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天,自打初中毕业后,干起了快递这一行。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让我意识到了这个社会的残酷,在快递公司上班,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自从进入这个行业,我倒是没有经历过什么让人惊心动魄的事件,但我这几天遇到了一件怪事,让我印象非常深刻。

那天临下班的时候,老板交给了我一个任务,他给了我一个包裹,然后让我下班后想办法把这个包裹给人家送去,客户那边着急要,老板还对我说,这个女客户是个大美女,让我卖点力。

老板吩咐的事情当然得做,虽然这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但是咱也只能硬接着不是?

包裹上写的收件人叫韩雪,联系方式也在。

下班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由于最近公司的车辆出了点问题,无奈之下我只能走到马路边上准备打车去她那,打车也不便宜,幸好老板说了,公司会报销车费。

天色有点黑,晚上车辆比较少,估计得等一会,掂了掂手中的包裹,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盒子,不算大,稍微一晃里面就有声音,沉甸甸的。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她住的那个地方,她的家在八路医院对过,尼玛,八路医院那块基本上属于市郊了啊,最近新闻上老是说市郊那边出车祸什么的。

望着漆黑的夜晚,我打起了退堂鼓,于是我就给韩雪打了个电话,结果没人接,无奈下我又发了一个短信:“我是送快递的,你那地太偏了,要不我明天再去吧。”

很快韩雪的短信就来了:“不行,你现在就得来,这份快递我急着要,你想被投诉吗?”

看到这一段话,我就愣住了,这娘们也太狠了吧,动不动就说投诉,我可不想被老板给开除,最后我无奈地回道:“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就是怕你放我鸽子,我们干快递的最怕的就是被放鸽子了。”

韩雪:“我有那么无聊吗?你快点来吧,到的时候给我发信息,记住千万不要给我打电话!”

正在这时,我面前突然停下了一辆出租车,是辆空车,我也没多想,直接钻进了车里:“师傅,八路医院。”

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他给我紧了紧安全带,笑呵呵地问道:“小伙子,大晚上得去八路医院干嘛,那里可是市郊了啊,我可是听说那块最近不太平啊。”

我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只想快点和韩雪见面,等见了面,把快递交给她,我就能早回来睡觉了。

我对一旁的司机不耐烦的说:“你问那么多干啥,再不开车,我就另找辆车了啊。”

司机愣了一下,随即连忙陪笑道:“好好好,马上走。”

车子开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地方,下了车后我赶紧给韩雪发了一条短信:“我到八路医院了,你出来吧,拿你的快递。”

不多时,她回过来短信:“你自己过来吧,我就在八路医院对面的那栋两层小楼里,门前挂着红灯笼的那个就是我的屋子。”

看完这条信息,我无奈地撇了撇嘴,这女人挺懒的,都不出来自己拿,还真想让我送货上门啊。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行动了起来,直到现在我才刚看清这边的情景,这尼玛,这地可真够偏僻的啊,医院的周围全是一片小树林,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从树林那边依稀传来一些类似于鸟叫一般的声音,听着很渗人。

韩雪跟我说的那栋二层小楼就在医院的对过,中间隔着一条马路,我借着手机上面微弱的光芒,穿过马路,就向着那栋两层楼房跑去。

距离那栋二层小楼还剩七八米的时候我就停了下来,仔细瞅了瞅,发现一楼有几处门前透露着暗黄的灯光,应该是那种老式的灯泡。

这栋二层小楼不算大,上下层加起来也就十多间的样子,大老远我就看到二楼中间的那个位置挂着一个大红灯笼,我顿时一喜,心中的恐慌感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连忙跑到拐角的楼梯前,我的右脚刚踏上一个阶梯,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刺刺,噼啪..”

