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流光逸轻声一喊,脸上笑意丝毫不减。
即刻便有狱卒带来了工具,一只长凳,一个小铁桶,还有一个小笼子,里面仿佛传来老鼠吱吱的声音。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法子让你们开口喽。”
流光逸招来狱卒,再一次在他耳边细说,狱卒脸色明显一变,眼神中有了些不可名状的惊恐,身体都有些打颤了。
奈何宫主命令不得不从,命人将不说话的一人(麟冰)解了下来绑在长凳上。
拿了剪刀剪开了那人胸前的衣物,只露出被血染红的肚皮。
接下来的一幕有些骇人了。
只见那狱卒捉了活蹦乱跳的老鼠,一把扔在黑衣人的肚子上,又迅速将小铁桶盖下,固定住,众人一脸吃惊,都不知道流光逸想要干什么。
老鼠在黑洞洞的铁桶里吱哇乱叫,尖利的爪子勾破了黑衣人的肚皮,麟冰面色慢慢变了,冲着流光逸大喊:
“你就这么点能耐么,就凭一只老鼠能奈我何。”
说完还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流光逸的行为有多么愚蠢。
“别着急嘛,你等等就好。”
流光逸冷冷的声音传来,感觉就像淬了毒的尖刀。
接着狱卒将烧红的碳火一点点夹取到铁桶顶,飞溅的火星烫在麟冰带血的身上,然而他并未出声,皮肉都已经发出烧焦的味道,麟冰的脸上顿时冷汗连连。
铁桶逐渐变的滚烫,里面的老鼠更加焦灼不安,拼命的想跑出来,奈何铁桶密封,只得一个劲儿的刨着脚下,新鲜的血腥味在高温的灼热下分散开来,众人的脸上都已变为惊恐。
麟冰的脸逐渐扭曲,这种刑罚比他往日里见过的所有都要狠毒,老鼠会不停的往下钻,会凿烂他的肚子,翻出他的五脏六腑,令他身受巨大的痛苦,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肉体和灵魂,直到疼尽最后一口气。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往日里的流光逸虽说冷酷无情,却也没有这般狠毒,麟冰的声声叫喊已经变的颤抖,听得人无不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儿,麟冰的声音逐渐变小,铁桶已经被烧的通红,肚皮与铁桶接触的地方已经变的焦烂,流光逸笑容依旧,命人拿开铁桶。
那老鼠本已经快要将麟冰的肚子刨穿,突然发现一阵光亮,连忙钻了出来,浑身是血,又一边惊慌-KanbaAPp点com-失措,四处逃窜。
老鼠从流光逸脚下跑开,流光逸唇角弯起迷人的笑,一瞬间的璀璨,仿佛将这昏暗的牢房也给照亮了。
图巴纵然再不惧怕,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看着麟冰从嘶声怒吼到慢慢断气,不敢想象这样的刑罚总在自己身上会怎样。
“你还是不愿说么,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
图巴此时心里已经些微有些动摇,然而意识里保存的信念依然占据上风。
“真可惜,还不到一个时辰便没气了。罢了,拉下去喂白乾吧,下一个。”
流光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声音清冷,直击人心房。
紧接着,另一伙狱卒已经准备好。
黑鹰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一直不说话的他是全队人中意志力最为顽强的一个,无论什么酷刑他都不会惧怕,然而此时却有一丝胆怯。
黑鹰是何等骄傲之人,怎会允许自己产生此种情绪,既然打定了主意效忠主子,他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很快,黑鹰被带到流光逸面前。
狱卒拿过一个大框,透过缝隙,在场众人都已经看到里面的东西,
一条赤色手腕粗的蛇,两只蓝色的蝎子,还有几只不知品种的黑色蝎子。赤蛇嘶嘶吐着信子混着蝎子啪嗒啪嗒的声音传入人耳,胆小的狱卒甚至不敢靠近。
于是黑鹰被扔了进去。
一种嘶声裂肺的声音几乎要将牢房顶端掀翻。
赤蛇与蝎子本就已经剑拔弩张,奈何无法下手,刚好将目标转移到被困在框内的黑鹰,不过几秒钟,黑鹰身上已经添了无数的伤口,血液逐渐变为黑色,全身肿胀不堪,已经看不清楚本来面目。
赤蛇的毒无药可解,中毒者全身滚烫,死状极其恐怖。而蓝蝎子的毒会使中毒者全身异常冰冷,直到所有的器官丧失基本功能。
若是两种毒素结合在一起,反而会因彼此制衡而延长中毒者的性命,但是此过程异常难受,毒素会一点一点麻痹他的神经,他的肉体也会发生变化,最开始会变的肿胀,后来逐渐变成深紫色,最后会因全身溃烂而死。
而现在,黑鹰体内的毒已经发挥了第一步作用,肿胀并不是只在表面,体内所有的器官都会如此,渐渐的他已经发不出声音,呼吸也变的有些紧迫。
图巴的心跳慢慢加速,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惊骇。
黑鹰双目圆睁,手扒着框一直想要出来,然而并不可能。
“拉下去吧,看着倒有些瘆得慌!”
