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曹宏昌命人来接富察安歌。可推开房门,看见的只是整齐的桌椅,安歌其人不知所踪。
陈炎夏备了厚礼亲自赔罪,连翰墨随行。两人抱着忐忑的心情上了车。
那么,安歌去哪儿了呢?
天津火车站。
陈炎冬拿着金陵的车票来到候车室。他递给安歌,弯着眸子,温柔道:“走吧。”
安歌接过票,乖巧地点了点头,便随着青年准备上火车。
这个决定,是她人生中又一次的突破。
安歌一夜未眠,她确实如陈炎夏所言,是个守旧的人。既然身为他的未婚妻,又是为广大百姓造福,她必须是要去赴宴的。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在打开房门之前,她是这样想的。
然,推开房门,看见那张俊朗柔和的脸时,安歌的心脏猛跳几下,然后便听见陈炎冬说:“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不是问她愿不愿意走,而是肯定要带她走!陈炎冬暖如冬阳,却语气强硬,根本不容她反驳。他握住她的手腕,一如当初半夜从金陵偷跑去火车站那般的决心。他带着她奔跑,避过他人,一路到了天津火车站。
安歌不知为何会这般听他的话,但心中却充满了欣喜。这个青年总是在她最迷茫的时候为她做出了想做却不敢的决定。
安歌享受这种奔跑的感觉,她把自己想象成那些新女性,自由,潇洒。所以,随他来到火车站的时候,她没有半点懊悔,甚至还有窃喜。
他们没有行李,反而十分轻松。
寻到位置,陈炎冬并不着急坐下,而是从口袋中拿出钱交到安歌手中,叮嘱道:“回到金陵后,若你喜欢多呆两日便是,若是想家了……就随富察伯父回北平吧,那里毕竟是你的家……别再等我哥了,安歌,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所有的愉悦在脸上渐渐凝固,安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迅速反握着陈炎冬的手不放:“炎冬……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喜欢的姑娘这样握着手,陈炎冬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欢喜。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停住,哪怕让他变成化石也是幸福的。
可是陈炎冬还有事情要做,他不得不将她推开,趁着火车鸣笛之际,沿着走道退向门口。他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如第一次见面的美好,暖了全世界。
陈炎冬说:“我不能让我哥替我顶罪,他还有更高的理想……安歌,再见了。”
“炎冬!”这是分别的信号,安歌不舍。
她焦急起身,想要抓住青年,随她一起离开!可是走道上往来的人很多,安歌踉跄着追去,伸长了手臂,怎么都抓不住人。
火车关门的一瞬,陈炎冬跳了下来,对着渐行渐远的安歌,轻轻地挥了挥手。
再见了,我心爱的姑娘。
陈炎冬一路朝着曹家奔去,他知这个时候兄长定然已经在那赔罪。
曹府的大门是敞开的,陈炎冬进去时正瞧见兄长和连翰墨被人抓着,两人脸上均有伤,曹宏昌拿着枪来回指着他们的脑袋!
“住手!”陈炎冬挡在兄长面前,用自己的额头挡住枪口,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做的,跟我哥和连先生无关!曹局长,你若要拿人开罪,找我便是!放了他们。”
“炎冬……”陈炎夏贴着弟弟的后背,即便高出他半个头,可他却正被弟弟保护着。
安歌不见了,所有人都诧异的时候,只有陈炎夏明白,这定然跟弟弟有关。可他没有点破,更没有派人去寻,只是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后默认了弟弟的做法。
是,陈炎夏承认了自己的自私……那一刻,他是多么嫉妒弟弟决定啊!他们这一走,便比翼双飞……
可是,炎冬,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该跟她一起离开,替我照顾好她……
陈炎冬不畏惧地面对曹宏昌,再次声明放走安歌的人是他。
曹宏昌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说了句“是你小子”,然后收起枪,后退了两步,忽然出拳,打在了陈炎冬的脸上!
后者摔倒在一旁,但是很快地又站了起来,重新挡在兄长面前。
曹宏昌愤怒地盯着这个青年。恼他坏了好事!他是喜欢女人没错,安歌也是少有佳人没错,但更重要的是,富察家居北平优势,家财不菲,还更是满清贵族之后,当年皇上赏赐的东西不少!
若是能娶过来当个姨太太,那可是大好的便宜呀!
眼看着就要拿下富察家财力,却被这个小子给破坏了!曹宏昌气不过地又打了一拳,掏出手枪对上陈炎冬的脑袋。
“曹局长!”陈炎夏大叫着,撞开抓着他的人,扑在了弟弟身上!
“哼,还真是兄弟情深哪!”曹宏昌用枪拍了拍两人的脸颊,脸色阴沉得如乌云,“那你们就一起死吧!”说着,拉了保险栓。
“曹局长!”随着一声转着弯儿的撒娇,曹宏昌扣动扳机的手指犹豫了片刻。
只见林曼璐一身旗袍衬得身材有致,扭着好看的臀一步一步靠近。她的眼如狐媚勾人,鼻挺精致,唇红诱人,纤细的手臂有一节露在皮草外,在这寒冷的冬季格外动心,还有那白皙的腿,每上一阶台阶,都会像是偷跑出来的美人,让人瞧了,忍不住冲上去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