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的手隔着帕子才刚放在畑株草的叶子上,那原本一动不动的蛇,竟然蹭的一下就抬起了头,更是直接朝着她的手就咬了过来。
唐婉心口一紧,几乎是拼死一搏的抓住那株畑株草就拔了下来,然后猛地站起身,却因为没能稳住身形朝着身后的山谷仰了下去。
“啊……”
一声惊呼,唐婉险险的抓住了一颗岩石才阻止了身体朝着山谷下坠。
她看了眼高度,心口一阵紧缩,这要是掉下去非死即残!
而且许是她手里抓着畑株草,那小蝰蟒竟然朝着她这边爬了过来。
糟了!
唐婉脸色一变,肩膀因为她抓紧岩石的动作已经渗出了大量的鲜血,她就要撑不住了。
难道就要丧命于此吗?她好不甘心啊!
许是心中的执念太强,唐婉手臂猛地一个用力,上半身还真的就爬上了那岩石之上,小蝰蟒迅速的朝着她爬来,就在她打算拼死一搏的时候。
一把寒芒宝剑突然凌空劈了过来,那小蝰蟒被劈成了凉拌,再也无法动弹。
看着已然呆掉的唐婉,红缨担忧的上前将她扶起:“姑娘您没事吧?”
唐婉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连忙道:“走吧,我们快点回去。”
“可是姑娘,您的肩膀?”
唐婉看了眼被血染透的衣裳,眉眼蹙了蹙,随即从衣袖里拿出了麻止散又吃了三颗,见不再流血才道:“走吧。”
红缨自然是不知道她吃了什么,不过能迅速止血和止疼这等神奇的药如果真的那么好,为何唐姑娘不给她家主子用?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唐姑娘是因为舍不得才不用的。
除非有一种可能,就是那药吃了以后对身体没好处!
思及此,红缨又看了眼她的衣袖,可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不过此时在红缨的心里,这辈子怕是在没人能比唐姑娘更有资格站在他们主子的身旁了。
等唐婉和红缨回到邵府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许是很久都没见她们回来,魏南璃和郭副将正等在邵府门口,见她们回来,当下迎了上来。
唐婉今日本来就穿了一身淡蓝色的百褶裙,因为去城外折腾了一番还险些掉下山谷,早就被树枝和岩石给划得破烂不堪,肩膀处已经干枯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魏南璃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抹心疼,可心里却是无尽的苦涩。
郭副将更是震惊的说道:“唐姑娘你这……”
唐婉脸色有些苍白的摆了摆手:“无碍。”语罢直接朝着府里走去。
她这一路吃了太多麻止散,后遗症麻痹多久她现在也不敢说,得先趁着清醒把噬魂散的解药配出来才行。
“去叫人给我准备熬药的炉子,水和柴火,还有药杵,现在快!”
郭副将闻言也不敢耽搁,连忙叫人去准备,所有东西都找到了以后唐婉就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等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可魏南璃和红缨郭副将等人都没与离开,就连邵馨儿和邵城主都来了。
唐婉现在已经是极限,她将门打开,僵硬的手脚撑着门框才勉强能站住,额头上尽是汗水。
“把这个给连城吃了,还有这个,一日三次的换敷……”说罢,唐婉已然朝着地上栽去。
自那日以后,邵府上下都知道顾将军有一位重情重义的未婚妻,为了顾将军独闯敌营,撑着伤蛇口夺药。
而唐婉也因为麻止散的副作用,终日在榻上躺着,其实她的脑子里是清醒的,甚至谁来过她的身边,都跟她说了什么样的话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