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走路的陶华鲜觉得后脊背凉飕飕的,缩缩脖子,算了,当鸵鸟吧。一路走到家里,看见熟悉的家门就在眼前的时候,陶华鲜眼泪都快出来了,又可以躺在床上看小说吹凉风了。
或许是人放松了下来,陶华鲜觉得肚子也饿了,也是,本来是打着在山上吃素斋的主意,这事情接二连三的出,还吃什么啊,陶华鲜嘀咕着开门进去。
家里很安静,父母应该是出去摆摊了,进厨房,找吃的,转了一圈,连剩菜都没找到,怎么就吃的这么干净呢?本来打算做蛋炒饭的陶华鲜放弃了,拿出鸡蛋和面条,还是下面条吃。
把鸡蛋打散,还不忘把残存的蛋液抹到自己脸上,权当保养,下油预备煎蛋,却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麻烦给我也下一份。”陶华鲜拿着锅铲转身,瞪着出现在厨房的吕岩,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吕岩一笑,依然是那么潇洒的走上前:“怎么,看我平安回来,你不高兴,难道要我们学小男生,在那里打一架,挂着彩回来你才高兴?”这个,不是,陶华鲜张口结舌,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吕岩伸出手,却是把她转往油锅的方向:“快点吧,你再不煎蛋,锅都糊了。”果然油锅已经在冒烟了,陶华鲜赶快把蛋下到锅里,还好,蛋没糊,依然是个完美的蛋饼。
再把锅子放好水,煮面,把面挑起来,放到碗里,可是看着蛋饼陶华鲜开始做思想斗争了,煮面给他也就算了,难道连蛋也要分他一半吗?算了,他肯定也没吃,陶华鲜下了决心把蛋一分为二,那明显有点多的挑到了吕岩碗里,把面碗向他方向推一下:“可以吃了,自己放作料。”
吕岩也许是真的饿了,吃的比陶华鲜还开心,连面条里的汤都喝的干干净净,吃完了还对正在和面条做斗争的陶华鲜说:“阿桃,你的手艺不错。”
咳咳,陶华鲜咳了起来,这一碗白面,作料还是吕岩自己放的,况且自己的手艺被梅子评价为只能做熟的程度,吕岩竟然能判断出自己手艺不错,这该说他是太会说话了还是在讽刺?
吕岩却伸手出来,帮陶华鲜擦一下脸上沾到的面条:“怎么,你从来没被人表扬过吗,这么一副震惊的样子。”陶华鲜瞪他一眼,可不可以别再吓我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
吕岩还是一派闲适,或许是吃饱了,把身子往后一仰,双手一抱,笑眯眯的看着陶华鲜。陶华鲜艰难的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决定不去看他,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的。
大门被打开了,接着吕潜的声音响起:“奶奶,家里好像有人。”陶华鲜望望天,现在还早,妈妈怎么就回来了。
吕潜和陶母两个人的脑袋已经从厨房门口探了进来,看见厨房里的情形,陶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眯眯的说:“你们慢慢吃,我和小潜只是回来拿点东西。”说着一拉吕潜,走了。
这个,是怎么一回事,陶华鲜当然不知道陶母刚才见到的,是桌子两边,含情脉脉对看的两个人,看着陶母离去,陶华鲜站起身来:“妈,我们。”
手却已经被吕岩握住了:“阿桃,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对你的心吗?”陶华鲜一愣,抬头去望他,遇上的却是吕岩深情的目光,此时的吕岩,敛去了平时的严肃,眼里的深情很没来由的让陶华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握住陶华鲜的手是温热的,陶华鲜被他看的低下头,吕岩的手白皙修长,指甲干干净净,上面有完美的月牙形,他身体一定很好,陶华鲜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的竟然是这句。
一只手伸到了陶华鲜的下巴处,陶华鲜的头被抬了起来,他的唇,离她的唇,近在咫尺。陶华鲜开口了:“对不起,不是我相不相信,而是我觉得,我对你的确没感觉。”这样煞风景的话,让吕岩差点想笑出来,但他的手指并没离开陶华鲜的下巴,手轻轻的在陶华鲜下巴处摩挲,感受指尖处传来的滑腻。
陶华鲜舔舔唇,鼓起勇气的说:“你看,你走近我的身边,我的心不会砰砰跳,看不到你,我不会难过,所以,我没有对你动心。”
吕岩笑了,他的手终于离开了陶华鲜的下巴,抚上了她的肩头,把陶华鲜的身子扳正,声音里面带有蛊惑的说:“看着我,阿桃,你能看着我吗?”
