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心,你的手……”
惊呼声响起,陆非言自然而然地想握住她的手腕,查看。
“陆先生,不好意思。”
抬头,温瑾心已是嫣然笑容,巧妙地避开了陆非言伸过来的手,“刚才为了……不得已……”虽然没有明确解释,实质上,已经将刚才唤他非言的事情,归结为为了甩开祈尊。
莫名,心底又有了一丝刺痛。
难道是撇开与他关系的缘故?温瑾心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惊了一大跳。
“瑾心,我送你回去吧。”僵在了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片刻,陆非言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衣襟上的纽扣,浅笑道,“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家,我不放心。”
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润,神情依旧如谦谦君子般,让人心安。
“不用了,我打车便好。”
莫名,温瑾心面前浮现出祈尊那张面瘫脸,心底咯噔了一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不管怎样,还是远离他们比较好,毕竟,她回国目的,只是处理慕氏分公司的事宜。
陆非言,“……”
……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里,顾迟眉头微蹙,风眼闪过一丝疑惑,“除了这张脸,她真没有一丝以前的痕迹了,以前的她……”总是双手抱在胸前,见谁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偶尔还是表现出歇斯底里的行为。
而现在的她,虽说对祈尊仍然有着一丝畏惧,明显在处理事情上有了质的飞跃,成熟大方,善于掩藏情绪。
对,已经成为了一个优秀的资深的律师。
还是她吗?
一道冷冽的目光射了过来,耳边传来他冷冷的声音,“你觉得,我会认错?”
“世界上有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或者说,她家里有没有双胞胎……”顾迟拧着眉心,疑道。不管怎么说,那种成熟妩媚的神态,对祈尊表现出来的冷淡和陌生感,绝对不是装的。
……
他正自顾自地说着,耳边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回去!”
啊?
什么回去?
不是正在回去的路上?
正想说话,耳边声音愈发森冷,“回酒店!”
“呲!”轮胎摩擦地面的轻呲声响起,车子已经掉过头,向着刚才吃饭的地方,一溜烟地开去了。
酒店不远处,温瑾心站在马路边上,夜风阵阵,吹起她长长的发丝,柔和的路灯下,绝色的脸蛋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呼闪着……原来纤瘦的身子,几年不见长开了……清纯和妩媚毫无违和感的凸显在她精致的脸上。
出租车很少,她站在马路上,脸上隐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焦虑。
片刻,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似乎和对方说了几句什么,原来犀利稳重的表情,瞬间洋溢着温暖甜美的气息……就算隔着厚厚的车窗和不远的距离,仍然可以感受到她的欣喜和愉悦。
夜晚因了愉悦的她,而变得有趣了。
“如果真是她,五年不见,愈发漂亮妩媚了不少,老子都动心了……”视线扫向马路上的温瑾心,顾迟微不可见地耸了耸肩,呲笑了声。
“滚!”
话音未落,耳边传来祈尊冷冷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突然间刮了过来,车里温度遽然降至冰点。
顾迟,“……”
貌似只有遇见这个女人时,他才会情绪失控吧?
“砰!”
手刚触及到车门,车里再次传来他冷冷地声音,“回来!”声音低沉,隐着一丝怒气,大有龙卷风欲来之势。
顾迟身子微僵,“……”
以为是古代君王驾到,要不要这么善变?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顾迟了然一笑,原来是陆非言追了出来。
“瑾心。”
刚挂断电话,陆非言开着大奔过来了,从驾驶室里走出来,如谦谦君子般柔和的俊脸上,是温润如玉的笑脸,“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这个点,这里,没有什么出租车。”
温瑾心瞪圆了眼,“……”
她刚刚和孩子们通了电话,需要早点赶回去,给他们讲睡前故事。
柔和的路灯下,陆非言和温瑾心相对而立,远远望去,如同一对璧人在这里道别,画面异常温馨和美好,让人无端生出臆想……
“现在是晚班高峰期,所以……”
话未说完,温瑾心的手已经到了祈尊的手里,猝不及防,身子向一旁倒去……
“瑾心……”
陆非言蹙眉,声线上扬了几分,未曾跑过来,温瑾心娇软的身躯已经落入祈尊的怀抱里,淡淡的体味传了过来,脑袋一阵眩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祈尊,你到底想干什么?”
声音恼怒,蕴藏着无尽的怒火。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何如阴魂野鬼般,死缠着她不放?
“祁总,您是有头有脸之人,怎么一而再而三地逼迫瑾心?”陆非言强摁住心底的怒火,冷冷说道,温润如玉的面庞上因了这份愤怒,有了几分扭曲。
呵,祈尊轻笑了声,“什么时候,轮到陆先生来质问了?”
这笑,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来自千年冰窖,冻结了面前所有人,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俊脸上,氤氲着层层怒气,无损他半分气场……
陆非言,“……”
温瑾心,“……”
顾迟,“……”
这几天来,这小子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了。
不等他们说话,祈尊低头,黑眸冷冷扫向强做镇定的她,嘴角啜起一抹冷笑,“温律师,明天上午的飞机去M国出差,预计半个月后才回来。至于法院的……”
顿了顿,嘴角笑意更甚,“作为一个律师,我想你应该明白,接下来的半个月,你应该花多少心思,在这个故意伤害案件上……”
从后面跟上来的俞析,一脸孬比,什么时候决定去M国出差了?他怎么不知道?
旁侧,顾迟挺着双桃花眼,饶有兴味地望着面前的俩人。
陆非言俊脸沉了下来,想冲上前直接将温瑾心带走,却顾及他的身份,胜算不大……
一时间,空气凝固,时间停滞,火花喷溅……
故意伤害?
什么时候成了故意伤害?
无语,温瑾心蹙眉,暗自翻了个白眼,抬头迎向他幽深如深潭的眸子,冷冷说道,“祁先生,您是不是记错了?先前不是说,不追究了?”
靠!!!
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反复无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