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下以杨国忠骄纵召乱”的舆论的加强,驻守潼关的部分将领已经开始秘密提出要诛杀杨国忠的主张。趁着这风头火势,给慕容筱庚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胡婈綪就准备着为自己所造的孽付出代价吧!

“相国大人,薛庚薛画师在门外求见,说有要事要向相国大人禀报,叫我为其通传。”

“薛庚他有要事要向我禀报?呵呵,这倒是稀罕事,请他进来。”杨国忠对这薛庚的慕名前来,到是引起了他的兴趣,此人只见过几面,印象最深的就是当日他以画坛桂冠的身份在金銮殿上大放异彩,能高谈阔论出如此超尘脱俗的画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薛庚参见相国大人,冒昧前来,是有一事要向相国大人禀明,这件事危及到相国大人的生命安危,所以我才不得不亲自前来一趟,希望能让相国大人化险为夷,平安度过此劫。”

慕容筱庚所说的是关乎生命安危之事,看来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特定为我通风报信的。

“难道有人想对我不利?”杨国忠的忧患意识向来是面面俱到的,谁要是想要他的命,他就会先要了那个人的命,这是他一贯以来的不改作风。

“薛庚只是图财,知道相国大人家财万贯,所以我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把听到的风声透露给相国大人,希望相国大人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原来这个薛庚只不过是个贪图小利的乌合之众,为财,那就好办了,此种小人视财如命,一定是有什么可靠消息,值得我用重金来换得。

“钱不是问题,我倒是要看看这条消息到底值不值钱再说。”

“关乎相国大人的生命安危,当然值钱。”

“既然值钱,那就请说吧,不要再卖关子了,只要是有价值的消息,花再多钱我也愿意。”

“爽快,薛某就是喜欢像相国大人这样豪迈的人。想必相国大人也知道我是刚从蜀山回来?”

“所以呢?”

“所以薛某在路上听到了不少民间谣言。”

“原来只是谣言,你就想凭借这百姓信口雌黄所说的谣言就向本相国索要重金,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照相国大人的这个反应,就是还不知道这谣言到底传了些什么,对吧?既然相国花不起这小钱,那在下就告辞了,不过相国大人到时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慕容筱庚牢牢地捉住了杨国忠的心思,他那么怕死,这关系生命安危的大事,他怎么可能放过。

“薛画师,请留步。我即刻就叫下人去我库房里取万两黄金给你,那么,你现在可以把那谣言的详情告诉我了吧?”

“呵呵,有钱就好说话了。其实大致的内容说的就是,今朝廷兵将都尽在哥舒翰的手里,倘若哥舒翰缓旗西指,那么相国大人的性命就在须臾之间了。”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么不用等安禄山杀来,就已经死在哥舒翰手上了。

“这,这是真的吗?哥舒翰真的有可能要缓旗西指,诛杀于我?”

“这就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当然我既然来了,那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倒有一计可以让相国大人有实力抵挡哥舒翰的缓旗西指,不知道相国大人可否有兴趣知道?”

“说!”

“大人可以奏请选御林军三千在自己苑中训练,让忠于自己的爱将来操练。再募兵万名到屯灞上,当然也要用心腹去管理,以作后援。奏请的原因是防御安禄山的叛军,这样说,陛下一定会准奏的。”

“不错,只有这样才能抵御哥舒翰不知是否属实的缓旗西指。募兵万名可不是小数目,看来只能派自己心腹杜乾运领兵了。花的这万两黄金,还是值得的,那就叫下人把钱搬到贵府去了。”

“谢谢相国大人。”



这么大张旗鼓募兵万名自然是逃不过哥舒翰的法眼,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杨国忠的居心叵测,一定是想对自己不利,不然为什么要操练精兵。现在唯一有兵权的人明明就是自己,凭什么杨国忠可以越权,手握重兵,一定是想暗算自己。

“咻”

“谁?”一支箭射在了哥舒翰府第的红柱上,上面挂有一个信笺。

“拿下来给本将过目。”

“杜乾运不除,定会威胁将军生命。”

到底是谁派人报的信,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提醒我?难道杨国忠真的想让杜乾运暗算我?



现在只知道慕容筱庚去了相国府,不过到底他对杨国忠说了什么?杨国忠奏请的援兵到底跟慕容筱庚有没有关系?这里面一定事有蹊跷,我一定要把它们之间的关系串联起来,这样我才能知道慕容筱庚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给胡婈綪答案的不是别人,正是镇守潼关的哥舒翰。由于陛下太过依赖于他,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借陛下的手将杜乾运铲除了,只是伪造一个信笺说其与安禄山有勾结,便轻松的处死了杨国忠的心腹杜乾运。慕容筱庚的目的终于浮出水面了,他想利用杨国忠的之手,借刀杀人。不行,要赶快阻止杨国忠。

“你不能让陛下下旨让哥舒翰出兵,潼关宜守不宜出,出兵只是把唐朝往绝路上逼,你不可以这么做。”

“我不这么做,那我会死的更快。哥舒翰杀我心腹杜乾运,摆明了要至我于死地。杀他我尚有活命的机会,不杀,我便即刻就要死于非命,我不可以死,谁也不可让我死。”杨国忠像疯了一样,完全不管胡婈綪说些什么,面对着生死存亡,人总是会选择自己活,而至别人死,这就是人性。

“你无药可救了,要不是要你替代李林甫,我绝不会让你这种人当相国。没关系,我现在就去劝陛下。”

“没用的,陛下今早就已经下旨要哥舒翰出兵了,军令如山,想必现在哥舒翰已经和安禄山打起来了,既然都出了兵,岂有退兵的道理?你以为只有我想出兵吗,其实陛下比我更想,陛下急于取胜的心众所周知,不然他也不会问斩高仙芝和封常青了,不是吗?”

是啊,陛下的内心深处一直想尽快的平定叛乱的,算了,规劝也只不过是亡羊补牢,无济于事了。兵已出,过不了多久,便会传来战败的消息了,长安不保了

一个多月后,哥舒翰战败。只有弃城出逃了,安慕容筱庚的建议,逃往四川是为今最安全的去处,杨国忠也帮衬赞成。没想到自己真的输给慕容筱庚了,他真的做到了,因为自己真的将要再次回到蜀山了。潼关失守后没几天,首开先例的盛唐天子仓皇出逃赴蜀的一幕,让后人为其这后半生坎坷命运感到了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