流光逸轻轻开口,几个狱卒颤抖着双手抬走木框,一种腐烂的气息已经开始蔓延。
“那么,你现在还不肯说么?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图巴睁着眼睛无法开口,心里慌张不已,说还是不说,怎样说,说了会怎样,脑中横空出现的几个问题使他陷在崩溃的边缘,最终情感占据了上风。
“我们是叶远派来的,目的是取了江天语的性命。”
图巴有些颤抖的开口,此时此刻他唯一的心愿便是速死,不要受那么多非人的折磨。
“如果你骗我,那么……”
流光逸眼中凛冽,寒气逼人。
“小人以性命起誓,如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
“好,那么,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小人旦求速死!”
图巴早无生还的可能,看来他该有点自知之明。不过没有人证,怎么能证明杀手就是叶家派来的呢?
流光逸只是差人将他带了下去,也没有说如何处置。
新的牢房比之前环境要好许多,至少没有虫蛇蚁兽再来滋扰,一日三餐也与之前无法相比,甚至还有专门的大夫替他治伤,灵力虽然难以修复,但是肉体的伤已好了大半,图巴心里暗暗纳闷,却不敢开口询问。
流光逸心里寻思着,叶家长老们已经对叶双双一事绝口不提,以家族利益为先的他们牺牲了一个不中用的女子并不是什么大事,因此得到宫主提拔重用,也算是一件好事,流光逸很了解这些个老狐狸,所以说叶远动手应该不是出自他们授意。
叶双双打小便蛮横,只有叶远一直护她,纵容溺爱,他们两人也是关系最好,叶双双被杀,叶远气愤至极,希望家族能够出面为叶双双讨回公道,叶恒觉得面子大挂不住进了趟泽溪宫,得到的结果也比较中肯,然而叶远不死心。
到底是意气用事,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于是私自派了叶家暗卫出手暗杀江北歌,按理说最为顶尖的九人杀了江北歌必定能够全身而退,不料一天一夜还未回来复命,叶远心里有些忐忑了。
莫非暗卫失手了?
叶远并不担心,暗卫以完成任务为职责,以忠诚为信仰,是绝对不会背叛主子的,更何况他们所有的命脉都掌握在叶家手中,量他们也不敢有二心。
然而他不知道,此时他已经败露了。
江北歌一觉醒来,流光逸已经不在身边,过了许久也不见回来,心里有些疑惑,正想着,门“咯吱”一声被打开,流光逸换了身衣服神采飞扬。看到江北歌的那一刻,眼睛微微一怔,心里一动。
江北歌半靠在床上,三千青丝懒懒的披散在肩头,此时的她未施粉黛,清水出芙蓉,远山眉,水波眼,尖俏的鼻子,嘴唇粉嫩,肌肤瓷白如凝脂,白色衣衫显得整个人都柔弱了许多,流光逸心疼的帮她拉好被角,埋怨江北区不等他回来便已经起身。
“怎么样,有什么结果了么?”
江北区不含糊,直接问道。
流光逸挥手驱了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坐在床边看着江北歌,这件事也比较棘手,叶家人胆大包天,这笔账不能算了。
“已经差清楚了,确实为叶家所为,我正想着如何处置他们,不如你来说说看?”
按照流光逸的意思,叶家留不得了,不如直接效仿他们的手段,派人将他们全杀了倒简单明了,但是纵然他是宫主,也不能随意斩杀臣子,他总不能说因为那叶远一人犯了死罪,便杀了叶家全家。
就怕他那些迂腐的长老统领们唾骂江北区红颜祸水动摇君心,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流光逸此时有些恼了,既不能无动于衷让江北区平白无故给人欺负,也不能动作太大惹人非议。
“叶双双是我杀的,这罪责我担得起,人家来寻仇倒也不奇怪,这事本不必非查个明白,心里记上一帐就好,等我好了,我非要亲自取了那叶远的性命不可!”
江北歌面色微变,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却是十分冷漠,看着流光逸轻轻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