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蠊是一种甲虫型凶兽,能飞行,虽然只有半个人那么大,不过非常的难对付。魑蠊的甲壳不仅坚硬,外表还很滑,配合着曲线的形状,刀剑几乎无法砍实,箭矢更是作用甚微。对付魑蠊用钝器效果比较好,可是这凶兽行动十分敏捷,一般使用钝器的速度很难打到它。这凶兽主要攻击武器是那一对钢铁也可以咬坏的外齿。
以上是风忌缘两人收集到的资料,主要来自官方的情报,参照一些失败的武者的描述。至于这头凶兽的出没地,不是十分确定,现在比较活跃在流云山附近。官府下如此重本的原因,是那凶兽袭击了这里一方霸主的府邸,虽然只是叼走了饲养的宠物犬,不过自认为是大人物的就很在乎脸面,所以说什么也不愿意放过这凶兽。其实这赏银也是在诸多次失败之后才加到如此多的。凶兽行踪不定,出来的数次也没人能够斩杀。
洪乾河带着风忌缘就直往流云山后山行去,似乎不像别的队伍一样,想要靠诱饵和陷阱来找到凶兽。风忌缘背着一把比人还高一些的枪和一把剑,看上去颇有些不自然的跟在洪乾河后面。不知道洪乾河是不是因为风忌缘的这把长枪所以不愿意和他并排走,反正现在他背着他的双刃战斧,走在前面什么也不说。
风忌缘忍不住问道:“洪兄你知道这凶兽在哪里么?流云山附近目前就有不下十处有队伍布置了陷阱,洪兄不打算也准备一个陷阱么?”
洪乾河虽然没有回头,也没有减速,不过还是回答了风忌缘的话,他自信的说道:“以我多年来的经验,凶兽其实就是吸收了一些灵气,却又不足以成妖的野兽什么的,所以它们会找灵气丰富一些的地方做为巢穴。”
风忌缘有点惊讶道:“吸收了灵气?那凶兽岂不是非常厉害?就我们两个搞不搞得定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目前为止,我捕杀过的凶兽,没有一个达到半妖的,半妖就有些法术了,很难对付,不过要完全成妖才会有灵智,所以不是妖就还有凡人对付的方法。按照情报,这魑蠊没有半妖的特性,我虽然不是十足把握,不过还是可以一拼。”洪乾河没有丝毫的畏惧,十足的侠者风范,既有冒险精神,又有不动摇的毅力。
“那我们怎么找它呢?”风忌缘对于找到凶兽的下落还是没什么办法。
“那凶兽既然是虫,那应该喜欢脏乱阴暗的地方,况且又要灵气足,这流云山的话,应该是在山阴处的山洞里吧。等下我们找那种靠近水源,比较潮湿的地方,可能性比较大点。”洪乾河猜测着,不过随即又想到了别的,问起风忌缘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居然以长枪做武器?这种武器除了战场上,很少人用,毕竟这种武器用起来不是很灵活,攻击方式也比较单一的。”
“洪兄说得不错,我以前是混迹战场的!”风忌缘说起战场,一股豪情飘逸而出,不过前面的洪乾河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风忌缘这番抖擞的精神面貌。
洪乾河思考了一下,对风忌缘说道:“长枪不适合行走江湖啊,我劝你另习一种兵器为好!”
风忌缘摸摸长枪,确实不在战场上,长枪的威力小很多,况且还没带马,确实该思考一下换个合适的武器。风忌缘又摸摸剑,对洪乾河说:“我除了长枪,用得比较多的就是剑了。”
“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几个高级武者用剑的!而且一般高级武者用的乃是大剑,你背上那把比起来就像玩具似的。”洪乾河虽然没有回头,不过语气中十足的怀疑。
风忌缘行走江湖未多久,所以也不好发表什么评论,不过心中还是有点戚戚焉。自己好歹是个将军啊,为什么现在看上去简直就是个菜鸟中的菜鸟,太丢脸了。
两个人行走未多时便进入了流云山后山范围,树枝横生,道路也时隐时现了,行走非常的不便。
“你会轻功么?”洪乾河问道。这个问题其实蛮尴尬的,因为风忌缘行动也很是敏捷,不过要说轻功的话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风忌缘比较保守的回答不会,洪乾河说道:“我也不会!”
