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时瞪大双眼:“姨,你怎么知道?”
何爱萍说:“你等一下。”说着起身去了客厅,然后拿着一家人的全家福照片过来。全家福上五个人,两个老人,两个年轻人,一个小小的孩子,老人是外公外婆,年轻人是言锦时的爸爸妈妈,那个小孩子就是言锦时。
何爱萍把全家福递给言锦时,指着言锦时妈妈说:“你看!”
言锦时一看,照片上的妈妈正戴着那一副翡翠项链!言锦时仔细看了妈妈脖子上的项链,七颗宝石并排着,再看看电视上顾蔓芝脖子上的,这绝对是同一条项链!
外婆看到全家福了,突然激动的哭喊起来:“她抢了萍萍的项链,她抢了萍萍的项链!”边喊边用手用力的拍打电视机上的顾蔓芝。
何爱萍看外婆有点激动,便站起来,走过去拉住外婆,外婆却异常激动,一股脑儿往地上一躺,不停的哭闹着:“萍萍的项链,萍萍的项链!”
言锦时从来没有见过外婆这么情绪失控,顾不得自己的悲伤和疑虑,站起来,帮着何爱萍一起,拉着外婆,两人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外婆从地上拉起来,扶着坐在沙发上。
何爱萍一直抚摸着外婆的胸口,给她顺顺气,一边不住的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外婆情绪稳定了一点,拉着言锦时喊了一声:“锦时。”
言锦时忍住泪水说:“外婆,我在呢。”
外婆有点组织不好语言,含含糊糊的说:“翡翠项链,传家宝,我给你,给你妈妈的。”虽然很含糊,但言锦时听懂了。
外婆又哭起来:“抢走了!抢走了!”
言锦时突然感觉头很疼,种种回忆突然在脑海里翻腾。她终于想起来,小时候,妈妈每次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都会戴上这一条璀璨夺目的翡翠项链,每次妈妈都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这是妈妈家的传家宝,是身份的象征,以后你长大了,就要传给你哦。
言锦时一直想回忆起妈妈的脸庞,这下,终于想起来了,可却如此痛苦,她抱着头疼欲裂的脑袋。
何爱萍见言锦时状态也不太好,便问:“锦时,你要不去卧室里休息一下。”
“姨,我没事。”言锦时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先回去了,我想回去一个人静一静。麻烦你照顾下外婆。”
说着,言锦时站起来,起身走了。
言锦时强忍着悲痛,跌跌撞撞的回到别墅,门一关上,她砰一声的跪倒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原本言锦时以为,伯父一家只是心生贪念为了掠夺离世父母的巨额遗产,才对她进行迫害,然而真相却是,她父母双亲的死亡,就是这个伯父故意设计的,这恶劣程度无异于买凶杀人,他哪是什么小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人!是言炜川剥夺了她父母双亲的性命,抢走财产,害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活在世上,而现在——他们竟然还要抢夺母亲的传家宝!抢夺母亲的身份!
言锦时无助的流着眼泪,真想此刻苏含之能在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彻彻底底的痛哭一场。
言锦时正惴惴不安之时,电话响了,一看,正是苏含之,言锦时莫名的,鼻子一酸,她接起电话。
苏含之先开口:“锦时,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刘院长出院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呢?”
言锦时哽咽着,一言不发,如果是平时苏含之数落她,她肯定要反驳,可她现在心乱如麻,完全没有心思。
苏含之停了停,感觉有点异样,问:“锦时,怎么了?”
言锦时的眼泪再度流了下来,“含之,他们抢夺了我妈妈的传家宝!我,我真的。不想再隐忍下去了!”
“传家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苏含之言语有些急切,这种时候竟然不能陪在言锦时的身边,苏含之恨不得现在就飞回来。
言锦时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哽住了,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嘤嘤哭泣的声音,苏含之在电话那头听着,心里像被一道火灼烧着,又痛又焦躁。
苏含之下定了决心,这个女孩儿,他要用一辈子来疼爱。
苏含之柔声道:“没事的,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言锦时的声音在颤抖:“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人心可以这么险恶,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杀害了他们,现在连我妈妈的传家宝,也被他们抢走了!”
“什么!”苏含之喊了一声,“你妈妈的传家宝被抢走了?太过分了!”
“现在顾蔓芝还戴着我妈妈的翡翠项链招摇过市,我怕我忍不住了。”言锦时继续哭着说,“ 他们越来越强大,我却还这么无能。”
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苏含之镇定的说道:“我马上去机场,你等着我,等我回来收拾他们。”
“恩。”言锦时应了一声,听到苏含之的声音,总算好受了些。不过她又不想所有的事都倚靠苏含之,强行收拾清醒道:“你回来再说,他们的事我会处理的。”
“我不会让我的女人被人欺负!”苏含之恢复了霸道得本色,语气不容置疑,“等我。”
挂掉电话,言锦时深吸了一口气,说是处理,其实她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像言炜川一样杀人犯法,而且这样做也不能让言炜川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言炜川在公司势力庞大,难道,真的要动用言炜川的财力和势力去跟言炜川斗争?
言锦时一夜翻来覆去的东想西想,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又梦见了父母,虽然画面模糊得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庞,只有身影的轮廓,但她相信那就是他们。
第二天便是春节假期后上班的第一天,闹钟一响,言锦时毅然的起了床,简单的梳妆了一番,便常去公司上班。言锦时一直是个严格自律的人,她知道她在公司呆下去的目的,她要一直给自己绷紧那根弦,丝毫不能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