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了心思,却如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祁尊俊脸突地沉了下去。
经理们面面相觑,低下头去,纷纷扒着碗里的饭菜。话说,温律师明明笑颜如花的谢谢他,怎么祁总突然就变脸了?真是太奇怪了!
俞析静静地站在身后,低叹了声,看来这次问题不好解决啊!
温律师已经摆明了态度,不和祁总来往,该怎么办?
……
回到兰庭,孩子们都已经睡了。
洗漱结束,倦意袭来,温柠直接上床休息,睡梦里,记忆深处的片段一波波地袭了上来,她像是溺水的孩子,呼喊着,挥舞着,总是抓不住妈妈的衣角。
“妈!不要走!”
温柠惊叫一声,蓦然睁开眼,腾地坐了起来,背脊处一身冷汗。
深夜,卧房里安静如初。
只有落地窗前薄如蝉翼的窗帘随风摇曳,温柠心底一动,掀开身上盖的严严实实地被子下了床,如果她记得没错,睡觉前为了防止冷空气入侵,特地关了窗户。
如今,卧房里一个人都没有,窗帘怎么会飘动?
难道有贼?
想到这里,温柠突地惊醒了,偌大的卧房里,只有她砰砰直跳的心跳声,温柠吸着拖鞋,一步步地挪动脚步走向阳台处。
“啪!”
一把掀开薄如蝉翼的窗帘,发现窗户关的严严实实,阳台外没有人影,只有一轮孤月悬在半空中。
暗自松了口气,温柠返了回来,继续回床上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索性披衣起床,打开阳台走了出去,月色如泻流入前院,整个院子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灌木丛里,隐入其中,平添了几丝美感。
没想到兰庭的深夜,居然这么美。
站在阳台上,温柠忘记了一切,呆呆的望着面前的美景。
突然,一抹修长挺拔的熟悉的身影从兰庭方向走向前院,在两院栅栏处停留了下来,拉开简易的栅栏门,又关上,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熟稔,像是做了无数次。
因为没有休息好,又藏着心事,步伐没有以往的轻快,略显沉重。
温柠心底咯噔了下,回头睨了眼床上的被子,怔在原地,“……”难道,这些天一直都是他,不厌其烦地给她盖被子?
除了这个原因,她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让他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
似乎感觉到目光追随自己,祁尊脚步微滞,微微侧身,目光向着温柠所在的卧房掠了过来。温柠急忙向后退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一整夜,温柠都没有睡好。
次日清晨,温柠挺着熊猫眼走了下来,餐厅里,吴姨站在忙上忙下,收拾餐桌台面,看得出来,孩子们刚刚用餐读书去了。
“吴姨,麻烦你过来一下。”
“好。”吴姨放下手中抹布,颠颠地跑了过来。
“吴姨,我想问下你。这大门钥匙,你都给了谁?”温柠蹙眉,淡淡问道。
为何半夜三更,祁尊可以在家里出入自如?
“大门钥匙?”吴姨低头,喃喃自语,“温小姐,是不是家里来了外人?”
温柠,“……”
她怎么解释祁尊半夜出入兰庭的行为?吴姨是否知晓此事?
沉默了半晌,咳咳咳!温柠轻咳了好几声,终是说道,“吴姨,我怎么觉得晚上都有人进我的房间。是不是你?”
好几次早上醒来,被子都盖得好好的,睡姿也很端正。
“……温小姐,这?怎么可能是我。”吴姨搓了搓手,好一阵脱口而出,“大半夜地不睡觉,跑小姐房间里去,一定是……脑子有毛病吧?”
可不是,自从温小姐出现后,少爷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反常了,有时望着她手里的空牛奶杯发呆,有时,眼神望向温小姐住的房间发呆。
难不成,这些行为真是少爷所为?
话音刚落,吴姨似乎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忙尴尬地笑了笑,补充了句,“其实,在爱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很正常。”
温柠,“……”
听吴姨的口气,似乎知道些什么。
“吴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可能,温小姐。”冷冽的目光直射而来,吴姨脚步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喃喃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忙了。”
温柠,“……”
就算吴姨知道,又怎会告诉她?
只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一定是他。
眼角余光睨了眼一片狼藉的台面,温柠突地出声问道,“吴姨,今天早上顾迟过来了?”
如果她没有看错,餐桌上共有五套用完的碗筷,只能说明刚刚有五个人在这里用餐。有两处位置上,留着吃剩下的蛋壳,排骨骨头。
如果她没有估计错误,那一定是阳阳和玖玖用餐后留下来的残骸。
他们一向很少主动吃这么多,除非有他们喜欢的人,引诱他们吃,以前,祁尊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而现在,除了他,自然也不会有别人。
温柠蹙眉,心底疑道,怎么又想到他的好了。
耳边传来吴姨轻柔的声音,“嗯,温小姐,今天早上顾少来了。他说好了,下午和孩子们一起玩。”这些天,顾迟一直在这里陪着孩子们。
温柠,“……”
这些天她能这么清闲的做事,离不开顾迟的功劳。
五套碗筷?
顾迟也来了?
那么出去阳阳和玖玖、苏沫,余下那套用过的碗筷,非祁尊不可。
突地,温柠心底涌出一丝恼意,随口问道,“吴姨,下次麻烦你不要将不相干的人,带进来了。”毕竟这里是她的家,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和祁尊脱离关系,怎么还能在一起吃饭?
吴姨微怔,“……”
很快反应了过来,半晌,轻声询问道,“温小姐,请问这里面包括顾少么?”有了顾少,孩子们多了不少童年乐趣,如果真让顾少从此消失在面前,估计阳阳和玖玖也不会同意。
温柠,“……”
“他不算。”
“那谁算?”
吴姨故意向前一步,佯作不解地问道,少爷和温柠的事,她一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两人有情人,偏生彼此折磨自己。
到底意欲何为?
她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温柠逼问自己的内心,到底少爷在她心底占有多少位置?
温柠不由得向后退一步,“……”
到底谁是外人?
兰庭当初只付了八百万,可以说,兰庭是祁尊半卖半送给她的,她有什么资格说祁尊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