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祁尊。他急匆匆而来,后面跟着很多安保人员。”
“后来呢?”
温柠急忙询问道,难道这件事和祁尊有关?
“后来,我被医院里的安保人员赶了出去,再回来时,一切如常。就像伯母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啪!”温柠瘫坐在餐椅上,脸色惨白,眼底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就算伯母失踪了,我觉得和祁尊脱不了干系。”陆非言咬牙切齿地骂道,早已褪去了温润如玉的神情,因为愤怒,脸上多了几分狰狞。
“……”
温柠没有言语,脑袋里在飞快地运转着,以律师的专业敏感性,她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挑不出问题。
那么重大的疫情面前,母亲要想存活下来,简直难于上青天,尸首不能保存下来,也很正常。
只是,祁尊为何那么巧出现在医院里?
也就是说,她刚刚出了车祸被慕一心救了,祁尊过不了多久便赶来了医院……
“温柠,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我还在你身边,我这次之所以冒着风险出来,就是想带着你走。”陆非言言辞恳切,望着温柠清澈如水的眸子,再次握紧了她的手掌,真诚地说道,“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温柠,“……”
曾经她心心念念着他,多年过去,她对他,早已没有当初的悸动。
“非言,其实……”
说不出来的情绪袭来,温柠抽回了手,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心底的感觉,陆非言早非当初的陆家公子,每一句措词都有可能打击到他,而她,正是这些事情的起因。
她对他,早已没了悸动的心情,却下不了决心拒绝他。
“温柠,你不用自责。喜欢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激动之下,陆非言温润如玉的面庞微微泛红,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光芒。
这一刻,温柠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非言,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帮你。”说完,温柠睨了眼窗外华灯初上的小巷子,起身,再次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得回去看阳阳和玖玖了。”
“温柠!”陆非言扬起了手,伸在半空中,眼底眷恋不曾消减半分。
“非言,这段时间就好好待着,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好。”
温柠的身影刚消失,一抹熟悉的婀娜多姿的身影走了出来,整个身子倾附在陆非言的肩上,娇笑道,“非言,你确定她会乖乖听话?”
声音娇嗔,脸颊春风带雨,没有一丝嫉恨了。
陆非言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整个人变得阴鸷森冷,薄唇轻启,冷冷说道,“当年想让她给陆家带来一点利益,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祁尊对陆氏实行了高压政策,陆氏集团勉强熬到了今天,没想到祁尊居然还不放过陆氏集团。我就让他尝尝,心爱的人与他对着干,到底是什么滋味?”
“以前,我以为你爱她,吃了不少干醋。现在……到有点同情她了。”颜晗嗤笑了声,藕臂缠住了陆非言的脖颈,殷红的小嘴蹭蹭地凑了过来,在他脸颊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记。
“宝贝,我爱的人永远都是你,千万不要乱想,知道吗?”
力道袭来,陆非言身子微僵,眼底隐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厌恶,嘴角微扬带起一抹暖暖的笑意,伸手在颜晗圆鼓鼓的屁股拧了一把,任由她挽着走向了停在路边的红色兰博基尼。
如果不是颜市长背地里给颜晗留了点钱,足够他们继续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会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
没有她,他恐怕得露宿街头了。
“非言,我也爱你。”
以前,陆非言不爱她,如今,又怎会爱她?
只不过是两个可怜人依偎着相互取暖,自欺欺人罢了。
……
路灯下,温柠长长的影子拖曳在地上,三三两两的人行擦肩而过,愈发衬出她的寂寥和落寞。
妈的事情没有结果,陆家集团的没落又是因她而起,她到底该如何做?
看着陆非言愈发憔悴的面容,心底对他的猜忌和记恨,早已经去了九霄云外,或许他说得对,不管怎样陆家没落都是因她而起。
刚刚上了车,灯杆后,一抹熟悉的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望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祁少!刚才机会这么好,怎么不进去拆穿那小子!”俞析攥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无孔不入的衰人,如果不是他,祁少和温小姐关系怎么如此?
凉凉的眸光扫了眼叽叽哇哇不停的俞析,声音戛然而止。
“上车吧。”
“就这样算了?”俞析瞪圆了眼,不可思议地望着神色如常的祁尊,“怎么着,也要进去将那对狗男女抓出来,狠狠地打一顿。”
“可以解决问题么?”
俞析,“……”
祁尊说得对,不管怎样,陆氏集团之所以没落是他们搞得鬼,陆非言死有余辜。问题是以祁尊和温柠的关系,她不一定相信。
好一阵,俞析咕哝了句,“至少可以泄愤啊!”
祁尊,“……”
这脑子,居然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
……
……
回到兰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客厅里隐隐约约的传来玖玖的哭泣声,伴随着阳阳低低地劝慰声。
“哥哥,我们不要离开这里嘛!”
“妹妹,你没有听苏阿姨说,我们在这里打扰了帅蜀黎那么久,应该要知足了。妈咪这些天已经在外面找房子了,苏阿姨已经接到了电话,明天我们去新的公寓去看看。”
“不要,我不要离开这里。”
“我要顾叔叔陪我玩!”
“我要帅蜀黎陪我玩!”
……
刚刚迈进客厅的脚微微一滞,温柠眼眶泛红,蹲下身子佯作脱鞋子,缓解情绪上的波动。
“妈咪!你终于回来了。”
见温柠回来了,玖玖放开了手中的抱抱熊,急急忙忙地奔了过去,一把抱住温柠的大腿,撅着嘴嚷嚷道,“妈咪,哥哥是坏人,哥哥说要我们搬离这里。你快点告诉哥哥,不是这样的。”
圆溜溜的眼珠子像是葡萄,无辜极了,眼泪在眼眶里打滚,不曾掉落。
温柠,“……”
她应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无论怎样?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