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菊花护士走出去,跟阿福来了一个回眸,很美很灿烂的感觉,还带着点女性的妩媚,看着她穿上的白色护士服,还有那压边的帽子,独属于白衣天使的那种,这又是一个护士制服诱惑。

我靠!今天是不是走桃花运了吗?

一天之内,竟然有三个女人来看我,第一个是袁霞,送苹果给我,第二个是白小红,躺在自己的床上陪了自己一个晚上,照顾自己。第三个是白衣护士陈菊花,最最为暖昧,她竟然帮自己小解。

那么会不会有第四个女人来看自己呢?

当然有滴。他的门被敲响了,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瘦得可以用风吹倒,削瘦的脸上刻满了皱纹,还有那两排没有了牙齿的口腔,佝偻着身子的老女人。

这个人阿福当然认识啦

那个人竟然是袁霞的婆婆。

“靠!竟然是一个老太婆”阿福的心里真是狂汗了一把。她为什么会来呢?

老太婆婆是和袁霞一起来的,所以袁霞开了门,让老太太进来,老太太被一个仆人扶着。

“您来了”阿福道。

袁霞到了他的嘴边说。

“人要喊妈?乖一点,我们要假戏真做”袁霞小声道。

“好吧,我不能让老人家不开心”阿福小声道。

“嗯,这还差不多”袁霞答。

“儿子啊,你怎么了,头被包得像粽子一般”老太道。

“没有事,妈?我在路上走路时,滑了一跤,摔倒了”阿福答。

“怎么那么不小心,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老太就坐了过来,挨着阿福,用那双皱巴巴的手碰着阿福的头。

那被裹得像木用尹的头。

“妈,不要碰了,我的伤没有事,住两天院就好了,您现在的身体感觉怎么样?”阿福问。

“呵,好多了,好多了,我这病啊就是被你气病的,医生说是气血两虚,你一走就是三年,连个屁的音讯都没有,我这把老骨头眼看就要丢魂了,可是二天前看到了你,我这一喜呀就把病根给冲没有了,你看多好你看多好,我的好儿子喽”

老太婆把那佝偻的身体直直接接地贴到了阿福的身上,她那皱得像咸般一般的老手在他的身上使劲地摸索着。

阿福的五官几乎都快要痉挛而变得扭曲,还有他身体里面的内脏都快要缩成一个点。

酸水,咸水,苦水,还有辣水都交织到一起。一旁的袁霞用手支着嘴直笑。还有那个一声不吭的仆人,都觉得有些尴尬而搞笑。

“妈,我现在急了,要上厕所”阿福挣脱开了这恶心的太婆。

“好好,来袁霞把他扶到厕所里面去”太婆道。

“是的,妈”太婆就和这个“儿子”分开了身体。

袁霞就托着阿福,阿福一瘸一拐地往厕所里面跑,现在已经6点多了,天已经蒙蒙亮。

阿福坏坏地想着,要是袁霞也可以帮他来方便那就好了。

他们来到了先前小红用过的那个单间厕所。

袁霞朝那里面看了看。

那个单人厕所里面有挂吊水的钩子,这样一来阿福就吃不到袁霞的豆腐了,于是他的脸上出现了一副诅丧的神情。

“怎么了,这么多人来看你,还像丢了魂似的”袁霞笑道。

“你还说,那个老太婆真让我恶心死了,如果不是为了你那一万块钱,我打死都不会当她的儿子”阿福道。

“我告诉你呢?拿人钱财,就替人消灾,老太太现在是我的摇钱树,我还指望着得到她的财产继承,你这个假儿子还真要扮得像一点,这样我们的合作才会持续下去,你明白吗?”袁霞道。

“那我这个假儿子扮得像一点,我这个假老公需不需要扮得像一点呢?呵呵”阿福在里面坏坏地笑道。

“姓胡的,我可警告你,你甭想吃我的豆腐,我袁霞在工商局里面可是有名的红辣椒,谁占我的便宜我都让他没有好日子过,你呀如果想从老娘身上打什么歪主意,那么我可以让你的绝子绝孙”袁霞在外面大声地说,一点那么害臊的意思都没有。

“靠!人不必把话说得那么绝吧,我们如果不在老太婆面前亲热一点,那么婆婆都不相信我们是夫妻,对不对”阿福道。

“那倒不错,不过我给你警告的八个字“点到为止,进退得当”

“哼”阿福嘴里哼了一声。他把这个势利的女人骂了一万遍。

在心里面把那八个字变成了“宽衣解带,自动上床”

