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橘会怕,大概是因为他在外人眼里真的是残忍冷血的怪物吧。
冰凉的目光如尖刺一般又射在那两个匪徒身上,他们连忙缩紧了脖子,极其无辜的说道:“我们真不认识您照片上的女子。”
“挖了眼珠。”他的声音沉如闷雷。吓得两人眼珠猛瞪,立刻闭上双眼,苦苦哀求,“我真不认识,真的!”
王山站出来,“有人看到你们去了海边。”
他们眼中出现了迷茫,真的就是不记得去过。
黑眸凝视着他们,划过点点光芒,像流行坠落。
封辰忽然站起来,背过身对王山道:“去请蓝先生过来。”
蓝先生?
王山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时候,请好吃懒做,跟神棍一般的蓝先生过来做什么。王山反正是觉得这位蓝先生没有什么本事,但自家先生好像不这么认为。
蓝先生,真名叫蓝山山。一听就是个多Low的名字,在M市区的繁华地带开了个风水楼,一天嘴皮子厉害得很,老忽悠一些傻逼去相信什么妖魔鬼怪。
他还有一个外号,和他甚是贴切。“蓝疯子”,可不就是个神经病。
不过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封辰的话,点头迅速出了密室,去把那所谓的蓝先生给请到了古堡。
“王大管家怎么想着请我过来这边,是不是要请我看看风水,还是你们古堡出了什么诡异事件。上次我就告诉你了,这古堡啊,那么多年的历史了,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也是正常的……”
人还未到,就听到了敞亮的嗓门。这位蓝先生,说话就跟吵架似的。王山特别不喜欢跟他说话,一路领着他过来,早就不耐烦了。
无奈他是先生请来的客人,怠慢了他就惨了,工资说不定就全军覆没。
会客厅门口,两位佣人带着一位穿着奇怪的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的旁边,王山一脸不爽的模样。
“哈哈,封大老板,真是好久不见。”中年男子穿了一件灰色长袍,长袍上绣了一些奇怪图案,被他称作什么八卦。他长得也有点滑稽,下颌留了一串长胡子,鼻翼下还拉了两撇八字儿,嘴一动跟着一抖一抖的。像只偷吃东西的老鼠似的。
这人可不就是蓝疯子--蓝山山。
整个会客厅都是他那毫无收敛的笑声。
封辰面色冷淡冷依旧,他也习以为常,反正他没在封辰脸上看到过其他表。
大步走过去,一点儿也不拘谨,就直接坐到了封辰对面。
他捏着下颌,盯着封辰那张冷冰冰的脸看,也不觉得渗得慌。
他裂开嘴来,“封大老板似乎最近过得有点儿不顺啊!”
神经兮兮的手指扣在一起,一个换一个指头捏在一起,还真是个神棍。
“把人带过来。”封辰吐出这么几个字。
王山知道是在对他说话,便去密室将抓住的两个人捆绑得好像蚕蛹一般带到了会客厅。
蓝山山瞧着这两人,将长袍往上一捋,露出了他的那双大脚掌。
……竟然是一双草鞋,草鞋!
王山觉得这人简直侮辱了“山”这个字,怎么就跟他一个名儿了。
蓝山山蹲下身,一只手抚着胡须,一手去翻两人的眼珠,扯他们的脸。摇晃着头,站起身。
回头,朝着封辰神秘一笑。
“大老板,嘿嘿,要不要给点儿这个?”那手指在封辰前面捏了捏,摆明了是要好处。
对了,这人还是个钻进钱眼眼的神棍。
封辰眼皮眨了眨,“给他。”
王山不情不愿的从包里取出了一张支票递过去给蓝山山。
蓝山山笑眯眯的接过支票,小眼珠直直的瞪着支票,细细的数了几个零,然后一叠两叠。
“哎哟,大老板就是豪,我就欣赏你这样的。”蓝山山眼睛都差点儿笑美了。
“胡子笑掉了。”王山嘲笑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蓝山山赶紧摸了摸鼻下的两撇胡须,回头狠狠瞪了眼王山。
“王管家记得风水楼永远为您敞开大门。”蓝山山坐下,将那支票放到长袍的最深处,“这两个人中了催眠术。”
脸上难得出现正经的神色。
果然。封辰眸光跟着一动。他不是第一次接触到催眠术,所以在两人失口否认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
“幸好不是什么很危险的催眠术,你放心有我蓝山山在,保证解开。”他拍着胸脯打包票。
封辰看了他一眼,“能知道是谁做的吗?”
蓝山山正往那两人走去,眼睫下眸光分明有一瞬间的晃动,他放在身侧手指也有轻微的收紧。若是平常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些。
可是封辰一直盯着他看。黑眸如明镜,仿佛一眼就能洞察了整个人的心思。
蓝山山的额头悄然间冒出一丝冷汗,他咬着牙齿,故作无奈道:“这我就看不出来了,世界上会催眠术的人还是很多的。”
“是吗?”封辰附和着勾了勾嘴角。
“那当然。”蓝山山硬着头皮蹲下身,从脖颈上取出一个银环,让两人的目光都对着银环。
“解开记忆的枷锁,你们是自由的人……”
像是咒语一般的呢喃,那两人只是注视着银环一会儿,好像变成了木头人。
“解开!”过了一会儿,蓝山山忽然大喊了一声,站起身,收起了银环。
地上的两人好像经历了寒潮,猛地打了个抖。仿佛灵魂回到了身体,两人突然惊恐的望向封辰,不敢说话。
怎么会,他们的真的把那个女人交给了一个男人。
这样的表情就对了。
封辰嘴角的弧度划开,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我们只是在海边将那位小姐和一个先生交给了一个男人。”
“我们虽然曾经也送过人给他,但他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们他的名字。”
即便两人恢复了记忆,可以找寻的线索也很少。
“他可能近海了,一定是住在海岛上,不然每次都是在海边交货。”
两个匪徒企图将功补过。
然而封辰越听脸色越冷,嘴角的弧度根本不是笑,是有人要遭殃的预兆。
“蓝先生觉得你的那位同僚会是谁?”
话题权忽然落在了蓝山山的头上,他心里直骂爹。
“嘿嘿,大老板,这个我哪里知道。”
“不知道。”封辰起身,往前走了一步,“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