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目光往甲板上众人看去,最后点了点头,这个动作让顾年时接受不了,盛夏怎么能答应呢?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站在高处的盛夏伸出手,“不要,盛夏你回来!”不等盛夏做出反应顾年时又呛踉着走向老大。

“现在警察来了,你要人质的话我可以,我比她更有价值,而且我受伤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反水!”顾年时知道盛夏是个执着的人,与其让她改变主意不如劝老大把自己抓走当人质。

正常人也许也许会选择顾年时所说的,但这个老大明显不一样,他慢悠悠的抬起手指向盛夏,“我就要她!何况看你这么在乎她,那么她的价值不比你差!”老大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现在对盛夏十分感兴趣,即便盛夏不是什么重量级人物他也会选择对方。

“我要求一起!”顾年时退一步说道,要让盛夏一人做这些豺狼虎豹的人质他怎么放心的下,只怕是有去无回了。

盛夏懊恼的瞪着顾时年,心里有些无语,“顾年时,你在说什么?”她差点都把命豁出去了,是为了谁,顾年时居然还给自己拆台。

身后的林礼檀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了句:“阿时,你冷静点。”在他看来顾年时完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连命都不要了,瞄到此刻还在昏迷的顾小骐林礼檀继续说道:“你想让孩子醒来见不到爸爸妈妈吗?”

这话没有让顾年时改变主意反倒提醒了盛夏,“顾年时,你听着!小骐就交给你照顾,你是孩子的父亲必须要担起这个责任,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说完盛夏看了一眼老大,从围栏外跨进来跳回到甲板上。

脑袋上的伤口还疼着,盛夏双脚着地时受到震荡此刻感觉自己的脑浆被搅动,产生阵阵晕眩,她用力闭眼强迫自己马上站起来,不敢让顾年时看出一点异样,否则的话他绝不会离开。

老大的手下准备好了许多艘小艇,跑回来跟老大汇报随时可以走人,直升机依然在喊话但船上人质众多还有顾年时几人在,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老大看向盛夏对她招了招手,盛夏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她不能相信一个绑匪说的话,何况对方人手这么多要是劫持了自己别的人也不肯放过,那她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盛夏将手伸到围栏外,手上缠绕着钻石项链,“我只沿着围栏走,你可以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但是你的人必须要马上上小艇,我最后一个离开!”

老大脸上的笑意加深,看着盛夏的目光饱含深意,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有勇有谋难得还是个考虑十分周全的人,他真心有点佩服了。

“你们马上转移到小艇,我垫后!”老大让手下们先离开,自己不急不慢的走向盛夏,这个亲手劫持对方的机会他不想让给别人。

不到两分钟,甲板上空了大半,老大看自己的手下都下船了,他一手箍在盛夏脖子上往后倒退着,看到这个场景顾年时脚步下意识的往前,被老大一声呵斥住了,掏出一把小匕首放在盛夏胸前,“别动!不然我这刀就往她心脏扎!”

顾年时停住脚步,只能眼巴巴看着盛夏离他越来越远,那只伸出去的手颤了颤又收了回来。

走到小艇的位置老大让盛夏先下去,底下有人接应,钻石项链在盛夏手上她也不怕老大这时候会去屠杀船上的人,老老实实的到了小艇,顶着手下们恶狠狠的目光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着,依旧是一伸手就能把项链丢进大海的那种。

老大一个飞跃直接跃到小艇,让不怎么大的小艇晃荡了好几下。

货船算是安全了,顾年时急急的走到围栏低头往小艇位置看去,正好跟盛夏的目光撞个正着,盛夏微微点了一下头回以一个微笑,这般淡然的样子不像被人劫持倒像是坐在咖啡厅喝下午茶。

盛夏的淡然并没有让顾年时感到一点放心,小艇已经发动了他却毫无办法只能在甲板上跟着跑了几步,直到这艘货船的尽头。

盛夏作为人质顾年时不敢让警察去追,顾年时想了想跑到放置小艇的船仓一看,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看来小艇都被绑匪们开走了。

这小小的甲板无法让直升机降落,顾年时回到甲板看到特警正顺着吊梯到达甲板。

“船只什么时候来,我需要小艇!”顾年时几个跨步走到特警面前,警察不能去他可以单枪匹马的开着小艇去追,小艇目标不大也不容易被发现。

那特警认出了打扮奇怪的顾年时,他看了眼手上的表回道:“大概十分钟后。”

这个回答让顾年时想要抱头抓狂,为什么偏偏要等十分钟,大海茫茫的,十分钟后他要到哪里找盛夏。

“阿时,你背后的伤先处理一下吧。”林礼檀抱着顾小骐站起来,顾年时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边缘处还时不时的滴下几滴,让林礼檀看得直皱眉头。

“我不要紧!”顾年时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将目光转向盛夏远去的方向,那小艇笼罩在海上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林礼檀有自己的事业平时也是个大忙人,不像阮牧云经常游手好闲能随时找好兄弟一起玩,比起阮牧云他对盛夏的认知只是好兄弟儿子的母亲,不过今晚发生的一切足够他改变这个想法,顾年时对这的女人看得比他自己更重要,甚至连亲生儿子都要靠后。

阮牧云身上的疼痛缓解了许多,见林礼檀劝不动顾年时他喘了一口气说道:“阿时,你背后还在流血,现在不止血的话按照这个速度你不出十分钟就会休克,到时候可别指望我和礼檀去救盛夏。”

顾年时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背,都不用碰到伤口,随便一处衣角都是湿漉的,顺着他走动的路线也能看到滴落的鲜血。

“好。”顾年时不再拒绝,立即有部队的医生上前为他处理伤口,将和血液凝固在一起的衬衫拨开,牵动了伤口翻出来的肉,阮牧云在后面看着龇了龇牙,觉得自己的后背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