风忌缘无语了,十分不理解洪乾河的意思。洪乾河自顾自的解释道:“看样子我们得退回一点先找到这里上山的人常走的入口才行。”
两个人退回环山的小路,正找着,山上忽然跑下几个人来,跑的非常急。山上下来的人也看到了风忌缘他们,就冲他们跑来,边跑边喊道:“快跑啊,那魑蠊追来了!我们找到它的老巢了,下次召集人一起来抓捕它!”
风忌缘和洪乾河相互看了看,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兴奋之色,两个人都觉得很幸运,免除了自己寻找的劳累。不管这些人为什么逃跑,反正他们没和那魑蠊打上一架之前是不会走的。两个人解下武器,把行囊什么的放在边上。
山上下来的人看到他们的架势,知道他们打算出手,怕离去的话被他们抢了凶兽,却又不敢和那凶兽斗,停在风忌缘他们后方,不肯离去。
风忌缘两人也不管这些人,看着山上严阵以待。从山上飞下来的凶兽其实并不大,浑身油亮油亮的,直朝两人扑来,尖尖的外齿一副要咬碎一切的样子。
洪乾河率先冲上去,一把战斧从上劈下,气势无比。
当的一声,斧子就当头劈在魑蠊头上。不过斧子一触到魑蠊洪乾河就知道根本没打正,魑蠊身体比较轻,而且在半空之中受力,下落过程就卸掉了半数的力。斧子带着魑蠊砸到地上,洪乾河想情况似乎还可以么,至少砸到了。不过在场没人料想到的是,那魑蠊又飞了起来,而洪乾河的斧子的一边已经被咬出了一个缺口。
魑蠊飞起身子又朝洪乾河攻来。洪乾河用斧子横扫,拍在魑蠊上把它拍飞了。虽然好看,不过洪乾河知道,这力道和之前那一劈根本就是天壤之别,肯定伤不了它分毫。洪乾河心中也是无奈,这凶兽果然坚硬油滑,这么下去会被它耗得挥不动斧子的。
魑蠊确实没有给洪乾河休息的时间,刚被拍飞又一次攻来。它的攻击方式虽然简单,就这么直直的冲来,不过正是这种硬拼让人不得不硬耗着,与凶兽比体力,没胜算。
就在洪乾河无奈时,一杆长枪从侧方刺向凶兽。这根长枪在魑蠊看来就是挠痒的,它之前遇到过不少,每次都会从它身上滑开,所以它根本就没避,依旧直直冲向洪乾河。
不过在它看来一样的人,其实是不一样的。久经沙场的风忌缘,善于寻找敌人甲胄之中的缝隙,并以此为点狠狠刺入。战场上一击致命是很重要的,不刺入细缝就意味失败。虽然现在风忌缘不在马上,少了强大的冲击力,不过精准打击依然效果非凡。
长枪刺入魑蠊的瞬间,它便从攻击状态中退出了,它感受到了疼痛,扭动身体脱离枪头。而它脱离枪头的时候,洪乾河挥着斧子拍向它的肚子。虫子再怎么坚硬,总还是有弱的地方,之前它一直高速攻击,洪乾河根本没机会,这次看中机会便狠狠的拍飞了魑蠊。趁这力量远离了这两人,魑蠊头也不会的飞走了。
“它要逃回老巢了!我们知道它老巢在哪里,侠士让我们带路可好?”之前停留在附近的人看到两人如此神勇,主动请缨道。
那魑蠊飞行速度非常快,如果不知道它的巢穴所在,说不定等找到的时候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那你们带路,顺便帮我们带着行囊。”洪乾河吩咐道。
这些人之中一个首领似的人跑在前面带路,另外的人在后面跟着,一行人朝着凶兽巢穴前进着。一路上看到了几具尸体,看领路的这些人的表情,可以猜到这些都是和他们一起上山的。
跑了未多久,众人便来到一个洞穴口。洞口并不是很大,里面黑乎乎的光线不足。到了门口,众人却又一筹莫展了。
看样子洞并不浅,进去的话看不清楚凶兽,肯定斗不过那凶兽,在外面等也不是办法。这凶兽可以几天不进食不活动,他们可做不到,风忌缘二人倒还好说,那另一票人中还有带着伤的,不好好休息可不行。
