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也有迟暮的一天,助理看着老爷子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件庆幸的事。

“老爷您吩咐的事属下一定给您办到。”助理信誓旦旦的说着。

老爷子点了点头让助理走到跟前在他耳边悄声叮嘱了几句,随后便打发人去办事了,空荡荡的病房里,老爷子重新捧起手里的书,久久没有翻页。

盛夏在顾年时的病房里守了良久直到顾怀臣几人极力劝说盛夏回病房休息,把医生都搬了出来盛夏才不情不愿的回到自己的病房。

看着盛夏如此挂念顾年时,顾怀臣心里觉得很不好受,恨不得再给她一个当头棒喝,给她敲失忆了才好。

“小骐就在这里?我想去看看他。”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盛夏停住了脚步对着身边的顾怀臣说道。

顾怀臣没有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小骐也一直说要见你,不过刚刚玩累了现在挨不住困睡下了。”

盛夏微微一笑,“没事,我就想看他一眼不会吵到他的。”一边说着一边将门打开,整个病房静悄悄的,盛夏走到孩子的床边弯下身来还能听到顾小骐均匀的呼吸声。

看到儿子睡得这么安稳,盛夏也觉得自己的内心获得了一片宁静,她伸手轻轻的戳了戳顾小骐肉嘟嘟的脸颊,看到对方砸吧着嘴巴盛夏不由得笑了笑。

顾怀臣看到这一幕心里忍不住嫉妒起来,顾小骐要是自己和盛夏的孩子那该有多好,为什么偏偏是顾年时的?现在想来顾年时真是独得老天爷的恩宠,轻轻松松就拥有了一切,而自己想要点什么都要付出不少心力。

这么想着顾怀臣越发心里不平衡,眼神有瞬间的狂暴,看到盛夏脸上阳光般的笑容眼里的狂暴归于平静。

“我们走吧,等小骐醒了你再跟他玩,你也需要好好休息。”顾怀臣温声劝说道,盛夏一向对顾怀臣心怀感激和尊敬,闻言一笑听话的回到自己病房。

“怀臣,我现在好了很多,能行动自如了,你不用老在医院照顾我,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盛夏坐在床上看到顾怀臣在茶水室为自己准备水果,心里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自从她受伤以来麻烦了顾怀臣好多事情。

顾怀臣背对着盛夏,切水果的刀差点切到了自己手指,盛夏要赶自己离开好跟顾年时双宿双飞吗?一想到这点顾怀臣心里的怒火就被点燃,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把愤怒压制下去,依旧用着让人如沐春风的语气说道:“没事的,我平时没什么事,不像阿时要管一个大公司,他才是个大忙人呢。”

顾怀臣一边说着一边将切好的水果端到盛夏面前,摸了摸盛夏头上的纱布用哄孩子的口吻说道:“吃点水果对身体好,你早点康复我也能放心点。”

盛夏一时不注意被摸了脑袋,这样情侣间才有的亲密举动让她觉得有些尴尬,想到自己之前失忆完全把顾怀臣当成依赖,她觉得现在有必要把事情摊开来说。

用叉子叉起一块香蕉放在嘴里嚼了嚼,盛夏低垂着眸子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待嘴里的香蕉咽了下去,她放下叉子开口道:“怀臣,我之前失忆,那时候把你当成唯一认识的人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吧!”

盛夏试探着开口,顾怀臣一听这话心里了然,这是要跟自己摊牌了,在盛夏清澈的目光下他完美的笑容不变,随后摇了一个头:“不麻烦,说实话我觉得很开心,能被自己心爱的人依靠是件很甜蜜的事情。”

盛夏挑了挑眉,面对顾怀臣这么直白的话语她有些吃不消,顿时觉得为难起来,接下来要怎么说才能既不伤害到顾怀臣的自尊心又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看着盛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模样,顾怀臣嘴角微微翘起,盛夏想把自己一把丢开门都没有。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盛夏才刚想好说辞就被人打断,她回了一句:“是谁?”

门外没有人回应,不过敲门声还在继续,盛夏与顾怀臣对视一眼,顾怀臣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去看看,你不用动。”

门一开,眼前站的人让顾怀臣有片刻的惊讶,他皱了皱眉问道:“崔助理怎么在这里?”

助理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大少爷,刚才回应自己的是个女声盛家大小姐应该也在病房里。

“大少爷,我是得了老爷的吩咐来找盛夏小姐的。”助理对顾怀臣鞠了一个躬道,对于顾家正经子孙态度十分恭敬。

“来找盛夏?”顾怀臣转了转眼珠子来回琢磨这句话,心里想着既然崔助理都能找到这里来,那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老爷子那边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点。

“老爷子有说找盛夏是为了什么事吗?”顾怀臣堵在门前并没有要放助理进来的意思。

助理刚得了老爷子一次警告自然不会把老爷子的意图告诉别人,就算现在问的人是顾怀臣也没用,他摇了摇头,“老爷听说盛夏小姐最近身体恢复的不错也能走动了,便打发我来接她到跟前看看。”

“看看?”顾怀臣语调升高回味着这两个字,他可是记得老爷子一直瞧不上盛夏,现在把盛夏接走可不是为了看看,而是警告吧!

顾怀臣本来能把助理直接打发走的,但是眼瞧着盛夏跟顾年时有旧情复燃的苗头,他可不愿意帮这两人助攻,让盛夏到老爷子跟前碰个头破血流也好。

“怀臣,来的是谁?有什么事吗?”盛夏看顾怀臣去开门,时间拖得有些久,感觉有点奇怪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到屋里传来的询问,顾怀臣看着助理说道:“你在门口等着,我进去说。”

大少爷这样吩咐助理也不敢擅闯,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门外呆着。

看到顾怀臣一个人回来盛夏往他身后看去,房门虚掩着,似乎还有个人影一扫而过,她好奇道:“怎么了,门外来的是谁?为什么不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