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电话,我心情很好的抱着宋乔生的电话等消息.
不得不承认,李勇办事确实很有效率.
我等了还不到五分钟,李勇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洛菲姐.”
李勇叫了我一声,“我已经将电话号发到宋总的手机上了,您可以随时和他联系.”
我将电话拿开看了一眼.
确实有短信.
“谢谢啊.”
我不忘感谢他.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倒是不居功.
收了电话,我看着电话上的数字,有些犹豫.
“在害怕？”
宋乔生慢慢走进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那你不如先想想,真的接通电话以后,你想和他说什么？”
“道歉？”
最主要的还是道歉.
宋乔生点头.
“那你就直接和他道歉啊,你应该比我了解孔骁的,他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我看了看他,还是有些不确定.
“那,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嗯.”
宋乔生看着我,眼神十分坚定.
我定了定神,总算鼓起勇气重新拿起他的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
五声忙音.
电话总算被接起来.
“喂？”
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我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是,冯飞宇？”
“洛菲.”
对比我的震惊,冯飞宇明显就要镇定很多.
“是我.”
我沉默了一会默默应道.
“孔骁呢？”
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等一下.”
他沉默了一会,电话里面响起走动的声音.
大概是去找人了.
我抓着电话,有些迷茫的看着宋乔生.
“没事.”
他抓着我的手,小心的安慰.
“洛菲？”
很快,孔骁的声音传来.
“是我.”
很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
我说话的声音忍不住带着一点颤抖.
“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
“你还好么？”
我颤抖这问出心中最渴望问出的问题.
孔骁安静了一会,才回答.
“我们很好.”
说完这句,我们真的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
孔骁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为什么不说话.”
他的沉默好像点燃了我心中的燃爆点,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根本顾不得,本来打电话的目的.
“你就这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知不知道我的父母很担心你.”
我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甚至都带着一点哭腔.
“我妈都是每天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我这辈子说的最多得谎言,就是为了帮你掩藏踪迹.”
想起每天不得已对我妈说谎的样子,想起我妈没有得到孔骁确切消息的失落,还有孔玉成拖着病弱的身子,打起精神寻找他的样子,我就恨不得上去打他两巴掌.
最重要的是,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到底干嘛去了,不知道他的下落,不知道他是否安全.
他的行踪,每天都是悬在我头上的剑,我真的担心,哪天他真的不在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混蛋.”
我也不知道是在骂他还是在骂自己.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我凭着自己的想法,想什么说什么,孔骁只是静静的听着,根本不插嘴.
说到后来,我都不记得我到底说了些什么.
“你回来吧.”
我轻声,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我们都很担心你.”
电话里是久久的沉默.
我只能听见电话里电流的微弱响声,好像是有一根弦时刻的紧绷着我的神经.
我期待他开口,但是也害怕他开口.
我真的担心,他说的,不是我想听到的.
“洛菲.”
他终于开口.
声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见过的沉稳.
“你原谅我了？”
他的话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一点重量.
但是对于我来说,对于已经知道真相的我来说,这几个字重重的压在我身上,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怎么会不原谅你.”
我鼻子酸涩的厉害,好像是被柠檬水喷到了一样.
“对不起.”
这三个字好像用尽了我全部力气,说完以后又是从没有过的畅快.
这三个字的开头彻底给了我勇气.
“真的对不起.”
我一遍一遍的重复,一遍一遍的和他道歉.
“是我之前不懂事,错怪你了,你原谅我好么.”
我尽量让我的声音轻柔,我突然很恨我手中握着的电话.
我们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联络,我不能面对面的和他道歉,他根本不能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不能看见我脸上的表情.
我的道歉会被削弱,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敷衍他？
我握着电话,有些紧张的等着孔骁的反应.
这种感觉好像是上学时期,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忐忑的等老师宣布答案时的心情.
孔骁还是很长时间没说话,好像没听见一样.
良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
“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嗯,我已经全知道了.”
我的生意满是懊恼,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内心的歉疚.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有些紧张,但是还是期待着他的反应.
“我能怎么想.”
孔骁突然笑了.
“确实是我不好,我真的不应该骗你的.”
他的语气倒是十分自然.
“我本来就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你当时的反应我已经想到了,事情是我做的,结果是我愿意接受的,你不用愧疚.”
孔骁的语气比我坦荡多了.
我被他如此坦荡的态度整的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用愧疚.”
孔骁终于开口,语气中是熟悉的安慰.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离开,并不是因为你的误会.”
“我知道.”
我淡淡开口.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孔骁短暂你的沉默以后,竟然笑了.
“你都知道了？”
“也对.”
随后他的语气竟然有些释然.
“你已经不是我印象当中的女孩子了,你早就可以独当一面,知道这些太正常了.”
他的声音尽然有种感慨.
好像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