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辰’两个字,坐在床边的男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声音沉了些却也不乏温柔宠溺之意,

“漫漫,你看清楚我是谁。”

洛漫睁开眼,惺忪的视线范围内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一身白色休闲装,栗棕色的头发微微蜷曲,眼角常年带着浅淡的笑意,夕阳洒在他的肩膀,泛着金色的光。

似乎任何时候见他,他都是这样一个温润儒雅的人,这个男人在三年以前,几乎陪伴了她的整个少年时光。

她愕然,甚至一瞬间忘记了先前持久的噩梦,一下子就要坐起来,

“司墨……哥……”声音一发出来,她才惊觉十分沙哑,只勉强听出了几个音调而已。

司墨点点头,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别起来了,医生说你虽然伤的不重,但是身上那些伤痕也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秋冬还好,这个季节对身上到处淤青的女孩可不太友好。”

这语气虽然关切,却也不乏调节气氛的轻松之意,明显是有意安抚。

洛漫却还是想起了些什么,瞬间神色惊恐,攥紧了被单,哑声急促道,“司墨哥,我……那些人,我……”

“没事,”司墨拍着她的手背安抚着,神色十分心疼,“那些人什么也没做,都已经被我送到警察局去了,嗓子疼不疼?”

闻言,洛漫松了口气,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水。”

司墨稍有些紧绷的面色松缓了几分,一边朝着身后管家摆手一边笑了笑,“还不错,还能知道要水喝,说明没大碍。”

喝了水,洛漫重新躺会枕头上,不安的望向落地窗外的一望无垠的茵茵绿草,

“司墨哥,我怎么在这儿?”

“你都忘了?”

洛漫试着回想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些大汉一拥而上撕扯她衣服的时候,她的眼前忽然一片模糊,满脑子都是三年前的事情,隐忍了三年不愿去响起的事件一下子从尘封的记忆中喷涌而出,她一下子就崩溃了,再也不记得后来的事情。

司墨给她掖了掖被角,神色中浮起淡淡的愧疚,

“原本不该让你有事的,只是刚好今天我回国,约翰去机场接我,才让人有了可趁之机,幸好消息来得及时,我也赶到了,才没让你受伤,我想江城不是太安全,目前也没弄清楚是谁暗算你,所以就先带你离开了。”

“这里不是江城?”洛漫一下子撑着床就要起来,牵动了身上伤口,骤然倒抽一口冷气。

“急什么?”司墨将她按回去,责备的扫了她一眼,“你是伤没受够?还是受虐狂啊?还想着回去呢?我救了你你却一句谢谢也没有的小白眼狼,在这儿休养一段时间,我帮你查清事情始末,你再回去难道不行?”

闻言,洛漫面色讪讪,忙道,“我是要说谢谢的,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

“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说着玩玩而已。”司墨有些无可奈何,重新将她被子盖好,“别乱动了。”

她只得点头,小声道,

“我也不不是……着急,就是诧异,这是哪儿啊?”

“美国,洛杉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