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坐在床边看着我,即使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眼睛还是红红的没下去.
我长处一口气.
“妈,你别担心,医生说了,我恢复的很好,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我妈一听,眼睛更红了.
“怎么可能没事呢,你还没有孩子.”
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呼吸忍不住急促.
“我不可能不担心,这样你以后想生孩子也困难啊.”
我笑了,“妈你就能吓唬我,我这是只是没了一个肾,怎么可能生孩子不方便呢.”
“你还是什么都不懂.”
我妈缓缓摇头,摸着我的头顶.
“有时候,我真的不想让你这么懂事.”
我靠着她的肩膀笑,“只要你开心就好啊.”
我妈低头看了看我,没说话.
“你先回去吧.”
我靠了一会,正好看见墙上的时间,我妈已经在我这带了一个多消失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他会怀疑的.”
我妈想了想,还是犹豫的起身.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一个脆弱满是震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一怔,连忙抬头.
我妈更是知己愣在当场.
“你怎么来了？”
我妈动动嘴唇,先然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那人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一些,还是带着一丝愧疚,震惊.
我低着头,想了想没说话.
我妈动了动,将他从门口服了进来.
同样都是刚做完手术的人.
即使有我妈的搀扶,他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去一样.
我抬头看过去.
他脸上之前瘦下去,导致的皮肤上的褶皱已经平复了一些,眼睛更是比以前明亮了不少.
这是我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的模样.
他身上的病服也不再是宽宽大大的,就算是走路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上已经有了很多的人气.
我心里不是不安慰的.
这就是我做的一切最好的回报.
他一步步走向我,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激动,一双眼睛红的像是被人打过一样.
“你.”
我尝试着开口.
他在离着我四五步距离的时候,脱开我妈的搀扶,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
他明显不适应自己走路,身体慌的厉害.
我挣扎着起身,不想在他动了.
他的身体比我的还要差一点,绝对禁不起摔倒.
“你别动.”
我拼命的给我妈使眼色,我妈就像是看不见一样.
“没事,让我自己来.”
他晃晃手,脸上的固执让我动容.
我当然知道他的坚持是为什么.
“其实你不用这样.”
我叹气,在病床上坐起来.
“同意这个手术,我不过是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愧疚.”
他的手轻轻颤抖,嘴唇更是抖的厉害.
“你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
他眼眶已经泛着水光,只是凭着一股强大的毅力坚持着不肯落泪罢了.
“你还年轻,你不应该为了我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而且还和正常人一样,没什么差别.”
“不一样的.”
他明显已经入了自己的执念,低头喃喃,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
我看着我妈的方向,想让我妈把他先带回病房安慰一下,谁知道我妈竟然已经哭了起来.
我心里酸涩的厉害.
“你们这是干嘛呢.”
“你之前最大的愿望不就是让他好起来么.”
我动了动身子,忍着伤口处带来的好像蚂蚁咬过的疼痛,挣扎着从床上下来.
我妈诶呦一声,连忙跑到我身边扶着我从新坐下.
“你这是干什么.”
她将我固定住,转头扶着孔玉成坐下.
“你看看你.”
我妈的语气带着一点埋怨.
“都怪你,要是刚才孩子挣扎间把伤口撕裂了,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话是这么说,我妈还是小心的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以后才松了口气.
他被我妈说的脸上一红.
“对,是我太激动,失了分寸.”
毕竟我们没有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相处过,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和他说话.
我舔了舔嘴唇,没说话.
“你.”
他身子动了动,在我妈的帮助下,将椅子拉的离我更近一些.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没有.”
我轻轻摇头.
这是真话,除了最开始有些不适应,不舒服以外,大多数的时间已经没有感觉了.
“那就好.”
他长出一口气,脸上带着一点欣慰.
“孩子.”
他动了动手指,向着我放在被子上面的手指方向.
手指伸了伸,最后还会放下.
看着他低头见,眼中飞快划过的一丝心酸,我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一热,直接伸手扣着他的手掌.
他的掌心很凉,带着年龄积淀的沟壑.
手心是潮湿的汗水.
他的身子一顿,猛地抬头看向我的方向.
“其实你不用这样.”
他的手握在掌心以后,想象中的不舒服感并没有出现,反而带着满满的欣慰,心底暖暖的,一阵春风吹过.
“你.”
最初的震惊过后,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像是怕我反悔一样,直接伸手拉着我的肩膀,“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因为他的手就放在我的肩膀,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我能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的倒影,和他眼睛密布的红血丝.
“你真的不用如此愧疚,我做这些本来就不想让你们知道.”
我将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拿下来,看着他.
“你不用这样的.”
我叹气,“做什么都是我想做的,你不用因为我的行为去背负一些什么东西.”
“你啊.”
他眼睛垂下去,拿我的固执没有办法.
“不管你说什么,我的命就是你救回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辩驳的坚定.
“在没找到你们之前,我就凭借着想要给你们好生活的想法坚持着做任何事,如今你们回来了,我就将我的一切交到你们的面前.”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