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麻烦冲着我来,她只是个学生。”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这一切本来与她无关,是我指使她做的。”
对面桌上,盛挽恨得咬牙切齿,碍于不能起身,只得在原地狠狠地瞪着温柠,眼底弥漫出来的狠戾似要将温柠吞噬。
今早刚刚在她面前吃了亏,现在又敢羞辱她,简直不想活了。
“你们讲不讲道理?”许久未曾出声的玥儿,突然出声说道。
“讲什么道理?三八!”
座位上,蔡绮丽憋尿许久的脸上早已涨红一片,破口大骂道。如果不是碍于大多人在现场,她的裤子被粘住了,强行起身只能脱下裤子,不然早就过去给她们一巴掌了。
“呵,我坐在那里好好地。你们干嘛冲过来要我让座。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如果我没有猜错,里面还坐着帝都第一名媛,这名号究竟是怎么来的?让人生疑啊!”
略显稚嫩的声音如玉珠落玉盘,清脆悦耳,没有一丝惊慌、怯意。
盛挽微怔,“……”
安保人员原地石化,“……”
这小女孩胆子倒是挺大的,这么多人拿着电棍围着她,没有丝毫怯意。难道,真有什么来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盛挽气急败坏,连声呵斥道。
坐了这么久,她早已憋不住了。
玥儿居然还敢奚落她,真是不想活了。
尖利的声音划破了上空,安保人员电棍齐刷刷的举了起来,温柠面色一沉,以闪电之势站了起来,扑在玥儿身上,护住了她。
“啪!”
一电棍落在了她身上。
“哎呦!”
玥儿尖叫了声,不可思议地望着趴在她身上的温柠,“温柠,你在干什么?”
“啪!”
又一电棍打了下来。
温柠蹙眉,咬住了嘴唇,咬牙说道,“我反正要挨打,这样一来,至少你是保住了。”
玥儿眼眶泛红,“……”
旋即,恢复如常,嘴角微扬带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温柠,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啪!”
再一电棍落了下来,温柠差点痛得晕了过去。
靠!
等到她来报仇,小命都没有了吧。
神思游弋里,门口处光影疏离,一阵苍老仍不失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声落,举起电棍的安保人员纷纷住了手,回眸望向店里突然出现的大票人员,他们紧紧护住中间两位气度不凡的男子。
“谁借你们的胆子,居然敢欺负玥儿?嗯!!”
温柠眼皮沉重,头晕脑胀,疼痛不已,只觉得身边一阵疾风闪过,身子已经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里,清冽的体香味传来,绷紧的身体遽然放松了下来。
“你……”
“别说话。”
熟悉的声音如同暗夜里的大提琴,低沉黯哑,透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更抚平了她心底的怯意。
“啪!”
安保人员手中电棍掉落在地。
天!
他们居然惹了祁家人?
旁侧,盛挽早已大惊失色,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地唤道,“祁爷爷,您怎么和祁尊哥哥来了?”
“是不是等玥儿被你打死了,我才过来?”祁老爷子一扫以往的和蔼可亲,拄着拐杖,急急忙忙地走向祁玥,浑浊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盛挽,“……”
玥儿?
据她所知,祁尊没有兄弟姐妹啊!
“这是祁家的宝贝孙女,祁玥。一直在国外留学,结果一回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要是晚来了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啊!”
祁老爷拐杖死戳着地面,恨恨地说道。
虽说姚凤美进了祁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至少给祁家生了个听话乖巧的孙女,不仅是他,连同祁尊都非常喜欢。
盛挽面色唰地白了,片刻,终是张了张嘴,讪讪开口道,“祁爷爷,玥儿用强力胶水粘住了我们……”后面的话生生吞了回去,表情极其哀怨,无辜。
自动忽略了粘胶水前面的事情。
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啊!
在座位上憋了那么久,祁尊居然没正眼瞧过她一眼。
祁老爷子狠狠地瞪了眼抱住温柠的祁尊,大步走了上去,表情旋即变得柔和起来。
“玥儿,告诉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怎么样,祁家不能和盛家翻脸。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能源项目洽谈正在节骨眼上,要想谋取最大利益,只有让盛家和慕家从中竞争,作为甲方的祁氏集团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更何况,盛挽是盛家唯一继承人,如果盛挽嫁入祁家,若干年后,盛家财产也会并入祁氏集团。
哼,祁玥冷笑了声,冷眸扫了眼面色惨白面露怯色的盛挽,冷冷说道,“爷爷,我今天可是立了功啊!彻底看穿了帝都第一名媛的真实面目,我坐在那里,她们几个张牙舞爪的冲出来,想逼我从窗口跳下去,好给她们腾位置。”
“幸亏温柠过来帮忙,将我带到这边来。我气不过,便给了她们一点颜色瞧瞧。免得她们认为祁家人,也好欺负。刚才如果不是温柠护住我,挨电棍的人就是我了。”
顿了顿,祁玥继续说道,“爷爷,这是你的不对了,瞧瞧,你都主张哥娶什么样的女人。”祁玥毫不客气,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祁老爷子脸颊青一阵白一阵,“……”
半晌,说不出话来。
祁玥明面上是在指责盛挽不知礼节,实则在说他识人不清。
“爷爷,我真不是有意这么做,我不知道是玥儿妹妹。”盛挽声音低了下去的,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跋扈,趾高气昂。
早知道祁玥是祁家的孩子,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会这么做。
旁侧,蔡绮丽和吴芳芳早已将头低到裤裆里去了,极力降低存在感,生怕引火烧身。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惹到了祁家,倒了八辈子血霉。
只要祁家动动手指头,她们整个家族没了。
想到这里,吴芳芳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声说道,“祁老爷子,祁总,还好,只是打到了那个贱女人,祁玥好好的。”
“对对对,只是打到了那个贱女人,没有伤到玥儿。”蔡绮丽拂去额头的冷汗,连声附和道。
不幸中的大幸啊!
“你说什么?”
怀抱着温柠,刚走到门口处一直未曾说话的祁尊,突然返过头来问道,“你们说什么!”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来自十八层地狱,阴鸷、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