当时吓了我一个激灵,立马扭头看去,发现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四周漆黑一片,可是那“噼啪”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响个不停,那声音像是在烧什么东西一样。

我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索性就硬着头皮顺着声音的发源处走去,我的脚步很轻,生怕被别人给发现,等我走到了一楼最西边的屋子前面,我停了下来,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声音是从这个屋子里面发出来的。

仔细看去,这间屋子的大门没有关紧,半敞着,露出了很大的门缝,从门缝里散出来一丝暗黄的灯光。

我弓着腰,慢慢地靠近着半敞着的红色木门,等离近了,我双手支撑在了墙上,眼睛顺着门缝朝屋子里面一瞅,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头,正蹲在地上,朝一个破旧的红色脸盆里面丢着纸钱,嘴里边还念念有词,他那苍白的脸色,青筋似乎是无数条虫在脸上爬动。

当时看到这令人恐惧的一幕,吓得我双腿不自觉的抖了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我怕我自己忍不住发出尖叫的声音,赶紧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是看了一眼,我下意识恐慌的退后了两步,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把我绊倒在地。

我忍着疼痛快速爬了起来,我嘴里喘着粗气,不敢乱动,生怕被屋子里面的主人发现,低下头望着脚下绊倒我的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是个破木板,借着门缝前那暗黄的灯光我看清了废旧木板上的字:“寿衣店”

望着“寿衣店”这三个字,我的身子颤抖了起来,现在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妈的,我真是贱骨头,好端端的来这里干嘛。

下一刻,我不再多想,赶紧走到一楼的拐角处,顺着楼梯爬到了二楼,来到韩雪家门前,我紧张的心情久久没能平息,这老头特么的有病吧,大晚上的在自己屋里烧纸钱,搞什么名堂,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随即我不再多想,而是伸手摸了摸窗外的大红灯笼,一摸之下,我就感觉到了异常,这大红灯笼上面全是灰尘。透过窗户我发现她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她的家门与其他人家几乎是别无两样,一样的木门前面再加装了扇防盗门,唯一不同的是,韩雪的家门比别人家多了些岁月的斑驳痕迹,铁门也有些年头,漆都已剥落,上面还积了厚厚的一层尘土,这更显出一番荒凉,一时间我的心头浮现出了两个字“阴冷”

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门铃,想了想,还是止住了敲门的欲望,而是给韩雪发了条短信:“我到了,就在你家门外,出来吧。”

我之所以没有敲门,是因为一旦我敲门的话,韩雪周围的邻居会出来探看,到时看见她在晚上时分接待一个陌生男人的话,总会给她招引来一些闲言碎语和不必要的麻烦。

在门外等了五分钟左右,却迟迟不见韩雪来开门,我有些急躁了,不耐烦的给韩雪打去了电话,可是却没人接,当时急的我直跺脚,这特么的不会是耍我的吧?

整个二楼黑漆漆一片,静悄悄的,我只能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时不时的后背就冒冷汗,这一刻,我想打退堂鼓了。

无奈之下,我硬着头皮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你怎么还没出来?耍我?

一分钟后,短信的提示音就响了:再等我一会,我马上出来。

看到这段话,我之前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十分钟过后,二楼静悄悄的还是我一个人,韩雪始终都没有出来,我压抑住难耐的烦躁,再次给她发了条短信:咋还不出来。

但这次却是如石沉大海,再不见她的回信。

“这娘们真的放我鸽子?耍我玩?”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直接拨打她的手机,依然是无人接听。

“哐当!咣当!”

我控制不住自己,朝着门内大喊了起来:“草!耍我玩有意思吗?顺丰快递到了!”

紧接着我一脚朝她家的门上踹了上去,奈何她家外面有一扇防盗门,发泄了几脚之后,我的腿都酸麻了,可是防盗门却安然无恙。

就在这时,我的背后竟然传来了一声苍老且沙哑的声音:“你大半夜的干啥呢?”

我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随即我猛地转过了身来,只见一个头发花白,驮着腰的暮年老头正拿着手电筒照着我,他一脸警惕地打量着我。

仔细一看他的脸我差点惊叫了出来,竟然是刚才烧纸币的那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