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瀚宇要走了。”欠影看着月色,与她辞别。

“走?去哪儿?”娇娇疑惑地问她。

“去哪儿都好,不用呆在这儿就好了。”欠影道。

“什么时候?”娇娇再问。

“明天天亮就走。”

“不跟公子说一声吗?”娇娇有些急了。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子华有多在乎她。单是说她不见了他就这样大发雷霆,倘若告诉他她真的不见了,真难以想像会出什么事。

“不了。”欠影回过头来,“我先在这儿祝两位幸福。”

欠影回屋,屋子里,一个男人的身影背对着他,缓缓回头,欠影才有些惊讶地道:“是你?”

娇娇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子华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欠影的祝福,也就是只当听听而已。她自己回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该不该告诉子华呢?他真的不知道。倘若不说,他要是发起疯来,那她可是遭殃了。想到这儿,她便往子华的卧房里去了。

“你还没睡?”子华先看见她,道。

“没呢,没呢。”娇娇站在窗外,没有要进的意思,“那个,公子啊,姑娘她&8226;&8226;&8226;她好像要离开这儿了呢?”

“哦?是么?”子华随口一说,没表现出惊讶,倒是觉得无所谓一样。

“不是,公子,姑娘她真的要走了。”娇娇站在窗外,又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了。”子华埋着头不知在做些什么,完全不把他说的话当真话。

娇娇觉得无趣。反正到时候别说她没说过就行。其他的事与她无关,也碍不着她什么事。不过,这子华也太让她捉摸不透了。一会儿吧,看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吧又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感觉。

第二天,欠影跟瀚宇果然没影儿了。娇娇有些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子华。他还是昨晚的表情,完全不当一回事。她悬着着心意算是放下来了。可是,却总觉得气氛压抑得慌。到了第三天,子华忽然就不再淡定了。

“他们人呢?”子华像个失忆人一样,突然这样问娇娇。

“不是跟公子说过了么?姑娘与少公子走了。”娇娇端起碗,停在半空中。

“走了?去哪儿了?”子华再问。

“不,不知道。”

不是不在乎,只是觉得她应该不会走。走了,自己也应该能感应得出来。现在到好,说消失就真的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要是一个人也就算了,可他带着一个人类,能去哪儿?

娇娇看着子华随时会火山喷发的脸,怔怔地看着他,不敢说一句话。

娇娇只知道,她每天都看到子华进进出出,不是满城去找,就是回到家开始动法搜寻。她的确是开了眼界,总觉得那些法力高强的人,要么是个白发苍苍苦修的老头,要么就是个有身份地位的英豪。看着子华,两者都不附和却有这般灵力,倒也真是难得。

“那个&8226;&8226;&8226;公子啊,你说,姑娘是不是被什么抓走了啊?”娇娇看着子华,开始揣测欠影的人生。

“你说什么?”子华看了她一眼。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欠影本身的法术还不至于能躲得到他。但是,她又不曾招惹过什么人,又有谁会抓走他呢?还连那孩子一起带走?

“也是有可能的,是吧。”娇娇浅浅地笑道。

子华想了很久,他都想不出到底谁会带走欠影与那孩子。谁呢?唯有一个他们了,钱雪与凌枫。就他们俩了,再无其他的可以怀疑的人。

子华不寻欠影了,转而开始寻钱雪。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他就找到了钱雪与凌枫。而两人皆被冰冻住。这炎炎夏日,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冰把这他俩给冻住了。

子华抬手,掌心生黑烟,烟熏了了,感觉钱雪与凌枫所在的洞都被照黑了一样。掌风推出,连同那掌心的黑烟也出去,与他俩身上的冰块相撞,顿时烟消冰散。

“噗”冰刚一散,凌枫便吐了一口鲜血。

“枫郎。”钱雪起身去扶着他。顾及不上子华,子华见凌枫身上开始布满了各种藤蔓野草,痛苦难当。

“救他呀,快救救他呀!”钱雪朝子华大喊。木讷的人才反应过来,拉起凌枫的手,双手与他合十,为他化解那正在肆意疯长的藤蔓。

子华只感觉他体内不似鬼的精魄,反倒像是含有一些枯树的灵力一般。总之,感觉是十分奇怪。

“我暂时给他压制住了,要除根,恐怕很难。”子华看着他俩,有些同情,当然,也有些羡慕。其实,受再多的苦也无所谓,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就好。一切,都足够了。

“谢谢你。”钱雪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凌枫披上,道,“不过,不知四皇子今天是哪门子的雅兴,居然会主动来找我们。”

“顺道,觉得这儿阴气重,所以过来看看而已。”欠影失踪才三天,他俩冰封看样子不是这两三天的事。不可能是他们了,但,不是他们又是谁?子华模糊了。

“是么?”钱雪是何等的聪明。她会不知道子华的心思?估计出了什么事,来看看是不是他俩儿做的罢了。呵呵&8226;&8226;不过,看样子真是与他们无关。但,本来闭关好好的,竟被他给摧毁了。还让地上睡着的凌枫受这么重的伤,无论如何,她钱雪是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子华的。打不过,大不了就智斗。

子华只觉得钱雪的眼神有些邪恶,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妾身只是在想,四皇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了。”钱雪笑道,“你顺道就顺道,何苦要扰了我与枫郎闭关呢?”

子华明白她的意思,虽是自己的错,但他并不想道歉,旋身一隐,又没了影儿。留下钱雪在后面恨得牙痒痒的:“子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连着几天依然没找着人,娇娇眼看着这个孤僻的男人开始消沉,甚至开始夜夜宿醉不醒人事。她是真的没辄了。这一天,子华又喝了个烂醉。摇摇晃晃地进家门,他也不怕自己魔性大发,被别人当妖怪打死。

“对不起。对不起。”他抱着娇娇。娇娇知道他抱错人了,本来想推开的,偏偏一听见他落寞的声音,推他的手就没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