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能。
封辰幽冷如冰的目光使得颜晴的心跳不禁加快,她并不是表面上那般镇定。后背早就被冷汗打湿了。
“你就那么想离婚?”过了一会儿,男人忽然开口问道。
颜晴的心颤了颤,该如何回答呢?
她收回了视线,将头低垂,停顿了好多秒才点头回道:“恩。”
封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凛的光,“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不知道为何,他竟然将心里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颜晴眉头狠狠的皱成了一堆,手指扣住了沙发边缘,紧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封辰见她连反驳的话都不说一句,更是定了她心里的想法,“你还真是饥渴。”更恶劣的话不禁大脑就脱口而出,伤人伤己。
一个一个的字如同尖锐的匕首插入颜晴的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淋淋。
心真的很痛。但她倔强的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他凭什么这么侮辱她!
“对,我就是。”她脑子好像被另外一个她控制了,居然说出如此叫人抓狂的话语。不等他回话,她同他一样恶劣的话语继续道,“谁都比你好,你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她明明知道最好不要惹他发怒,因为那样她更难离开了。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封辰瞬间额头青筋暴跳,像是发怒的狮子般挑起来。几步就到了她身边,狠狠的捏住了她的手腕,猛地用力,将她从沙发上拖拽下来。
“你在说一遍!”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一般。
颜晴觉得自己发疯了,不受控制:“再说多少遍都是那些话,你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是哪个男人都比你好!”
疯了!疯了!
封辰气炸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般想要将手下女人撕成碎片。
她居然说他比不如其他任何一个男人!
封辰手上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胳膊给扯断了。
他见她脸色惨白,双眸却死死的盯着他。明明痛得都快要晕倒了,却一点儿都不肯求饶。气得牙痒痒,双眼一红。他拉着她的胳膊,头往下一埋。
颜晴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
她惊得瞪圆了眼珠。机械的垂头,看着男人咬住了她的胳膊。
好痛!鲜血正从她的身上流失,她眼睫猛地扇动了几下。
双手探出,指甲嵌入封辰的后背,她使劲儿推着他。
“封辰,你疯了吗?”
他到底在做什么,居然在喝她的血。疯子,变态!
浓重的血腥味儿充满了封辰的口腔,狂暴因子在他的身体里到处乱窜。他一口一口吞咽着涌出来血液,竟然莫名的有了一种兴奋和雀跃感。
呵呵……他想他的确是疯了。
颜晴见封辰还不停下,吼道:“疯子,变态!”
封辰停住了动作,抬头看向她。他的嘴角还挂着她的鲜血,在她惊恐的注视下,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嘴角,看起来如同中世纪流传的吸血鬼王子。
“我是疯了,因为你发疯。”他直直的看着她。
颜晴却哪里愿意听进去他的话,两人之间误会已深。
“不管怎样,我都要离婚。”她目光坚定得叫封辰的心突突直跳。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修长的手指冷得如同冰棍一般,划过她的额头,将碎发别在了她的耳后。
颜晴听着他的话,心底满是悲哀,她眸色一深,学着他的模样冷笑着说道:“我的确逃不了,但你能囚禁的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寒瞳瞬间一缩,封辰的脸与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她为了能够脱离他,竟然用命来来作威胁。
封辰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颜晴明明感觉到了可她只假装不知道,眼神冰冷讽刺。
“你想死?”幽幽的声音比任何一个时刻都来得可怕,“很好。”
他忽然从她身边离开。恶心的感觉顿时从心里消失,刚才她差一点儿又吐出来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已经吐了好多次,胃里已经没有能吐的东西。
“我成全你!”封辰的目光彻底失去了人情,他变成了一只看似没有人性的野兽,冰凉的手指狠狠掐住颜晴的脖颈,“你死了,然后让你的孩子也来陪你,如何?”
“你……!”简直就是魔鬼!
颜晴的身体冰凉到了极点,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冷。
任凭她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封辰会说出如此没有人性的话。
“这你可满意?”他笑得就像张着獠牙的恶魔。
颜晴狠了狠的打了冷战。她悲哀的发现,狠不下心。哪里敢死,她怕,怕封辰真那么做。
垂下眼睫,她彻底放弃了挣扎。
冷血动物!
“你不是要死吗?”封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捏着她的脸蛋儿,极尽讽刺。
“你不是要离婚吗?”他一把甩开她的脸。
身体忽然失去了支撑,她左右摇晃,摔倒了地上,头磕到了沙发角,一下子便红肿了。
封辰的眼里没有一丝怜悯,他站在不远处,“你别想离开这里。”
说完,他怒气拂袖,转身上了楼。
颜晴呆呆的坐在沙发边,忽然捧着脸,蜷缩起身子,泪如雨下。
“妈妈,我该怎么办?”她在心里如此想着。
没有人能给她回应,满室的寂静与冰凉将她围着。
忽然,一声叹息在耳畔响起,温暖的毛毯披在了她身上,有人在她身边说道:“夫人还是早些休息吧。”
颜晴知道是谁。
王山并没有离得很远,原本以为给两人独处的时间,说不定能将事情说清楚。
结果完全没有按照他想那样发展,两人反而闹得更僵。
颜晴没有抬头看王山,她缩了缩身子,企图从毛毯上汲取一点儿温暖,只是于事无补。
心里散发出来的冷,岂是一条毛毯就能捂热的。
王山看着颜晴,止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夫人,您先起来吧,地上凉。”
他准备去扶颜晴。颜晴却忽然抬起头望向他,她的脸上有泪痕,双眸通红像可怜的兔子。但却没有兔子的胆怯,身上是一阵冷意,说出的话也失去了往日温婉:“不用。”
她站起身,但因为压着腿部血液了,有些发麻。起身的时候,差点儿一头栽到了地上,幸好她用手撑了一下沙发不至于再次撞到头。
王山见她倔强冷淡的模样,着实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