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顾年时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吐出平稳的语气,“在玛丽医院,这里的医生说盛夏以后如何全靠她能不能在二十四小时内苏醒过来。”

作为医学世家的长子长孙这话阮牧云一听就明白了,他怀疑的看了手机一眼,跟自己通话的是不是顾年时呀?盛夏都变成这样了亏他的好兄弟还能用这么淡定的语气说话,殊不知这也是顾年时用了好大的力气隐忍出来的。

“你放心吧!有用的上我的只管开口,医院那边要我过去一趟吗?”阮牧云问道,知道了曲小溪跟顾年时在一块儿他还真想过去了解一下情况,难怪曲小溪说话的语气那么不好,他现在算是能理解了,心里的郁闷也一扫而去。

“不用了。”顾年时淡定的声线不改,盯着监护室里头的盛夏,眼睛止不住的悲伤,玛丽医院不是这市里最好的医院,但是没办法,盛夏刚刚动完手术,无论如何都不能随便移动,不然的话他还真像立即把人转移到顶级医院去。

“那我明天早上再过去看你。”阮牧云挂断电话后感觉有些心虚,盛夏前路未知,这万一要真出来了什么事情顾年时又该何去何从,作为顾年时的好兄弟他知道不少事情。

顾年时为盛夏付出良多,要不是身后还有一个顾家要他撑着他怕是连自己都可以不顾全心全意的为盛夏付出。想到这一点阮牧云觉得十分唏嘘,他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爱一个女人。

深夜渐渐过去了,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地平线上太阳升起却没有给重症监护室的顾年时带来光明和希望。

看着病房里的盛夏,他无一刻不在祈祷她的眼睛睁开或者手指有所动作,但是上天始终没有回应顾年时的期盼,盛夏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异动,太阳升起了,顾年时的心却沉沦了,像陷入沼泽一般,越是挣扎只会陷得越深。

“阿时,我去买早餐,你要吃点什么?”比起顾年时一直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盛夏,曲小溪没有这样的毅力,在椅子上坐着打了好几次瞌睡,直到刚才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顾年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用,盛夏一刻不醒过来他的心就无法安稳,那还有心思吃饭呐。

曲小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十分不赞同的看了顾年时一眼,“你这样是不行的,会把身子熬坏的,再说了盛夏醒了也不可能马上出院,这住院的日子还不是要你照看,你要支持不住了可怎么办?”

打蛇打七寸,曲小溪算是明白了顾年时不好说话不好配合的时候把盛夏搬出来准没错,果然顾年时听到这话不再摇头,顿了顿才回道:“随便什么都行,你看着办。”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曲小溪拿着钱包离开了医院。

医院附近有不少的早餐店,生意都挺火爆的,曲小溪估摸着是医院的早餐太单调所以促成了周边早餐业的发展。

曲小溪自己随便找了一家店坐下吃饱喝足后帮顾年时带了一些豆浆包子回去,在进医院大门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在熟悉不过的车辆。

“曲小溪,你买早餐回来?”阮牧云一进医院就看到了那个小女人提着一袋东西晃荡着,便拉下车窗叫住了人。

“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曲小溪的语气仍旧是不好,想到盛夏的事情阮牧云也就忍了下来,毕竟这女人跟盛夏关系很好,现在盛夏出事了她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也可以包容。

“你等等我,我把车停了跟你一起去看看。”阮牧云不计较曲小溪对自己的态度立刻转移了话题。

曲小溪原地翻了一个白眼,她一点都不想等,但这人是为盛夏的事情来的,自己在这时候不能任性,只好目送阮牧云去停车等他回来。

阮牧云手里拿着车钥匙,许是因为探望病人他穿着没有往常那么惹人注目,低调了许多,看到曲小溪嘟着小嘴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反倒有些可爱。

“给我吧。”阮牧云走近曲小溪,想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却被曲小溪几步后退避开了接触,“这些东西我还是拿得动的,不劳您花力气了。”

说完这话曲小溪仰着头大步走在前头,让阮牧云只能在后头跟着。

重症监护室在三楼,两人在电梯里一度无话,等阮牧云想好了话头电梯门开了,曲小溪迅速出了电梯,要不是这种情况她是一点也不想和阮牧云多呆在一个空间里。

“阿时,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你趁热吃吧。”曲小溪把整袋早餐递给顾年时,只字不提后面跟来的人。

“这么多,刚好我也没吃早餐,一起呗。”阮牧云从后头冒了出来,看了曲小溪买的早餐一眼,因为担心买的会不合顾时年的胃口就她就每种都买了,任顾年时自己挑。

现在自己花钱买的早餐要被讨厌的人一起分享,曲小溪撇了撇嘴,但终究没有开口阻拦,眼看着阮牧云接过早餐袋,在里面东挑西选的。

“医生具体怎么说的?”阮牧云一边啃着嘴里的包子一边问顾年时,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当面问的才好。

“医生说盛夏身上只受了一点轻伤,主要问题就是颅内出血再加上不久前的车祸,所以情况变得很复杂。”

“我记得盛夏上次车祸的时候是因为脑子里有淤血所以才失忆的,这次又颅内出血了……”阮牧云有些无语,人脑有头骨护着看着强大实则脆弱,偏偏盛夏每次伤的最重的都是这个地方。

失忆还只是小事,要是伤到了什么别的神经瘫痪或者失语啥的各种后遗症都有可能,果然目前的情况很糟糕,最糟糕的事病人无法苏醒。难不成以后要变成植物人?阮牧云在心里嘀咕着。

看到顾年时只抿了几口豆浆没有拿别的东西吃,阮牧云直接把一个大肉包塞到他的手里,“吃饱点,没准还要我们守夜守好几天呢?照顾病人是最累的,你可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