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办公室便见到这则新闻,让他怎么不生气?

“祁,祁少,对方是匿名的方式,将资料寄去了几家权威媒体,目前还没有任何头绪。”

祁尊,“……”

有心人为之,戏码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对面沙发上,顾迟敛了眉宇间的兴味,凑了过来,“祁尊,貌似有人要赶在你的前头,给你个措手不及……这事儿……”难办了!

染黑了的人,要想洗白,自然是有几分难处的。

只不过祁尊是谁,说不定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迟,别忘了,几天后的接风宴。”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一条条不堪入目的信息,祁尊勾唇,带起似有似无的弧度,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兴味。

既然将瑾心置于风口之上,那就走着瞧吧!

顾迟离去了,办公室里静了下来。

坐在桌边沉吟片刻,手机便响了,睨了眼屏幕上的号码,祁尊心里头浮上了一丝不妙,居然是老宅的电话……

上班时间,老宅基本不会给他电话,除非是非常紧急的事情。

“少,少爷。”未曾说话,手机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老爷子晕过去了。”

“啪!”

手机掉落在地!

腾地起身,拿起衣服,大步向着大门外走去。

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不到三十分钟便到了。

“少爷,少爷!”吴静怡顾不上抹去额角的冷汗,眼眶泛红,哭泣着冲了上来,“爷爷晕过去了。”

“宋医生来了没有?”

“已经来了,正在卧房里……”吴怡静泣不成声。

话音未落,一抹修长俊逸的身影已经消失于面前。

卧房里,祁老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倦意,宋深寒静静地站在床头,脸上透着一丝嗔怪,轻声说道,“老爷子,您的身子……”

话未说完,一双瘦得皮包骨头的手伸了过来,攥紧了宋深寒的手,眼底隐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我知道,我的身子不中用了。年纪大了,如果祁尊能听听话……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宋寒深,“……”

只是激动之下,引起暂时性晕厥而已,有必要说的……像得了绝症?

“爷爷!”

门口处,光影斑驳,祁尊大步冲了进来。

宋寒深了然了。

莫非……

“祁尊,你,你怎么来了?”祁尊声音孱弱,摸着祁尊的手,眼底莹光隐过……

“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咬牙,祁尊眼底泛起一丝殷红,自从父母闹矛盾出国后,他一直随爷爷生活,虽说爷爷对他要求严格,对他也极为宠爱,所以……这次,他笃定爷爷会依了他。

“唉,爷爷老了,身上器官也不行了。你要想开点,只是,爷爷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啊!”祁老爷子眼眶泛红,轻声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祁尊放开了祁老爷子的手,转身,拉着宋深寒的手,大步向着走廊上走去。

“深寒,你说,爷爷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祁尊,现在说不清楚……具体情况……”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了救护车鸣笛的声音,祁尊侧身,眼底生了寒气。

宋深寒眼底敛过一丝异样。

“深寒,老爷子叫你进去。”

“好。”

身后,祁尊微怔,大步跟了过去。

卧房里,老爷子满是沟堑的老脸愈发暗沉了,眼神暗沉,张了张嘴,轻声说道,“深寒,不管怎么样,都对外界保密。”

“爷爷。”

“我的身体,我清楚。祁尊,你不要再说了。”

“爷爷!”

未曾说完话,医务人员已经抬着担架进来了。

场面那叫一个震撼啊!

宋深寒未曾走远,被祁尊一把扯住了,耳边传来他冷冽的声音,“深寒,讲清楚,到底是什么病症?”表情凝重,眼神阴鸷。

来了大半天,都没有人说个所以然出来!

冷睨了眼祁尊,宋深寒正色说道,“祁尊,老爷子具体是什么病情,我不能够答复你。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继续一意孤行,老爷子可能……”

后面的话,宋深寒没有说下去了。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直到担架走远了,祁尊依旧原地不动。

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好地,爷爷的身体怎么就这样了?

“少爷!”一位佣人捡起了客厅地上的娱乐报纸,表情怯弱地递了过来,“老爷子今天早上看了上面的新闻,气得当场晕过去了,大家都吓坏了……”

后面说了些什么,祁尊听不进去了。

脑子里只有宋深寒离去时的话,如果继续一意孤行……老爷子可能……

手机响了。

“祁尊!”未曾说话,里面传来顾迟焦急的声音,“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消息说,你父母已经上了飞机?那我们的计划……”

“先缓缓。”

顾迟懵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进医院了。”清冽的声音自耳边响了起来。

顾迟心底咯噔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早不生病玩不生病,偏偏这时候病了。

“气得?”

“嗯。”

“你父母也是因为这事急着赶回来?”

“有可能。”

无语,顾迟暗自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有可能?明明就是嘛!

“现在怎么办?”

“我先去医院瞧瞧情况如何?”

“好。”

整个下午,祁尊都在医院里待着,看着爷爷被医务人员推来推去,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倦意,自懂事起,爷爷一直陪着他,可以说,他有今天的成就,完全离不开爷爷的教育。

没想到,眨眼间的功夫,爷爷真的老了。

看着他浑浊的眼神,孱弱的身子,祁尊眼底一片濡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紧接着,VIP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神情冷峻的中年男子,微蹙着眉头,望着病房里同样面色凝重的祁尊,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

祁尊嘴角轻扯,带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

十多年了,十多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在爷爷重病时回来,到底是为了阻断他的姻缘,还是回来洽谈遗产的事情?

父子相见,四目相对,没有传言里的悲痛欲绝……没有炙热的感情,有的只是难以言喻的尴尬……空气里似有一丝尴尬莫名的气氛蔓延开来。

“尊儿,尊儿……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你了。”姚凤美疾步走了进来,伸手掰住了祁尊的肩膀,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