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冷冷地回答道:“还好.”
范伟杰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正为情所困,开玩笑道:“那我们可以谈婚事了吗？”
范晓一听到这句话,立马脸色就变了,生气地看着范伟杰:“我一定要相完亲之后就嫁出去吗？”
范伟杰见范晓与平时的神情不太对,敛起了笑意正经道:“晓晓,爸不是这个意思,爸只是看那个年轻人挺好的,你们也可以多多了解.不过爸还是希望你们能有缘分结为夫妻.”
范晓冷哼一声:“爸应该是巴不得我嫁出去吧？”
范伟杰疑惑道:“怎么会？但是晓晓,你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爸只是想尽早看到你结婚的场面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范伟杰垂低了一点脑袋,神情落寞,眼神也飘忽不定着.
“可是你都不询问我的意见,就和别人谈好了要结婚的事,把我当什么了？你知道我在别人面前多没有面子吗？别人让我去回绝这桩婚事,你知道我心里多尴尬吗？”从来没有发过火的范晓一下子就爆发了,她愤怒地看着罪魁祸首——范伟杰,要不是他撺掇着自己去相亲,自己怎么会处在这痛苦的深渊里？这下倒好了,没有人解救的了她,感情从来就没有解决的方法.
范伟杰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看着范晓,自己的女儿他最了解了,但是范晓一直都很懂事,对于大人的决定也没有拒绝过,几乎都没有发火的时候.
“晓晓,爸的出发点一直都是为了你好,怎么可能会把你往火堆里推？”范伟杰把手搭在范晓的肩膀上,郑重地回答着.
“为了我好？”范晓不屑地笑了一下,“不是为了你那至高无上的利益吗？干嘛要说的这么好听？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于我头上,这婚事我不会答应的.你去回绝掉吧！”
范伟杰没有退步:“不行！爸已经答应人家了,你们下个月就结婚！不安你拒绝！你不用再说了,直接等着做你的新娘好了.”
范晓看着蛮不讲理的范伟杰,心里一阵凉意:“我嫁出去了你应该最开心吧,我一直是你的拖油瓶,所以才这么着急要把我送到别人家去.”
范伟杰深沉道:“爸要是一直嫌你是一个连累,早就把你嫁出去了,为何还等到这个时候？晓晓,你不懂爸我不怪你,但是你也不该把自己说成一个拖油瓶.爸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
“难道不是吗？我看妈要是还在世的话一定不会让你这样做,这些年,你应该早就想续弦吧？不过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才一直藏在心里吧？没事的,等我嫁出去了你就可以在家里找一个女人住进来了.”范晓冷笑了一声.
范伟杰指着范晓吼道:“你怎么和你爸说话的？真是没大没小的,我有亏待过你吗？你扪心自问？我花钱给你良好的教育不是让你来顶嘴的！”范晓的妈妈一直都是范伟杰心里的一根刺,可是范晓却把她妈妈拿出来说事,让范伟杰一下子就怒火攻心.
“你给了我什么？父爱还是母爱？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我,一直都是李妈在照顾我,你在乎的只是你的事业,你的利益,你只会给我物质生活,有好好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吗？”
“你……”范伟杰气的不行,伸手怒给了范晓一巴掌.
鲜红的巴掌印立马显现在范晓的脸上,范晓捂住自己的脸眼泪盈眶道:“你打我！”
范伟杰看着自己的手心,已经红了一大块,但是不及自己心里的痛,他懊恼着,为什么自己动手了？明明可以忍住的,有再大的气也不应该打她啊！他抬头想道歉,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喉咙间仿佛有什么堵住一般.
“响亮”的声音引来了正在厨房洗碗的李妈,她急匆匆地赶来,看着范伟杰与范晓在对立面站着,气氛不一般的压抑,李妈站在他们面前小声问道:“你们怎么吵架了？小姐,你别惹老爷生气了 ”
范伟杰看到出现的李妈,便把怒火也发泄到李妈身上:“你别管！给我出去！就是平时你惯她,把她惯出毛病来了,居然还指责我.”
李妈不知一时如何是好,为难着,最后往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失落回答道:“好,老爷,我现在就走”
“李妈,你别走,你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走？”范晓怒视着范伟杰.
“可是……”她抬头看了范伟杰一眼,又说道:“小姐,我今天就回去了,明天我再来吧……”
“你走了就不要再我家了,我会找一个人代替你的.”范伟杰厉声说道.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李妈顿时感觉到脑袋发沉,双眼冒金星,自己在范家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对这个家有感情了,当成自己的家一样,现在让自己不用来了,不是断了自己的感情？
“你要是赶李妈走,我就离开这个家！”范晓瞪着双眼看向范伟杰.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可能从今晚开始她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范伟杰真是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不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算什么话？范伟杰便也狠下心来道:“好,你走！走了就别回来！”
“别啊……小姐,是李妈的错,你别走！”李妈声泪俱下地挽留着.
范晓没有回答便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那声响还回荡着,在范伟杰听来尤为刺耳.他皱了皱眉.
屋里只剩下范伟杰和李妈,偌大的房子里,死一般的沉寂.
李妈不安地开了口:“老爷,要不要去找小姐？这晚上不安全……”
范伟杰提高了音调道:“别管她！随她怎么样！”说完就往自己的卧室里走去.
李妈看着范伟杰略显佝偻的背部,老爷也老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倔？就不能和和气气地谈谈？为什么要闹到这个地步？唉……李妈连连摇头.
范伟杰一手扶着扶梯来到自己的卧室了,他也上了年纪了,他结婚的时候已经是四十余岁了,也算是老来得子了,对于范晓他一直是用心疼爱的,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的.今晚应该是第一次对她发火和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