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了,芮青望着电梯外楼道的白墙发愣,在电梯门又要关闭的瞬间,芮青伸手拦了一下,她快步走出了电梯。她一边走进通向房门的楼道一边低头从皮包里掏门钥匙,再抬起头来,几米外站在她房门边的那个人让她停住了脚步。
“容容。”
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此刻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而那张脸,那双眼睛,芮青盯着它们,脑子里从空空如也变成了波浪滔天。
“你到底想做什么?”芮青发觉自己的声音冷的像一块冰。
她变了。
程煊看着那张绷紧的脸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她的反应让他忽然有了一种失去掌控的恐慌,这种恐慌又让他产生了片刻的不知所措,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想跟你谈谈。”
“我昨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必了。”
“你还在恨我,对吗?”
芮青笑了,笑容中的不屑是显而易见的,“你走吧,不要再来了。”说罢,她缓步走到房门边,就像没有旁人存在一样自顾自开着门锁。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让程煊在面对芮青的时候感到如此的焦躁,芮青的表情深深刺激了他,而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动。芮青已经打开了防盗门,在她把钥匙插进屋门的钥匙孔时,程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别这样,容容,我不是敌人。”
“请你放开。”芮青淡淡地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不,除非你和我说话。”
芮青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情绪冲上了心头。突然,芮青用另一只手朝程煊的胸口猛地推了一把,同时用她那只被程煊抓住的手臂使劲撞开他的身体,程煊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顶得向后不住地倒退,直到两、三米开外他才站定脚步。就在他吃惊不已的当口,芮青已经打开了屋门,等他反应过来,防盗门已然“砰”的一声关上了,他几步追到门口,然而迎接他的是屋门关闭的撞击声。
一切归于平静。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程煊一时间还不敢相信如此出人意料的行为会是芮青做出的。老天!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程煊定了定神,他静静地站着,从房门里没有传出一点声音,他忽然意识到已经发生的一切与他预想的相差太多了。他倒退一步,咬了咬牙,不行,这样不行,我必须要让她跟我说话,他做了个深呼吸,再看看那房门,他转身离开。
芮青背靠在房门上,瞪视着眼前的黑暗。他还会来的,他没怎么变,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去做,至于后果,芮青闭上了眼睛,他从不考虑后果。为什么不听他说话?真的是因为没意义了吗?如果是,听他说了又有何妨呢?
芮青长长地吸了口气,与江越在“永和”喝豆浆时已经消失的头痛又回来了。
江越,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