无奈之中,那领路的首领说道:“不知两位觉得烟火是否能把那凶兽逼出来?”风忌缘和洪乾河思考了一下,觉得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什么办法都得试一下。
风忌缘二人守着洞口,其余的人在附近捡了些枯枝柴火,在外面升了堆火,然后挑一些烧得正旺的扔进洞里。星星点点的火光微微照亮了洞穴内部的情况。除了看到那趴在石头上的受伤魑蠊,众人还看到了让他们震惊的场面:里面除了这只受伤的最大外,居然还有好几只小型的,在洞里爬来爬去,若是给予它们一些时间,也能成长成那成年的魑蠊。若这一洞的成年魑蠊出来作恶,那恐怕得来个道人才治得了。
洪乾河抓紧了手里的武器,说道:“风兄弟,我们守着洞口,一只也不能让它们跑了,你们捡多点树枝扔进去,一定要除去它们。”
随着点燃的树枝丢进去的越多,里面的烟也浓了一些,而且里面似乎有要着火的趋势。忽然众人听到吱的一声,洪乾河的反应最快,一边后退了半步,一边大声提醒道:“它们要一起冲出来了,大家小心。”
风忌缘刚退后半步,洞里的大小魑蠊就冲出洞穴,所幸这次没有人受伤。不过看那些魑蠊没有逃跑,除了风忌缘和洪乾河,其它几个吓得面色狂变。
“拿好武器,我们对付大的,小的你们能杀就杀,杀不了就尽量挡开!”慌乱之中,听到洪乾河吩咐,众人才打起精神来。
不过那大的还没动身,那些小的就冲了过来。看来是那大的打算消耗洪乾河他们体力,最后出击。
洪乾河虽然知道得保存体力,可是那小魑蠊看上去也很有威胁,不用上全力,怕是打不死啊!洪乾河对着飞来的小魑蠊使劲当头砸下,总算不是无用功,那小魑蠊的防御力果然没那么强,在一斧之下,头部便被砍成两块。
风忌缘是所有人里最镇定的,这种场合下甚至有种优雅的感觉。风忌缘在战场上培养出来的冷静,非一般人可以比拟。面对飞来的小魑蠊,风忌缘直直的刺出长枪。不过这刺也不是一般的乱刺,风忌缘瞄准了魑蠊两齿之间的嘴,精确快速的刺进去,那小魑蠊咬动坚硬外齿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长枪刺穿。小魑蠊翅膀和脚乱动着,显示出它临终的疼痛。
其他几人也跟小魑蠊打斗着,不过没那么强力的杀死小魑蠊,往往只能挡开,几回合才能斩下一只小魑蠊。也有人不小心被那小魑蠊咬伤,不过幸好小魑蠊体型小,没咬住要害就死不了。
打斗片刻,洪乾河已经砸死了三只小魑蠊,而风忌缘的长枪上则挂着两只小魑蠊,洞里出来的十余只小魑蠊已经所剩无几。小魑蠊依旧不畏死的冲了下来,洪乾河依旧一斧子砸在小魑蠊头上,不过几次下来,洪乾河的劲道已经没那么足了。虽然这小魑蠊看上去也失去了战斗力,但是还是补上一斧安心。洪乾河这么想着就提斧再砸,不过就在他砸下的时候,一直悬浮在空中的大魑蠊看准时机对着洪乾河脑袋冲下来了。这一冲要是冲实在了,这脑袋估计就要被咬破了。
危急关头,风忌缘带着三只小魑蠊的长枪一改刺的风格,从上砸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挂着三只小魑蠊的关系,这一砸把大魑蠊狠狠得砸到地上。洪乾河刚砸死小魑蠊,看到他面前的大魑蠊,既是心惊,又是心喜,趁大魑蠊未飞起来狠狠的砸下斧子。
斧子深深的砍入了魑蠊背部,而那魑蠊一吃痛就癫狂起来,洪乾河差点就握不住斧子。使尽全力,洪乾河还是握住了斧子,风忌缘也趁着魑蠊被钳制住,连忙甩掉小魑蠊,从侧面刺入。
在两人联手下,这魑蠊终于耗光了生命力,几只爪子深深的插入山石中。在这大魑蠊死去之后,众人又解决了余下的几只小魑蠊,才松懈下来,一行人都是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