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当即笑着说道:“这不是听说你做饭特别厉害,我就想问问你,有时间可以不可以让我跟着你学学。每次你们家飘出来的香味都特别好闻。我亲生侄女怀孕了,叫我过去当保姆,照顾照顾。我就想跟你学两手,给我指点指点。”

临时掰出来的理由。

白曼一听,笑了笑道:“张阿姨,你要是想学的话。下次你过来我家,我教你。”

她其实很想离开这里。反正先搪塞过去,等下次她来学,她说不定已经离开了。

张大妈一听,当即反驳道:“算了。那能这样啊。是我找你帮忙。这样你在我家做饭,我就跟着你旁边学学就好。”

“这不太好。”白曼话语里染上了一丝隐忍的不耐烦。

“怎么会呢。”张大妈当即回道。

“可是--”

不等白曼再说,张大妈连忙起身,去厨房。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你先坐会儿,我准备准备。”

白曼有点儿坐不住。她用余光打量着周围,心中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总觉坐在这里,仿佛被什么黏上了一般,有点儿难受。

张大妈去厨房转了几秒,出来道:“曼曼,看会电视吧。我去抓点儿淀粉。”

淀粉放在卧室里……

白曼皱了皱眉。她大小就是个敏感的人。搬来这里租房时,她不是不知道小区那些人私下里都在议论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可是那又怎样呢,她不在乎他们的看法。

这位张大妈平时就喜欢嚼舌根。大概也说了不少她的坏话。住了几个月了,她哪里有像现在这样对她热情。

莫非是因为颜晴他们来过的原因?

白曼还不知道危机正在一步步朝着她靠近。

卧室里。

张大妈和儿子靠在一起。

“妈,你拦着我做什么,人都进来了。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对付不了她一个女人。”张大妈这儿子有个非常土的名字叫张宝奇,用土话来说,就是宝器,傻子的意思。

脸上挂着流氓色色的笑容,猴急得恨不得立刻把白曼抱在怀里尝尝鲜。

张大妈使劲儿拍了他脑门一下,“万一出了岔子谁来负责。我跟你说,只有这一次,你可要记得你答应老娘的条件。”

“知道了,知道了。”张宝奇立刻无条件应声,垂涎的望向门外,“妈,让我去吧。”

张大妈点点头,先出了卧室。手里果然端着淀粉。

“曼曼,来去厨房吧。”白曼收起思绪,摸摸衣服口袋,眸底是探寻和防备。

她应了一声,走过去。

时刻注意着周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声响。她立刻警惕的转过身,一抹身影从卧室里跑了出来,真以可见的速度朝着她奔了过来。

白曼一看,瞳孔猛缩。果然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况且还是个平时喜欢诋毁他人的大妈。

人心当真是难辨的。

她往旁边躲。身后一阵力量束缚住她的胳膊。张大妈在张宝奇出来时,随时准备待命。帮着儿子达成心愿。

白曼彻底怒了,恨恨的盯着张宝奇,犹如毒蛇。

还好另外一只手没有被困住,她往衣袖里一放,动作非常迅速。接着银灰色的东西出现在她手上,声音有点儿发颤道:“你再敢靠近我一步,我就开枪。”

张宝奇身躯顿时僵硬在空中。瞪大了双眼盯着白曼。

张大妈长大了嘴,可以放下一个鸡蛋那么大。

“放开。”趁机甩开张大妈的手,白曼往旁边挪开脚步,“你们不要以为这是假的。”

为了证名枪的真实性,她还特意朝张大妈身边的墙打了一枪。

子弹碰到了玻璃,“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声音吓得母子俩立刻抱住了脑袋,好像那玻璃是他们的头一般,怕被嘣一枪。国内是不允许非警务军区人员携带枪支的。

这边枪是以前欧阳娜白曼的。

欧阳娜甚至找她,想让她找到机会直接一枪杀了颜晴,或者颜家一家更好。

如今她只是留在身边保护自己而已。这段时间她也习惯带着,因为家里只有她和一个婴儿,怕有人会打他们的主意。

果然……

白曼冷冷的看着母子俩,“不要来招惹我,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她瞄准茶几上的水杯。

一秒!

顿时水花四溅,又是玻璃破碎尖锐的声音。

张宝奇吓得缩成了一团,惊恐的盯着白曼。哪里还敢上前。原先看着白曼是个柔弱的女人,如今直觉得比母夜叉还要可怕。

万一她急了,一枪崩了他。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张宝奇还想多活几天。

张大妈一辈子只在电视的警匪片里看到过真正的手枪,如今亲眼目睹,早就吓到了。

连喘气都不敢。

白曼懒得理这两人,注意着他们的动作,走向门口。

开门,利落闪身出去。

“天哪!”白曼一走,张大妈和张宝奇瞬间双腿发软坐到地上。

想到两人刚才似乎到鬼门关走了一圈,都心有余悸。发誓以后再也不去招惹白曼。

对此,白曼没有过多的在乎。她回了家,简单收拾了一番。

行李箱装了衣服,然后去了一趟房东那里。把房租一下子付了两年。接着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小区。

她目标非常明确,去火车站买了一张去往商城的车票。

商城距离S市很远,一个东南,一个西北。似乎要跨越了整个国家。

在候车室等了半个小时,火车便来了。

白曼站在候车厅,往外面看了许多眼。

然后进站,上车。

既然得不到原谅,那就自己去救赎吧。

经过两天两夜的车程,火车到达了商城。

西北地区的三线城市,规模和繁华程度远远不能和S市相比。

白曼出了汽车站,看到路边有两个乞讨者。

他们衣衫褴褛,跪在地上,不断地给来往的行人磕头,希望能得到一点儿怜悯。

她停下脚步,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好久。接着拖着行李箱走了过去,从包里取出一张五十的纸币,放在他们面前。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没有听到他们在她身后说着什么。其实她原本不是什么有同情心的人,只是现在一个人,心里疼。

白曼没有在城里停留太久。

商城对于她而言,陌生而熟悉。

她的母亲来自商城山区里的一个贫困山村。后来进城打工,和她的父亲结婚。父亲并不是什么有钱人,虽然在城里生活,但生活过得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