然后再心里面骂了一句

“你NN个XX,老子这个猎艳秘笈估计到了现在都有一定的火候,一定要在你身上练出后面的几势,看那还能嚣张多久”

想着想着阿福的小手也解完了。

袁霞左手提着那个吊水瓶,右手挽着阿福的手。

他们回到了那里,老太婆,看到他们还算亲昵的样子,于是笑了起来。

“对了,祈杰,你吃过早点没有呵”太婆道。

“没有呢?您呢?”阿福道。

“都没有啊”太婆道。

“那好啊,就叫袁霞出去帮我们带一点回来怎么样呢?”阿福道。

“哟哟,对对,祈杰你还知道我最最喜欢吃什么吗?”老太婆睁着一双渴望的眼睛看着阿福。

这下子阿福真是傻了,他又不是老太婆的儿子,只是老太婆精神失常才错认了他,他对老太婆喜欢吃什么一点都不了解,现在他如果说不出来,老太太肯定不高兴。

连旁边的仆人都在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盯着阿福,如果阿福真的回来不出来,不光是老太太不高兴,就连旁边的仆人都怀疑阿福是她的假儿子。

这件事情本来就很可疑,一个街上补鞋的残疾怎么一下子成为了别人富婆的儿子呢?

袁霞这个时候就变得聪明了。

“哟,妈,你不是最喜欢吃闽吞饺子还有馄饨吗?祈杰跟您是一个味口啊,这他怎么会忘记呢?您说是不是?”袁霞睁着眼跟老太婆说道。

“对对对妈,您就让她去买吧,就让您袁霞还有我三个人在身边说说话,谈谈心”阿福道。

“嗯,那也好,小甲,你出去带两份馄饨,两份热干面,还有四笼锅铁饺子另外四杯豆桨”袁霞道。

“太太真是细心,连我都考虑在内了”旁边的仆人小甲是一个个子很小的女仆。

“哦,去吧。”袁霞从她的包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交给了小甲。

老太太真能说,阿福都在发着愣,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听到她的嘴里在唧咕噜地放着连珠炮。

那没有牙齿的口里面,下巴都缩到了一起,感觉像看到了一个骷髅贴着层皮一般,这个骷髅是那种没有牙齿的骷髅。

嚅嗫着说起话,尽管老牙掉光,但是那说起话的唾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阿福平素都不是一个说话的人。

他也很反感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跟自己说着些重复的事,大概人的年纪大人都有些罗嗦的毛病吧。

但是阿福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忍受力,忍受力挺强,他从小到大都在忍受。忍受着他是一个残疾。

老爸是一个残疾,早年做过建筑工人,但是因为出了事故,那腿被卡在钢筋里,就这样就断掉了。

自己也是一个残疾,他从记事起就记得老爸坐在轮椅上补鞋了,他自己也驾着一个小轮椅,是那种小孩子所用的轮椅,木头坐的。

他好奇的是,别的小孩子1到2岁时就可以摆脱轮椅了,可以独立行走了,但是他自己却要一直坐在轮椅上。

后来家里来了陆续来了些医生说他患了小儿麻痹症。家里穷,治得晚,他的右腿就废了。

左腿和右腿粗细完全不同,左腿可以是右腿的两倍粗,右腿呈现肌肉萎缩的症状,根本就无法直立行走。

要杵着拐仗,更可怕的是他的症状还比一般的小儿麻痹症患者还要严重些,因为他怕右腿还有骨质疏松的症状。

医生说这是麻痹症后患症状。那么说来,他还要右腿干什么呢?不如切掉,有时候他都嫌右腿是个负担了。

又瘦又瘸,像是一根废掉的棍子,还要忍受着别人的目光,一种歧视的目光,像他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要给人嘲弄的。

老爸死掉了,在他三十五岁时,脑溢血,暴毙,把他养了三十五年,一下子死掉,阿福好像没有看过他老妈是什么样子。

他问过老爸,老爸都跟他说:你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乡,外国,还是天堂,地狱

他要问时,老爸抬起手打住了,始终找不到答案。

老爸很对得起他,把他多养了17岁,19到35岁。他死的时候,是突然死的,没有进医院。

临终前交给他一笔钱,那是他呕心沥血的积攒。他用这钱就给老爸办了葬事。

很简单的葬事,只有那治葬的居委会还有那几个抬棺材的莽汉。阿福平素没有和他们往来。

只有用钱去解决,钱是好东西,把他们都请到了自己的家里,就把老爸弄到火葬场给化了。

他的骨灰还放在家里面。

他拿起老爸的工具车去外面劳动,操持着那份补鞋的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