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布满了整个的天际,在如此晴朗的日子里,远处北京西山的轮廓清晰可辨,此时此刻,远山近树,一楼一宇,在这橙红色的光线中凭添了几分妩媚和温柔。
站在阳台上的芮青凭窗而望,身在十二层楼的高度,让每一次看夕阳都变成一种十足的享受,芮青望着那轮站在西山顶上的红日,又想起了上学时曾在一篇文章里看到过的形容夕阳的一句话━夕阳,就像一个打在天上的大蛋黄。她一直觉得这是个非常贴切的比喻,现在,这个“大蛋黄”又悄无声息地向山的另一侧滑落了一些。云,在晚霞温暖的环抱中,恣纵着它的美丽,橙红,橙黄,月白,蓝紫,玫瑰灰,有夕阳而无云,尽显大写意的雄浑之美,而有云相伴的夕阳,又如出嫁的新妇,无一处不显娇羞。
敲门声响了多久,芮青不知道,当她终于听到它时,她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紧张,不过,门外回答她的那个声音让她转瞬间放松了下来。
“我打扰你了吗?”江越边关上房门边问。
“没有。”芮青笑答,拉起江越的手,“你来得正好,陪我看夕阳。”
重新回到阳台上,芮青看着那已隐去一半脸庞的红日,半是感叹半是满足地说:“这套房子虽然朝向不太好,但却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看到这么美的夕阳。”
芮青的整张脸都被罩上了一层柔和的暖洋洋的橙红色,她那又着迷又贪婪的表情让江越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脸颊,芮青把脸转向了他,江越抚弄着她耳边的碎发,轻声说:“抱歉,我不该来打搅你,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我就是很想见你,所以还是来了。”
“别说抱歉,你根本就没有打搅我,就算有,我也欢迎你的打搅。”
江越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傻笑着的自己,芮青抿着嘴角,伸手轻轻掐了掐他的面颊,然后把头依偎进他的怀中。
夕阳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西山背后,但仍然有余晖在勉力地支撑,夜色以不可阻挡的势头侵占着越来越多的地盘,当最后一抹晚霞隐没在天际时,芮青心满意足地叹息了一声,说:“你的肚子在叫。”
“啊?你居然听到了,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芮青边说边站直了身子,“它一定是太饿了,才会叫得那么大声。”
“那我们出去吃饭。”
“我不想出去吃,我来炒两个菜如何?”
“还是不要麻烦了吧。”
“不麻烦。”芮青微微仰起头,一副很有心得的样子,“我一直认为烹饪是一件必须要用心来做的事,因为从菜的味道就能品出做菜人的心意,对我来说,烹饪的过程不是令人厌烦的而是种享受。不过我会做的菜纯属家常菜,你不要有太高的期待。”
“别这么说,真正家常菜的味道外面的餐厅是做不出来的。要不这样,我们一人做一个,比比手艺,怎么样?”
“好啊,你要做什么?”
“嗯━,有扁豆吗?”
“有。”
“那我就做干煸扁豆。”
“好,那我就做烧茄子,苏彤和我妈都说,我做的烧茄子最好吃了,哦,对了,”芮青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放开了江越,边走回客厅边说:“从青岛回来,我还没给苏彤打电话呢,她的预产期就快到了。”
芮青打开了茶几上的小台灯,她拨通了苏彤家的电话,片刻后,芮青放下了话筒,对站在她身边的江越说:“没人接,可能她和正平出去吃饭了,过会儿再打好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扁豆在哪?”江越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