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以前在国外留学,吃过许多苦。适应能力极强,倒是没有多扭捏。
只花了几分钟,就洗好澡出来。
提着水桶出来,里面装着她换下来的脏衣服。
“罗大娘,这里哪里可以洗衣服?”尽管运动服将她玲珑热火的身材遮掩下去,但她身材高挑,容貌美艳。一出现,就成了院子里众人视线的焦点。
白曼感受到注视,往前方看去。
“仙女!”
“姐姐好漂亮!”
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的瞪大了眼睛。
白曼冲着他们友善的笑笑,往厨房的窗户望去,见村长媳妇正忙着做饭。
她提着水桶进了房间,收起脏衣服。取了糖果出来,走到几个小孩身边,蹲下和他们平视。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呀?”她问道。
“我叫罗小花。”
“罗小草。”
“罗春雨。”
“罗大山。”
几个小孩子盯着白曼都不带眨眼,全都报上名字。
胆子大点儿的孩子,好奇道:“我娘说你是新来的老师,去过很远的地方呢。”
白曼摸摸他的脑袋,从口袋里取出几个糖果,“是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师了。你们高兴吗?”
“高兴!”几个小家伙都纷纷直直的盯着精致的糖果,口水直咽,仿佛隔着包装纸都能闻到香气。
白曼眸光一暖,一个发了几颗,鼓励道:“你们要是乖乖学习,以后老师还发好吃的糖果。”
“嘻嘻……”欢愉的童声瞬间包裹了白曼。
她眉宇间隐藏的浓重忧愁似乎淡了那么一点儿。
孩子们得到糖果后,都迫不及待地扯开了包装纸。仿佛得到了珍馐美食,放在嘴里,笑迷了眼。
真是甜到了心坎。
“好好吃。”一个孩子感叹道。他瞅了瞅白曼,手里还紧拽着糖纸。
美妙的滋味儿,从那舒展的眉宇就都能显现出来。
白曼瞧着孩子们脸上满足的笑容,跟着也笑了。
孩子们得了糖吃,被家长们叫住,乖乖回到了座位边上。
于是,白曼像一尊神般,受着村民的膜拜。
“白姑娘勒,长得真好看,跟个天仙似的。我还米没有看到过那么好看的姑娘哟。”村民们的讨好其实非常直接而且明显。他们露着大白牙,嘴角时刻噙着笑容,眸子里溢满了笑容。
白曼心中升起了一股满足感。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在这里她找到了一种归属感,被人依赖和需要。
白曼吐了一下舌头,俏皮道:“是勒,好多人都这么说。不过外面比我好看的姑娘多着呢。”
“白姑娘嫁人了没啊?”聊着聊着,大家聊得也比较熟络了,开始问问白曼的情况。
谈起婚姻,白曼眸底掠过一抹浓烈的忧伤,但只是一闪而过:“我嫁人啦,都有孩子了。”
感情是复杂的。一股愧疚感又占据了她的心。她将团团独自留在颜家,自己偷偷跑回这偏远的地方。没有太考虑孩子的感受,她不是一个好妈妈。
眼神有些暗淡。细心的村民似乎也发觉了到了气氛有些不对。
村长媳妇适时出声,将话题引开。问白曼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正式上课。准备给孩子们上什么课等等。
气氛又开始活络起来。
村民们在村长家待到了晚上十点,才陆续离开回家。
之后,白曼才开始洗漱。还好来的时候,自己带了牙膏牙刷,不然白曼只能用盐水漱口。
罗山村饮用的水不是山泉,就是打的水井。村里一共有四口井。村长家院子里有一口,还都是村长儿子不忙时,回家里给打的。
井水清凉,里面似乎夹杂着一丝甘甜。
白曼在院子里刷了牙,将清凉的井水拍在脸上,一股清爽渗透皮肤闯进心中。
站在院子里,抬眸。
玄月挂在天空,眼底流露出一抹思念和悔意。
“曼曼,该睡觉了。”主屋里村长大娘喊了她一声,身影在灯光下晃悠了几下,快步走了出来。
她望着白曼,目光和蔼:“早点儿休息,山里夜间凉。”
白曼回头,冲着她点点头:“知道了,大娘。”
收拾收拾心情,她抱着洗漱用品,回到屋里。
整理了一下用品,取出书籍。
是一名外国作家写的--《一个人的朝圣》。
看了几页,心绪沉静了下来。她才关了灯,躺下。
夜晚的山村,出奇的静谧。
月光穿过窗户照射进来,在小屋里洒了一地的白。
有一抹小黑影从地面上一窜而过,发出吱吱的声音。
那是老鼠。
白曼蹙着眉头,僵硬的缩在被窝里。手紧拽着被褥,紧闭着双眼。
老鼠这种跟软体动物相似的,白曼总有点儿害怕。
吱吱的声音从墙角,然后爬到了床底。
白曼浑身更是不敢动一分。
许久。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地面上的月光似乎更浓了。
一阵困意席卷而来,白曼耷拉的眼皮,颤抖缓缓趋于平。
渐渐,均匀的呼吸声从被窝里传出来。白曼终于睡着了。
清晨。
白曼是在一阵悦耳的鸟叫声中醒来的。
她取过床头的简易闹钟,一看。
天哪,已经十点了!
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胡乱穿好衣服。
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曼曼,醒啦!”院子里罗大娘整理着簸箕里的腌菜。
白曼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娘,我睡过头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大家都知道。你从那么远赶过来。昨天那么晚才睡觉。辛苦你了。对了,早饭我给你炕着呢,在锅里。”
大娘的笑容非常和蔼,有妈妈的感觉。
白曼忽然眼眶有些发酸,连连点头。走向灶房。自己端出早饭,迅速吃完。
早饭很平常,可以说并不好吃。但白曼却觉得非常可口。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那么叫人留恋。
吃过早饭后,白曼就根据大娘的话,去村小里面转悠了一圈。
村小其实很小,孩子们在一起学习,地域有限,条件真的很艰难。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白曼站在教室外面,看着里面唯一的一位女老师上课。孩子们都睁着一双求知的眸子。
对未来的生活更加憧憬了。
她想,如果母亲知道她回到罗山村,教育这些孩子们,应该会特别的开心和欣慰吧。
就这样,白曼从第二天便开始了在村小教书的生活。
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在村长家吃过饭,去村小。时间是七点,准备一下课程安排,接着便陆续有孩子来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