栽种的树木极易成活。而且我的名字林枫,“枫树成林”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园子子里的果树已经一颗颗比我高了,我还记得前年从二叔那里带过来的时候只有一米多我腿的高度,如今却高出我许多.还有那棵桑树也是前几年种的,为了养蚕。如今硕大的绿叶。依稀可以看到绿着的桑子,可如今却早已不养蚕了,想想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走到墙角那里有一排去年从镇子拿来栽种的小树,是我最喜欢的枫树。我走过去的时候终于愤怒了,枫树的叶子早已干了,而树干也已经枯了。我不知发生了什么赶忙查看,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树苗早死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很久了,我感到一阵莫名的难过。这排树的位置与农田一墙之隔,在我栽种的时候奶奶就说不要种在墙角,影响人庄稼。我说没事等长高一些来年我就移走了。

与其说我是替小树难过,倒不如说是为我自己难过。我问了奶奶小树怎么死了,奶奶说是小婶喷洒了杀草剂。杀草剂我先前听说过,是一种化学药物近年来村子里的人都用来杀一些杂草。可是我没想到他还有杀死小树的威力,我低估了人类的智商。生产出一批批的化学物品,把我们的自然绿色要扼杀尽。我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科学家的所谓研究,就是用来毁灭自我的吗。我想不是的,这要归结我们可爱的农民能够举一反三,充分了解产品性能。你看制造农药的时候那人没想过是要杀人的吧,可就是有一些人聪明拿药物自杀。

而小树被杀死的理由是影响庄稼,我简直气糊涂了。拜托撒谎也不要找这么蹩脚的理由,那只是几棵小树啊!他们还没有长大怎么会扎根那么远会影响十米外的庄稼。就算是了,可我就要移走了呢。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凭什么那么自以为是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或许在她们考虑了只是那可以忽略不计。或许别人眼里那只是几颗比杂草高一点没用的东西,可是对于栽种者来说:浇水、修剪、施肥,看着小树一天天长大,那种喜悦没栽种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几棵树的猝死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被人杀死了,多么残忍!如果要说树与孩子有什么区别,那在我看来区别也可以忽略不计。而罪魁祸首的辩驳多么的苍白无力,居然那么可笑,简直是可耻!小树的位置与农田隔着一墙,墙外有一条小径,空旷了一片地什么也没有。说是庄稼,我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都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能都近视了吧。

我当时就先买个冲去找她理论,奶奶拉住了我。奶奶说她也很生气却也没办法,树已经死了。可是我依旧不甘心,心中不平替小树也替我。

奶奶说:算了吧!邻里邻外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说是你小叔你长辈,去了要吵架,叫外人笑话了。

我说:可是……可是我不甘心。

奶奶踮着脚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林枫乖,听奶奶的话。我低着头艰难的说好。

我答应了奶奶不去理论可是没说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说过我是个小气的人,小气的人就要有个样。怎么能不计较呢?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实施我的报复,最后我找到了村里几个野孩子,平时较为淘气的。我偷偷对他们耳语了一番,然后他们就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小婶鬼哭狼嚎式”外加“狮吼功”的叫骂,也领会了什么叫泼妇。“日他妈的。哪个龟儿子哎,要死泼……娘日的!去死咧,还要脸啵”我对这个效果觉得较为满意。也像是她被玷污似的,嚎了整整一个早上,以至于后来我都觉得自己错了。不该把这个噪音器引爆,真是炸弹。

当时只是告诉了他们小叔家哪块田里有小兔崽子,还有小鸭子嘎嘎叫。然后他们就眉开眼笑了,仿佛听到了小鸭子嘎嘎叫声,立马溜走商量大事去了。我说的是小叔家长那片最旺的马铃薯地。我们知道这几年马铃薯新品种叶子极繁茂,长的约一米多高。这是从县里拿来的,可能也染了城市人的娇贵。叶子极为脆嫩只要一碰就会断,只要踩了就会全断了,而且不会再生,这样就会极大地减产。所以我就告诉了他们。可是我没想到的是那里面居然真有野兔,他们一群人就像是在平地里跑了一个早上。收获不错逮着了一直半大的,拿去炖了。后来不死心,又经过了几番地毯式的搜寻,我可以想象那片马铃薯有多惨。

所以对她的反应我可以理解。可是我呢,当她狠心拿着杀草剂往小树喷洒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意思的悸动,或是哪怕半点的犹豫。我想不会的,这类人对待别人的东西机残忍的,毛主席不是说对付敌人就要狠狠的打!

就这样学校给的三天调节时间过去了。我没有多么齐宇轩昂或是雄赳赳的,相反闷闷不乐。因为小树被杀死了,心有千千结,只要有一结就像是鞋底的沙子你便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