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扶着陈炎冬回到观众席的时候,第一场比赛已经结束了,第一名毫无悬念的被市长拿下。不少人正围着市长恭贺,后者乐得合不拢嘴。
市长儿子注意到陈家兄弟,赶紧过来问候,只是还没说上两句,赵穹云就甩着马鞭漫不经心地过来了。
他挖苦道:“哎呀,陈二少爷这马术实在惨不忍睹呀,非但没有跑完全程还把自己给摔了。以后可要多加练习才是,不然这等上流社会的活动,怕是都参加不了呢。”
陈炎冬听得出赵穹云故意刁难,也知道与他争执会坏了市长举办的活动,当下也就只有礼貌答道:“有劳二公子费心了。”
谁知赵穹云还不依不饶,继续道:“这第二场比赛就要开始了,要我说,陈社长不如先观摩观摩,然后再准备出赛。毕竟陈二少爷在第一场表现得实在不怎么样呀!”
陈炎夏再次被点名已经有了怒意,但他还在克制,不愿轻被挑拨了,他道:“炎冬年少气盛,敢于尝试,这如今玩也玩了,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二公子不必挂心。”言下之意,要你多事?
被反将一军,赵穹云面子又挂不住了,他可是要借着今天的机会让陈炎夏栽个大跟头的!他继续道:“刚才,陈二少爷那一摔可都被大家看在眼里。陈家虽然远在金陵,但名声响亮,天津百姓也都知晓,只怕陈社长今日若是不挽回个面子,陈家的脸可要在天津丢尽了吧?”
末了,还觉得自己说得不够狠,赵穹云又看了安歌一眼,加上一句:“陈家的脸这一丢,怕是也会连累了富察家的脸面吧?”
安歌一惊,立即看向陈炎夏。
是啊,他们富察家虽已不是满清贵族,但骨子里的血还是尊贵的,至少她的父亲是这样认为的,绝不容许任何事情坏了富察家的名声。
若是今日父亲在此,都会亲自上阵,参加了这赛马比赛!
就在这时,市长和赵穹宇也过来了,前者笑着慰问了一下陈炎冬的伤势,然后道:“怎么,陈社长还是不愿意参加比赛吗?”
这话不难猜出赵穹宇肯定又说过了什么。陈炎夏此刻是无路可退,必须出战,他答道:“第二场已经开始了,我怕是只能参加第三场了。”
“哦?陈社长真要出赛?那我可得奉陪到底呀!”市长兴致盎然,决定再来一场。
市长儿子有些担心父亲的身体,还想劝慰两句,可市长摆摆手,说无事。
赵穹宇也应道:“既然大家都这么开心,那赵某也凑个热闹吧。”
很快的,第三场比赛开始了。
这次大家似乎都想争第一,从一开始都某足了劲儿往前冲,市长也一样,他觉得跟这些年轻人比赛,好似自己也冲劲儿十足!
赵穹宇兄弟二人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占据了第一第二的位置,只是到弯道的时候又被市长赶超了。
赵穹云回头看了一眼,见陈炎夏还在十分后头,他摸了摸怀里的小铁球,准备再次放慢速度。
“穹云!”赵穹宇注意到弟弟举动,也放缓速度。他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再来第二次。若是这赛马场上两次发生事故就显得不太正常了,毕竟赛后清理场地很快就会发现小铁球。
赵穹云迟疑了一会儿,有些不甘。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些动静,两人回头一看,只见陈炎夏刚刚进入弯道就控制不了速度,马儿一下子偏离了跑道,向边上栽了过去!
陈炎夏也摔下马了。
这也算是间接达成了赵穹云的目的,他重新拉紧缰绳,扬鞭向前。
安歌和陈炎冬赶紧过去,陈炎夏由工作人员搀扶着到了场外,脸色一直惨白,经过诊断说是伤了旧患,要入院治疗。
安歌和陈炎冬似乎意识到陈炎夏为何不愿出赛的原因了,两人心中都有担忧。尤其安歌想要搀扶他的时候,陈炎夏竟然冷着脸将她给推开了。
不知道这一推是不是都伤着了两人的心。安歌以为陈炎夏丢了面子,拿她出气;陈炎夏以为安歌同情。所以两人都是一愣,没再看过对方。
比赛结束的时候,是赵穹宇获得了第一,他以半个马身的速度超过了市长,不至于让对方输得太过难看。
市长本就尽兴,面对众人的维拥直笑着说自己老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而至于赵穹云呢,他从安歌来到陈炎夏身边的时候,速度就慢了下来。他看着安歌对陈炎夏的关怀,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
这比赛一结束,他就跑了过来。陈炎夏已经被送去医院,还拒绝了安歌和陈炎冬的同行。
“我说陈家两位少爷都是怎么了?居然出了这么大的洋相,这可是会让天津百姓说上好长一段时间呢。”赵穹云酸溜溜地说道。
可安歌不理他,扶着陈炎冬缓缓地离去。
赵穹云一愣,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小跑着追上去,拦住两人,继续道:“安歌小姐这样离开,就不怕一会儿被记者拦住问东问西吗?倒不如我让车子送你……”
“不必了,二公子照顾好其他人便是了。我们行得正不怕那些记者乱写。”安歌看也不看赵穹云,扶着陈炎冬绕过他。
赵穹云还想再追上去,只是兄长在后头叫他一声,他不得不回去。
方才观众席上不少贵族小姐被赵穹云给迷住了,这找到空隙就过来说话,赵穹宇忙将弟弟介绍给她们。
赵穹云也立即意识到兄长想通过几位小姐,跟她们的家中势力联合,所以立马换上一副迷人笑容,将几个小姐逗乐,还相约下次一起骑马。
市长今日实在是太过开心,还邀请了赵穹宇兄弟到府上用餐。餐桌上聊的都是些当下时局和年轻人的抱负志向。
赵穹宇虽然未展露野心,但一些想法却跟市长不谋而合,两人把酒言欢,市长还抱拳肯定,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