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包场了!言锦时听他的语气,直接就猜到了。
“今晚,我们要享用法国顶级大厨精心制作的22道菜。”苏含之振振有词,“我们背后的屏幕会根据不同的菜肴,变换各种不同的景致,用视觉的体验最大限度的去迎合味蕾的感受。”
言锦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大少爷,您这是要给餐厅打广告吗?”
“傻瓜。”苏含之也笑了起来,“之所以带你到这儿,就是想你就彻底放松下来,暂时放下所有的心理包袱。”
言锦时知道苏含之的好意,从见面到现在,苏含之没有提一句言炜川的事,是不想她太难受。这样的用心良苦,言锦时怎能不感动。
苏含之向站在很远的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示意可以开始上菜了。
从头盘到汤,从副菜到主菜,再到沙拉,每一道菜都是精致得无可挑剔,两人交杯推盏,轻声细语,苏含之平日里总是一张冷酷无情的脸,对每个人都是字字珠玑,但偏偏就对言锦时一个人,总是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时间似乎也过得慢了很多。苏含之和言锦时都很享受这几个小时,喝着甜酒,听着音乐,吃着美食,能够暂时忘掉一切烦恼的如此恬静的时光。
直到甜点上来的时候,服务业将一小盘甜点放到言锦时面前,毕恭毕敬的说:“小姐,这是您的热浓浆巧克力拉瓦。”
言锦时看了一眼,没有听清楚,问道:“这是什么?”
“热浓浆巧克力拉瓦。”
虽然还是没有听清楚,但言锦时听到了巧克力三个字,不禁想起了福利院的孩子们,嘟囔起来:“小肚子最喜欢吃巧克力了。”
苏含之知道言锦时每次吃到什么好吃的,都要给福利院的孩子带一点回去,便对言锦时说:“下次咱们带小肚子来吃好吧。”
言锦时边点头,边嗯了一声,但提起福利院,一股愁思便突然涌上心头,言锦时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又想起了那个残酷可怕的真相。
苏含之体贴的盖住言锦时的手:“又想起那件事了?”
言锦时眨了下眼,表示默认了。
苏含之垂下眼皮,握住言锦时的手紧了紧:“没事的,有我在呢。”
“其实,我并不相信因果报应。”言锦时用叉子摆弄着巧克力拉瓦。“总之,他犯了罪,就要受到惩罚。”
“锦时,别着急做傻事。”苏含之非常认真的说。
“我怎么就傻了?”言锦时把手从苏含之手里抽出来,这回苏含之没有防范,倒是一下就抽出来了。
苏含之说:“我是说,言炜川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复杂的势力,硬碰硬不是个好方法!”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吗!”言锦时眉头皱成了一团。
“不会的,给我点时间。”苏含之信誓旦旦,言锦时突然眼前一亮:“听说你今天开会是想收购言氏制造。”
言锦时刚说完,苏含之就懊恼的仰起头:“这个方轻许!怎么什么都跟你说,看来非洲他是去定了。”
“苏含之。”虽然喊得还有点撒娇气儿。
“其实我本来想结果确定了再告诉你的。”苏含之只能如实道来了,“我自己考虑过了,要去深挖言炜川的犯罪证据,耗时周期较长。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找寻证据和证人都比较困难。”
言锦时认真的听着。
苏含之又喝了一口甜酒继续说:“我不想你那么久才能拿回你的财产,所以就决定直接收购言氏制造,作为股东名正言顺的向言氏制造施加压力,让言炜川退位,再让你接任。”
言锦时心理开始此起彼伏,她真的没有想到,苏含之收购言氏集团竟然是为了她。
“现在我们苏氏集团的董事差不多已经被我说服了,但还要过最后一关,请第三方公司做一个专业市场调研和收购风险预测。”
言锦时紧抿着嘴唇,她无时不刻不想夺回父母的家业,可是她一直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哪怕接近苏含之的时候,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私心,但是现在,苏含之竟然直接就要买了言氏集团然后送给她,这对于苏含之,好像太不公平了。
苏含之自信满满的说:“我相信第三方公司的报告跟我的分析结果不会有多大出入。”
“苏含之。”言锦时打断了苏含之,义正严辞的说:“我请你收回这个决策,不要收购言氏制造。”
苏含之吃了一惊,但马上又反应过来:“对,我是为了你,但是,收购言氏制造对我苏氏集团来说,虽然是有一定的挑战,并风险并不算大,甚至还可以说存在很大的契机。”
“我看过言氏集团这几年的资产负债表和股票情况了。”言锦时说,“他们的资产情况并不乐观,利润增正率连年缩水,现在收购言氏制造,等同于给自己装了个定时炸弹。”
“哈哈。”苏含之笑起来,“看来我是小瞧你了,以你的聪慧,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去掌管言氏制造了。”
“为什么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要在开玩笑。”
“锦时,我没有开玩笑。”苏含之说,“你刚才说的东西都对,但是做企业,搞资本运作,不只是要看这些表象,还要分析更深层次的东西。”
“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不懂。”言锦时说,“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你收购了言氏制造来转给我。”
苏含之说:“可我就是不想看你这么痛苦!”
“不行不行不行!”言锦时连说三个不行,一直摇着头。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苏含之的霸道气焰又上来了。
言锦时没有话说了,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从女人的角度,言锦时无比的感动,但是她不能这么自私,她不能让苏含之为了她顶着董事局所有人的质疑,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个事情。
一句冰冷的话脱口而出:“如果你执意要收购言之制造,那我们就分手吧。”
说完,言锦时站起来拿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留苏含之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诺大空旷的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