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棍子跟在老鼠后面转了一圈,最后眼睁睁看着它从门缝底下窜了出去。
顾怀臣放下棍子,回头安抚盛夏,“老鼠已经出去了,暂时应该不会回来,别怕。”
盛夏点了点头,拉着被子往脖子上盖了盖,想掩饰自己满脸的慌张。
“我走了。”顾怀臣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迟疑着走出病房。
听到关门声,曲小溪才从柜子里走出来,边擦汗边拍着胸脯,“我们得快点了,他肯定会马上回来。”
帮她掀开被子,皱眉盯着她打了石膏的腿,“怎么样,你能走吗?”
盛夏咬牙点头,借着她手上的力道撑起了身子,“我没事。”
只有一只腿受了重伤,其他的伤都在身上,忍一忍还是能走的。
“还是我来帮你吧!”曲小溪伸手。
一个不留神,盛夏就直直往她身上倒,当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曲小溪身上时,两个人不堪重负,跌倒地上。
“呃……”
尽管隐忍,可盛夏还是发出了闷哼,皱着眉,身上汗水如瀑,全身都是散架了一样疼。
“盛夏你怎么样?”曲小溪被压在最底下,却在第一时间询问身上的盛夏。
盛夏疼得吸冷气,已经没有力气说“没事”两个字。
曲小溪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的把她的上半身抬起来,满脸关切。
“身上的伤口裂开了吗?”她翻来覆去的检查曲小溪的身体,直到伤口出现血迹才停了下来。
头像是被人打了一棒,晕沉沉的,好在盛夏忍着痛拽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忍着点,我……我先带你离开。”
情况紧急,只能先把她带走,再请医生治疗。
她毕竟是个女人,盛夏整个身体的重力都倒在她身上,半抱半拖的走到医院走廊,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曲小溪深呼吸几口,没听到盛夏的动静,扭头一看,见她呆呆的盯着前方,“你怎么了……”
刚问出口,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顾怀臣就站在不远处,面容平静,眸光深沉,看不穿他的内心。
她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好的解释,只能沉默。
三人对视了好一会,顾怀臣才一步一步走过来,提着塑料袋,“都说让你等我,怎么这么着急。”
说着,还温柔的帮盛夏额前碎刘海别在耳后,虽然笑得如沐春风,却让靠在墙上的曲小溪全身发凉。
她毫不怀疑,只要盛夏跟她分开,等待她的将是恐怖的审判。
手碰到她的腰,一团粘糊糊的触感,顾怀臣伸出手,眉眼凝结成了冰,“伤口裂开了?”
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刺骨寒凉,震得曲小溪瑟瑟发抖。
以前温文尔雅的气质荡然无存,剩下的是剥开外衣,暴露在人前的阴冷本性。
至于到底是什么让他彻底变了样,曲小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盛夏,之前的她没有失忆,顾怀臣还有些顾虑,现在她只记得他,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显现了。
“我没事。”盛夏按住顾怀臣的手,轻柔的笑了笑。
她努力让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可顾怀臣都已经懒得掩饰自己的愤怒,周围得气氛因着他的情绪都变得窒慢下来。
顾怀臣猛的一扭头,如同暗夜里的一匹狼,眼睛闪着凶残的光,“曲小姐,你能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盛夏下意识的回答,“是我想提前出来透透气。”
“盛夏。”面对她,又是一幅温柔儒雅的模样,“你不必替她说话,我想听听她怎么回答。”
冷,刺骨的冷……
曲小溪抱着手臂,却摸到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她的喉咙像是卡了一块骨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嗯?”顾怀臣危险的眯眼。
“我……”
“原来你在这里。”
曲小溪被逼得没办法,闭着眼睛正要把实话说出来,就被人突然出现打断,等到她睁开眼睛,肩膀多了一只手。
阮牧云佯装生气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我让你带盛夏出来透透气,你就这样带出来了?”
他的怀里很温暖,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紧,像是一只猛虎宣誓自己的主权。
曲小溪原本还不觉得委屈,看到他,胸口突然闷得慌,鼻子一酸,带了哭腔,“不然要怎么带出来?”
“好歹找个轮椅啊!”感受到曲小溪情绪的变化,阮牧云的声音温柔了好几个度,仅有的几分责怪也荡然无存。
“是吗?”顾怀臣明显不相信。
就算是带盛夏出来透气,也说不过去,这种决定,跟阮牧云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他舍得出面,自然要给他些面子。
看到顾怀臣口气松动,盛夏连忙点头,“病房里闷得慌,我拜托他们带我出来的。”
顾怀臣回头,不再理会他们,扶着盛夏在边上的椅子坐好,“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先把粥喝了,我们就回去。”
视线落在她的伤口,又皱眉补充,“不行,现在还不能出院。”
盛夏脱口而出,“为什么?”
“要在医院把伤口包扎好。”
“可我……”
“没有可是。”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被晾在一边的阮牧云,连忙拽着曲小溪离开。
曲小溪自知理亏,也不敢说话,默默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等到了地下车库,阮牧云才停下来,回头,脸已经黑了大半,“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我只是想帮忙……”对上他的视线,曲小溪的声音弱了下去,“顾怀臣也没那么可怕吧,他不是已经相信我们说的话?”
到了这个时候,曲小溪依旧这么乐观,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
阮牧云怒极反笑,“你以为他是真的相信?”
“就算他不相信,又能怎么样?”
反正没有证据!
况且,这是法治社会,顾怀臣就算再怎么不满意,也拿她没办法,总不能像古惑仔时期,让人除掉她。
“曲小溪啊曲小溪……”阮牧云盯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咬牙,“我迟早要被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