当然能,这有什么不能的,陶华鲜的眼睛正正的对着吕岩,吕岩看陶华鲜眼里的眼神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叹气,轻轻的叹气,这叹气却像敲到了陶华鲜心里,陶华鲜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想伸出手去,把吕岩紧紧抱住,这样的一个男子,是不应该这样痛苦啊。
却伸不出去手,不知道为什么,吕岩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还是让陶华鲜退缩了,他是谁,怎么这么熟悉又这么这么陌生,陶华鲜突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动了一下,这一幕,是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见过,那时她在那里,那时,那时。
陶华鲜把吕岩一推,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为什么,这时自己脑海里面,浮出的竟然是一个道装男子,在冷冷的看着自己,熟悉的嘴唇说出的话却让自己无限心疼:“阿桃,我们不会在一起的,修道是件清心寡欲的事情。”
当时是怎么回答的,陶华鲜不记得了,只是那种心痛,让陶华鲜狐疑起来,这是什么,梦还是事实,这让自己怎么判断。
“哎。”叹息声从月老的嘴里传出来,他换个姿势,重新坐好,看着水镜里发生的一切,月老打个呵欠,还是自己好啊,从来没有这些情爱纠葛,从执掌天下姻缘那天开始,月老就看够了世间的痴男怨女,一根红线一系,再深的情,说不认也就不认了。
“呸,你这臭老头,说是和我打赌,谁知道你是在借着这个机会,给东华帝君解这个前缘。”不满的声音响起,月老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性子越来越暴躁的百花仙子煌瑛了,月老也没转身,两道长眉都快拖到了桌子上,看着水镜里面桃花仙的痛苦,月老突然问道:“百花仙,你也下过凡间,有没有结什么前缘?”
书煌瑛正在拿月老桌子上的火灶在吃,听到这个问话,她的脸可疑的红了一下,拿个枣核去打月老:“你这个为老不尊的,怎么打听这个,难道不知道我不过十六岁的时候,连亲都没订,就修炼去了吗?”
月老转身,有些疑惑的看着煌瑛:“真的?你在凡间十六年,就从没有见过动心的男子?”煌瑛见月老揪着这事不放,把盘子一放,板着脸说:“虽然我是个小仙,但是道心坚固,怎么会有别的想法。”
月老哦了一声,继续去看水镜里面,用手抹抹眉毛:“也是,你姻缘簿上,的确没有和你有缘的。”说着叹气:“真是可惜。”煌瑛的脸越发红了,起身,对月老道:“反正这次就算你我不输不赢。”月老呵呵笑了一声,继续去看那对还在纠缠的男女,不对,是那一女两男,月老叹息,没想到这么一点点东西,也能修炼成道,跳出轮回,该说他是道心坚固,还是,月老看眼水镜,情之所钟呢?
这时的陶华鲜陷入到了从没遇到过的事情,两个帅气男人的热烈追求,也不知道魏东华是用了什么办法,简果然离开了桃花镇,再也没有回来,梅子全家,也跟着梅家荣出门旅游去了。
魏东华身为姜培的表哥,自然得到了陶华艳的全力支持,而吕岩,这位陶母心中最好的女婿人选,自然也有陶母的全力支持,而镇上的其他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等着陶华鲜在他们之间挑选,自从回到桃花镇,陶华鲜还是头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