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8226;&8226;&8226;”子华的注意力从欠影身上转移到娇娇身上,有些生气得出不出话来。

“是娇娇的错,公子要是赶娇娇走,娇娇马上就走。”女子往地上一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子华本来是很生气,不知是想了些什么,独自一个回了屋。也没说要赶她走,也没说不赶她走。

到了天明,一早他就不见了欠影的影子。满屋子寻了个遍,还是没见着人。

“姑娘带着少公子出去了。”娇娇在他身后,有些心虚地说。

子华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一句话。

“公子与小姐可是认识好久了吗?”娇娇追上他,又道。

“很久了。”似乎能让子华提起兴趣的,就是他与欠影的事。撇开那几百年来不说,那也是很久了。其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见的总究是要见的。

“是吗?”娇娇喜笑颜开的表情忽然沉了下来,“要是是我早一点认识的公子那该多好啊?”

子华别过脸来看她,她是美,娇艳欲滴的美,可是,纵使是早些认识她又能有什么用?

“公子,倘若有一天姑娘没了,你会不&8226;&8226;&8226;”

“住口。”子华温柔的声音忽然如轰轰巨雷一样劈在娇娇的耳里,“你要是再敢说她没了,我就杀了你。”

娇娇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地往地上一跪:“对不起,娇娇错了。”

子华看也没看,自已便回屋里去了。这一天,又连下了一天的雨。子华站在屋内,看着天空,一大片一大片的黑云,估计地上的人们又要闹洪灾了。

消失么?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想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那日青风将她带走后,他是怎么过的。他一遍一遍地在想,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当然,那日要不是青风带走她,他也不能保证他到底能不能救活她。以至于看到她还活着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点儿感激那个仙徒。

子华伸手去接起了房檐流下来的水,冰冰凉凉的。

“哟,这不是四皇子吗?”当日,在他找欠影找得快要崩溃的时候,钱雪带着凌枫看好戏一样地来到他面前。

“给我滚。”他最见不得别人笑,只要别人一笑他就会想起欠影,越想,心里面就越着急,越着急,他几乎连呼吸能不能感觉得到。

“我们可是好心好意地来告诉四皇子,您要找的人在哪儿。”钱雪的表情,笑里藏刀。

“在哪儿?”他彻底是疯了,完全不去考虑为何钱雪无缘无故地来告诉他这个。

“在紫襟山,文殊菩萨坐下几个弟子修炼的地方。”钱雪得意地扬起嘴角。

子华一听,是真是假他都来不及去想,旋身就要往那紫襟山去。

“哎哎哎,四皇子等一下。”果然,天底下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钱雪面带笑地看着他,道,“我可不是白来告诉四皇子这件事的。”

“你想怎么样?”他抬着谋黑的眸子看着她,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个脾气。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跟四皇子讨个人情罢了。”钱雪笑嘻嘻地说,“日后,还望四皇子不要插手妾身的事情。”

“请我管我都不管。”他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对她浪费她的时间极其愤怒,旋身一隐,化风而去。

“那样最好&8226;&8226;”身后,钱雪还在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嘀咕了一句。

子华看着雨出神,娇娇又进来了。她真的像个粘人虫一样,他走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

“公子,您的袖子打湿了。”娇娇小心地拉起子华的袖子。子华回过神来,将她的手甩开,道:“你来干什么?”

“娇娇知道错了,特地做了几道小菜,还请公子前去品尝,就当是赔罪了。”女子底眉浅笑,双膝微躯,十分有素养。

“我不饿,你等他们回来跟他们一起吃吧。”子华一下子倒在床上,单手一挥,示意娇娇出去。

他看着床顶上大片大片随风飘起的蚊帐,白得好像是雪一样。看着看着的,也就困了,微微闭上眼睛,睡了下去。

模糊之中,恰似有人轻轻吻上了他的唇,柔软的唇瓣夹带着一丝丝香气。睁眼,是,欠影,竟然是欠影。他一手搂过她的腰,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开始疯狂地吻着她。

眼角处,一身红衣,刺眼的颜色,他最忘不了的颜色。他忽然看了一眼身下的人,娇娇眼角正挂着泪看他。再往门外看,又似什么也没有,她到底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子华起身一直往欠影的卧房去,依然没人。还好,没有看到。只是,刚才明明看见她就站在门口。

娇娇远远地看着子华。泪水早就泛滥打湿了脸。就当两人还未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喀吱”一声开了。欠影领着孩子进来,见了他们俩就当作是没看到一样,擦身而过。

“你们去哪儿了?”子华道。

“没去哪儿。”欠影不回头,淡淡地说。瀚宇抬头看了一下阴着脸的姐姐,又回头看了一下好似焦虑的子华,一脸的茫然。

“哎那为什么出去了这么久?”子华正想追呢,娇娇便拉着他的手,带着哭声道:“公子”

欠影顿了一下脚步,只是一瞬。

“干嘛?”子华回头看她。

“我,我以后该怎么办啊?”娇娇一说话,就掩着眼睛哭起来。

“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子华把手从她的手心抽出来,道。

“可是&8226;&8226;&8226;可是&8226;&8226;&8226;我,我没脸见人了&8226;&8226;&8226;”娇娇再哭,一面哭还一面往柱子上撞。

子华本以为她是闹着玩儿的,毕竟,他刚才自己本来就是迷迷糊糊的。只听那柱子“嘭”地一声震动,他被吓了一跳,而娇娇刚是晕倒在柱子下面。

“喂”子华抱起她,头顶上的鲜血不停地流。他从自己的宽大的袖口撕下一块布匹包住她被磕破的头,然后抱着她往内室去,一面还喊着,“欠影,快出来,出人命了。”

欠影闻声,坐在屋里压根没想动的意思。

“姐姐&8226;&8226;&8226;好像他在叫你诶”瀚宇瞪大了眼睛看她,小声道。

“不用管他们。”欠影摸摸他的头,翻开他小袋里的课本,竟然湿了。她掻抬眼看着窗外的雨,一直在下,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这几天都是这样。感觉,感觉有那么一点儿不寻常。但她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儿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