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半个月,封辰都是早出晚归,说是早出晚归,却跟洛漫连面都没碰上过一次,都是听佣人说的,也不知道真假。

“少爷昨晚带了补身体的燕窝回来让给您炖汤。”

“少爷说家里摆点花才好看。”

“少爷……”

“电话线能接上吗?”洛漫打断了佣人的喋喋不休,冷眼盯着茶几上的座机,眼中透着寒光。

佣人面有难色,“那电话,老早就坏了。”

“是坏了吗?电话线呢?”

电话线被掐了,人为的。

这大半个月,她都是对着一潭湖水,一个话痨一样的女佣,没有接触到任何的外人,如果先前以为封辰只是要把她跟封家人隔离开的话,那么现在,她越发的意识到,封辰是要把她跟整个江城,乃至整个世界隔离开。

“其实这也不能怪少爷,少爷也是为了太太好,现在事情风头还没过去呢,少爷也是怕节外生枝。”

佣人絮絮叨叨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了一大通,洛漫听得不耐烦起来,‘砰’的一下重重搁下手中的水杯,水挑出来,撒了满桌,

“那他怎么不自己跟我说?”

佣人吓了一跳,一时间失了言语。

半晌,洛漫缓缓皱上眉,自知语气重了些,“抱歉,我不该对你发火,你又没做错什么。”

“没,没事。”

女佣松了口气,忙拿着抹布擦拭桌上的水渍,“太太,我给您换杯水。”

洛漫也不清楚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一直胸闷气燥,憋得慌。

“莉莉,要是封辰晚上回来的话,告诉他我想找个医生看看,就说我觉得胸口闷得慌,有很多话想说,原话告诉他。”

正在厨房换水的女佣闻言,讷讷的点了一下头,

“好。”

晚上,佣人等到打瞌睡,终于在午夜的时候等到封辰回来,说了白天的事情。

封辰皱着眉,似乎在权衡什么,好一会儿才点了一下头,

“好,我明天安排,让她放心。”

莉莉有些不解,“少爷,你每天这么晚回来,那么早走该不会是躲着太太吧?何必呢?其实我觉得太太她心情不好主要是总见不到你人。”

封辰不置可否,眉眼间却聚着三两愁绪,径直推门进了书房。

如果见面总是争执导致最终都是不欢而散,他宁可先躲着些,争吵一次就伤一次的心,倒不如不见,等事情都过去了再说。

次日下午,李旭开车带来了乐绪。

乐绪一见了洛漫,向来冷静的面容也显出几分不忿的绯红来,“那些个律师都是花架子,这么简单的推理都做不好,干什么律师,书都白读了,洛总你别着急,我这两天在准备司法考试。”

洛漫反倒是被乐绪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司法考试?你不是打算亲自上阵给我做无罪辩护吧?”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洛漫笑够了,拍了拍她的手背,靠回椅背,

“等你考完拿到资格证再等到你能作为律师站上法庭那天,我肚子里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留着点力气,好好工作吧。”

提到孩子,乐绪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这孩子真是福星,其实司法考试也就是我之前因为没帮上忙想的一个乱招,现在有这孩子拖延时间,我一定能想办法找到别的证据,帮你上诉翻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