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上夜雾升起,将整个海港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顾年时几人已经到了海港,鼻尖嗅到大海特有的湿润中带咸味的空气,顾年时看了四周一圈,这里有不少船员活动,围绕着船员们展开的夜生活不可谓不多。

“阿时,金沙号就在你左前方。”林礼檀用眼神示意顾年时道,顺着对方看的方向顾年时看到的是一搜中等大小不怎么起眼的货船。

比起别的船上船员们出入活动的情况这艘船明显安静不少,虽然舱口梯还搭在陆地上但也不见船上的人下来走动。

这么对比下这艘船果然显得可疑许多,顾年时与林礼檀对视一眼,收到顾年时的目光林礼檀点点头,“我们就在这看着,安排好的人马上就到。”

这时候港口上来了不少的人,走在最中间的双手背在身后,看样子好像被身后的人压着走,林礼檀碰了碰顾年时的胳膊,“来了,我们混进去吧。”

顾年时三人早已换下西装革履的装扮,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衫和牛仔裤,就连狼奔头也变成了随意披散的发型,看着有点放荡不羁,跟慢慢走近的那群人打扮大致相同。

人群从顾年时三人面前经过,他们趁机加入到人群后面,这之中有人看到了也当做没发生一样继续大步前行靠近那艘所谓的金沙号。

金沙号里,一个壮汉慌慌张张的跑进甲板上的房间,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人立即指着外面说道,“老大,阿邦被人压着回来,看样子是本地帮派,说阿邦犯了事要找我们讨说法。”

那老大目光深沉的看着手里的一串蓝色钻石项链,在壮汉闯进来之前便将项链放回到胸前的口袋,贴身带着,此时听到手下的话他眉头一皱,“人呢?”

看到老大隐隐要发怒的样子,壮汉抹了把头上的汗,“那群人准备上船被我们拦住了。”这话刚落音外面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紧接着甲板上出现乌压压的一群人。

看来船上的人并没有拦住这行人的步伐,壮汉硬着头皮看了一眼老大,希望不要被他秋后算账。

“没用的东西!”那老大咒骂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斜视着眼前的壮汉逼得他羞愧又害怕的埋下了自己的头,看着地面只能感受到一阵清风从身前拂过,壮汉赶紧跟在老大后面一起出了船舱。

陆地上走来的一群人已经上了甲板,那老大身后也跟着一堆人,双方隐隐形成对峙的场面。

“你就是这小子的老板?”阿邦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往前站了一步上下打量了对方老大一眼,接着说道:“你小子是外来的吧!懂不懂这地方的规矩?”

被人肆意打量的感觉不好受,那老大还挺沉得住气没有因此发怒,他昂首挺胸的站在中间视线绕过发言人看向阿邦。

顾年时等人也隐在人群后面偷偷关注着这艘船的老大,年纪轻轻的却气宇不凡,身上还有一股子痞气,看人的目光总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看着还挺傲气。

那阿邦急着回道:“老大,他们乱抓人,你别信他们的!”

发言人转过身拍了拍阿邦的脸颊,下手毫不客气,“你小子还敢说话!”说完便转头看着老大,“既然你是他老板,那这小子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就由你来赔!”

“发生了什么事,诸位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那老大开口了,顾年时听对方说话的口音带着一股南洋的味道,即便面对气势汹汹的人群也听不出一丝慌乱,看着还游刃有余。

发言人哼了一声好像很不屑的样子,“你的手下居然敢泡我们老大的女人,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此话一出那阿邦拼命摇着头,“你胡说,是那女人自己过来跟我说话。”阿邦话一落音只听“啪”的一声重响,脸上便挨了一个巴掌,整张脸都被打歪到一边,红了起来,这立即引起船员们的不满,几个手里抄了家伙的纷纷想要站出来为自家兄弟讨公道,本地黑帮这边也不甘示弱,眼看着一场冲突要发生。

场面如此混乱,顾年时给林礼檀打了个眼色,带着阮牧云,三人趁人不注意浑水摸鱼绕到船舱后面的房间,躲开了众人的视线。

此时甲板上的冲突已经被老大拦了下来,这船上还有重要的货物,要是发生了打斗一定会引来警察的注意力,无论货物会不会被发现,老大都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要钱的话我赔就是了!”老大十分淡定的看着众人,即将到来的打架斗殴压了下去,此殊不知自己后方已经被人突破了。

那群人估计也没想到这个老大这么爽快,说赔就赔,但是打定主意要把事情闹大的本地黑帮自然不肯就此罢休。

“赔钱不够,你跪在地上给咋们兄弟磕几个头这事就算了!”

这话成功的让手里拿着武器的船员们蠢蠢欲动,再次被老大的一个眼神拦下了,老大面色深沉的审视着来者不善的本地黑帮,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按理说这时候大家就该息事宁人,这群人反而不依不饶的,老大的目光转向依旧被看押的阿邦,阿邦被人逮上门的事情也透着奇怪的气息。

甲板上的交涉还在继续,中等大小的货船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也着实很大,,顾年时这边兵分三路,大家分开查看每个房间,希望能发现点不一样。

顾年时走到低下一层,这里暗摸摸的,他不敢随便开灯便拿出手机照明,这屏幕一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上面十来个未接电话,都是不久前顾怀臣打来的,他的手机静音所以一直没动静。

看到顾怀臣这么急着找自己,顾年时直觉不好,不顾此刻还在别人的地盘上直接给顾怀臣回了电话。

“是不是盛夏出事了。”顾年时走到角落压低了声音问道,声音很小语气里透出的焦急却掩盖不住。

顾年时说话状态有些奇怪,不过关键时刻顾怀臣来不及细想便把盛夏偷跑出院,可能去海港的事情告诉给他。

顾年时听到这话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好歹记得自己的处境才没弄出更大的动静,有心想要质问顾怀臣怎么不看好人,但一想现在也不是责问的时候便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头愤怒,焦急,紧张的种种情绪压下回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