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弯曲的楼梯,盛夏惦着脚步轻手轻脚的朝上走去,刺耳的声音越发清晰,却在她抬起下一步的时候戛然而止。
盛夏的脚步顿在半空中,心里闪过犹豫,怕没了噪声的遮掩自己的脚步声会惊动上面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突然停下的声音也让她的好奇心更是高涨了几分。
没有停顿多久盛夏放下自己的脚步,继续蹑手蹑脚的往上走着,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上去看一看吧,要是有人出事了自己也能帮一帮。
楼上一层的设计跟楼下大致相同,盛夏探着头发现走廊上没人,这才加快脚步上楼,此时的楼层十分安静,仿佛方才刺耳的穿墙声是幻听。
盛夏心中的疑惑不减,顺着楼梯方向往前方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一扇虚掩的门,她前后张望了几眼,确认这地方没有本别的人这才把耳朵贴到门上企图能听到一点动静。
可惜的是门里头跟这外面一样都是静悄悄。
盛夏咬了咬唇觉得是自己多管闲事,要是被人发现自个儿这偷窥的行径那可就丢脸了,正要停止身板假装不经意间离开突然房里传来一丝细响,像是什么帘子拉开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年时哥哥,你觉得我这套礼服怎么样?”女子甜腻的声音传到盛夏的耳朵里,她只觉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这个年时该不会是顾年时吧?”对于女子提到的那什么哥哥,盛夏嘴里念念有词,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冷漠中带着忧愁的眼神,这让本来想一走了之的她又停住了脚步,想要确认一番。
盛夏支着耳朵等了许久也没听到那什么“年时哥哥”的回应,只有那个甜腻的女生在不断絮絮叨叨的,让隔着一扇门的盛夏差点没把一身的鸡皮疙瘩抖落,也亏得“年时哥哥”能忍得住并且无动于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久久等不到答案,盛夏心里有些退缩,下定决心要离开却在最后一刻听到了句不一样的声音:“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下去。”
这声音传到耳朵里的瞬间盛夏睁大了眼睛,无疑这扇门另一边的“年时哥哥”可不就是顾年时嘛,他的声线平稳清冷一如他的外表,与众不同。
来不及考虑顾年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屋子里的女人又是谁,盛夏惦着脚尖小跑着,看到左侧出现一条通道便直接躲了进去,反正那一男一女说要下楼怎么着都不会经过自己这里。
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女人一路的喋喋不休,楼层慢慢重归于平静,此时的盛夏有时间冷静下来思索自己这一番遭遇,却因为丢失了一段记忆,没有了前因后果,心头的千万种猜测涌了上来。
先前还以为是自己出轨了顾年时的大哥,现在难不成了夫妻双双把轨出,听顾年时和那女人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短时间内认识的,“哥哥,哥哥”的叫的多亲密。
想到这一点盛夏随后觉得奇怪,自己是曲小溪硬拉着来的,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目的,问她也是一问三不知,想到曲小溪迷迷糊糊的样子,盛夏摇了摇头,想从她身上问出点什么来是不可能的。
这个地方盛夏完全不熟悉,只怕又是个是非之地,现在的她顾及不了那么多只想着把曲小溪找到,然后离开这里。
下了楼,盛夏打算回到卫生间,从卫生间里头出来,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自己的去处,没想到在进卫生间的当口正好赶上从里头窜出来的曲小溪。
“我……”
“你去哪儿了?怎么从那个方向来的,我找了你半天。”曲小溪一脸焦急的看着盛夏,让盛夏想要说的话全咽回肚子里了。
面对曲小溪的质问,盛夏只好编造了一个谎言,“我洗了个手就去找你了也是没找着。”
眼看着曲小溪还要开口说话,盛夏怕她追问自己,连忙打住了话头:“你带我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你那朋友在哪里?”
盛夏这一问立即就叫曲小溪闭了嘴巴,过了会儿才支支吾吾的回答:“我也在找那人,找到了就知道了。”
盛夏不想再陪曲小溪胡闹下去,来得不明不白的,要是再遇见顾年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岂不是很尴尬。
“要不,咋们还是走吧。”盛夏开口提议道。
曲小溪来了至今也没看见阮牧云人在何处,该不会又在哪里泡女人吧?想到这里曲小溪只觉得气恼,自己还得想法子把盛夏留住,她可是好不容易把人弄出来了,不能白白浪费。
“别呀!来都来了,这宴会开始了,有不少好吃的,你还没吃东西吧,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曲小溪说完不给盛夏反驳的机会直接拉着人往人群钻。
看着自己和曲小溪的便装在盛装出席宴会的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这不得不让盛夏埋低了头,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力更不能出声喊住曲小溪。
只可惜有时候越想做个缩头乌龟偏偏不能如愿。
盛夏随着曲小溪到了甜点区,这里的人聚集的不多也给了盛夏喘口气的机会,正要劝着准备拿食物的曲小溪离开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尖厉的女声,声音不大却觉得刺耳。
盛夏循声望去,前方站着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盛黎安,方才偷听到的女声与眼前这个女子迅速重合到了一起,盛夏心里有了底。
“这位小姐有何贵干?”虽然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妹妹,但是盛夏一点也没从她身上看到亲人间该有的尊重,反而三番五次的被人找茬,这个所谓的妹妹她一点也不想承认。
盛黎安走近了几步瞄了一旁的曲小溪眼里闪过一道轻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穿成这样出席晚宴,你失忆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了?我看你骨子里就是个没有礼义廉耻的女人。”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又被盛黎安夹枪带棍的讽刺了一通,盛夏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窜了出来,她想到了就在刚才这个女人也是用这张嘴管顾年时叫什么哥哥的。
“要说到礼义廉耻哪里比得上您老的家学渊源呀!”不知怎么的,这句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仿佛在盛夏过去说了许多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