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屁股,看见椅子上没有其他等着的人,才开始计划。
想要让他们两个单独待在一起,至少得让自己消失,这样僵持的局面才会逐渐有进展。
想到这,顾小骐仰着一派天真无邪的脸,“夏夏,你能不能在这里等等我?”
“你要去哪?”盛夏蹲下身子问他。
不会是到了医院又不敢检查,想找借口离开吧!
顾小骐捂着自己肚子,艰难的咧嘴,“我吃坏肚子了,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
离开时,扭头看到顾年时,还不忘对他眨了眨眼睛,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了!
走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年时半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乎不想搭理她。
盛夏悻悻的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沉默了。
他们之间弥漫着很浓厚的鸿沟,想要完全消除,就要把脑袋里空白的地方装满记忆,才能一步一步解开心结。
护士推着车子路过,突然从侧面跳出一个男人,穿着病服,把药品车推到地上,玻璃碎瓶子,满地都是。
男病人只是顿了一下,看到自己的杰作,似乎并不满足,踩在上面手舞足蹈,手里拿着个针管,胡乱捅人。
“小心。”侧面一股凉风,盛夏睁开眼睛,已经看见针筒对着自己直直射过来。
顾年时一个转身,用胳膊挡了下去,可男病人被这么突如其来的插曲刺激的越发神经质。
拿着针筒的手毫不留情,“刺啦”往下,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不停地往外冒血。
男病人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吓得楞在原地,这时,正好走过来两名保安,一人一边,逮住了病人。
弯腰对他,“对不起,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盛夏正好偏头,看到他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慌张,“你受伤了!”
顾年时淡淡的勾唇,“没事,伤口不深。”
可实际上,他已经痛的意识模糊,只能勉强动一动手指头。
好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医院,不到十分钟,就把医生请了过来,带着口罩,轻柔的划开顾年时的衣服。
伤口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凡事看见了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用针筒划开的伤口,皮肉翻飞,让人觉得恶心。
“先生,我们要为你清洁伤口。”医生准备好药,例行公事的说了一声。
顾年时点头,刚把手伸出去,专心刺骨的痛让他全身都乏力,干脆直接倒在盛夏肩膀上。
“喂?”盛夏全省僵硬,想拍他,示意他起来,可抬起来,又不知道该从哪里放下,才能不牵动他手上的伤口。
收回手,心里却不怎么舒坦,虽说他是为了自己受伤,可她就是无论如何都跨不去偏见的鸿沟,从醒过来第一次见他开始,她不想跟他有半点联系。
顾年时虚弱的呢喃,“盛夏……”
两个字,让盛夏瞬间不知所措,他这么强势的人,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失去理智叫其他人的名字?
可如今,为了救她……
心底升腾起一股愧疚感。
等到顾小骐回来,围在他们身边的人都散得差不多。
他屁颠屁颠跑到顾年时身边,摊开小手,等着他往自己怀里塞钱。
毕竟已经多了半个多小时,按分钟的话,要罚款挺多。
顾年时躺在盛夏肩膀上,把钱包全都放进了他手里。
嘴唇苍白得可怕,却在盛夏看不见得地方勾唇,眸光里闪过一丝算计。
察觉到不对劲,顾小骐小心翼翼的问,“夏夏,顾年时怎么你了?”
盛夏没有回答,她全身如坠冰窖,僵直着不敢动,硬着头皮等他起来。
顾年时不知道躺了多久,精神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恢复得差不多,但仍旧不打算起来。
黑暗的角落,突然一个闪起镁光灯,盛夏敏感的抬头,却看不见任何影子。
陪着他闭目眼神了一个小时,身侧观望的顾小骐却不停翻白眼。
顾怀臣接到电话,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他身边的几个人都不敢发言。
好一会,才起身,把所有事都安排好。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拿着手机离开。
按照他的计划,顾年时此刻应该在公司处理危机,而不是在医院调情。
出了门,就急匆匆上了车,往盛夏所在的医院开。
医院里,顾年时躺在盛夏的肩膀上,远远看见顾怀臣走进来,嘴角勾勒出一抹笑。
此时要有人从后面走过来,就能看见他难得温柔的一面,摒弃了平时的雷厉风行,此刻的他,才是最轻松自在的。
“盛夏,我来接你了。”顾怀臣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声音温润的像是溺了水。
可盛夏并不觉得甜,反而有些负担,想到他是自己的出轨对象,心里就觉得膈应。
不过相对于顾年时,她更愿意和他待在一起,至少不会让人感觉到压抑。
肩膀被人推了一下,顾年时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
突然没了靠着的温度,心里失落,脸上阴沉冷漠,抬头望着顾怀臣,“大哥。”
顾怀臣答应了一声,问他“手臂是怎么?”
“小伤。”
说着,目光瞥了一眼盛夏,翻江倒海的情绪全都隐藏在波涛暗涌的瞳孔里。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等着盛夏的决定。
盛夏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息不对劲,但有说不出个所以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只能闭上。
“盛夏,我们回去吧。”顾怀臣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提议。
两人交叠的手被顾年时看在眼里,胸口憋闷得慌,危险的眯起眼睛,恨不得上去把他们的手斩断。
“能不能不要走?”顾小骐发觉不对,故技重施,可怜兮兮的抱住盛夏的腿。
稚嫩的声音让撩拨得盛夏心里痒痒的,加上心里莫名的情愫,忍不住想要答应。
“小骐,下次见。”盛夏咬咬牙,干脆不去看他。
这个孩子有魔力,只要看了那双眼睛,无论他要求做什么,都忍不住想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