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路小优伸手接过了这卡片,目光在白落惜肚子上掠过,转身便走。
如果此时路小优回头,定然能看到,白落惜眼里一闪而过的狠辣。
路小优攥着手里的卡片,脚步匆匆地离开。
为了避免君夜寒发现,她连电梯都不敢坐。
原本路小优已经做好,贿赂医生失败的准备了,没想到,这才刚进去,医生便拿出一套服装,让她换上。
既然有人帮忙,路小优也没再多想,乐得高兴就换上了,让她觉得有些可怕的是,帮她的人,竟然能够这么快知道她的行动。
早知道,这是她临时起意的想法,要么,对方提前预知到了她的想法,早有准备,要么就是,她的周围有对方的眼线,但能这么快准备一切,可见对方的实力多么可怕。
想到这,路小优整个人都觉得惊悚。
偏偏,她无路可退。
这一次逃不掉,她的孩子,很可能也要保不住了。所以哪怕察觉出前面是陷阱,她也要跳进去。
想让君夜寒不认出她,当然不仅仅是换一件衣服这么简单,白落惜安排的人显然很有经验,假发、身形、妆容、肤色,都让她有了变化,路小优自己站在镜子前,都不敢相信这是她自己。
没有和君夜寒对视上,他当然也就察觉不出她就是路小优,哪怕会有所察觉,也需要一段缓冲时间。
路小优拼的就是这一段缓冲时间。
跑到楼下,路小优跑向前面,恰好一辆出租车停在那儿,她连忙上了车,“师傅,赶紧离开。到市中心。”
市中心人流最多,君夜寒就算想在那儿找到她,也不会容易。
白落惜从洗手间回去,见君夜寒直勾勾地看着急救室的门,眼眸深邃,看不出他的想法,她微微垂了眼眸。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让路小优出现在他面前了。
“夜寒……”
白落惜刚说话,君夜寒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向急救室的门,用力一踹,“开门!”
沈琛脸色难看,连忙拉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路小优还在里面抢救,君夜寒这举动算什么?
君夜寒冷着脸甩开沈琛的手,又踹了一脚门,门瞬间坚持不住。
医生和护士看着他,神情凝重。
君夜寒目光转向床上,一个人躺在那儿,看不清脸,他眼眸凛冽,周身散发着寒意,快步走了上去,用力掀开被子,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看着对方惊恐的神情,君夜寒气笑了,怒斥:“人呢?”
医生垂下眼眸,“人已经走了。”
看他的神情,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君夜寒胸腔中的怒意喷薄而出,狠狠地踹了一脚移动车,上边的东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让所有人心都狠狠一跳。
沈琛同样脸色大变,当即想到了刚才那个离开的护士。
以路小优一人之力,不可能可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刚刚那个人,他一眼看过去,完全就看不出一点路小优的感觉。这才没有半分怀疑。
但是能把路小优弄成那个样子,一定是背后有人早就有所预谋的!
路小优虽然离开了,却不一定安全了!
想到上一次的事,沈琛脸色更难看,转身就跑。
然而速度比他快的还有一个人。
沈琛这才跑出门口,君夜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
“夜寒!”白落惜急急喊了一声。
等君夜寒和沈琛彻底没了身影,她脸上的惊诧与急色悉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冷淡然,眼眸寒意弥漫。
“您看这……”医生犹豫地看着白落惜。
这是上头的命令,他也不能不听。
只是这回惹怒了君夜寒,如果追究下来,他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白落惜神情淡淡,“放心。你们做得很好,不但不会有事,还会有福利。”
话落,她抬步离开。
医生却松了一口气。有这么一个承诺,他就放心了。
君夜寒下了楼,自然没看到路小优的身影,稳一直把车停在楼下的司机,“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护士装扮的女人从里面出来?”
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从里面出来的护士,应该是很少的。
司机被君夜寒这气场吓了一跳,连忙细想了一下,好在他刚刚没事做,也就随意看看外边,好像还真看到了一个。
“从里边跑出来的有一个,一出来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跑下来的空档,君夜寒已经让沈庄去查这事,这会儿却没能这么快有消息。
闻言他皱了皱眉,让司机下车,自己则进了驾驶座,连系安全带的空暇都没有,车门关上,当即踩了油门。
看着车子的速度,眨眼间便没了影,司机抹了抹额头的汗,拿着丰厚的工资,也实属玩命。
君夜寒脑海里不停闪过附近的路线,这是别墅区附近的医院,从左边是回去的路,算是郊外,路小优不可能往那里跑,她还得换一身衣服,还要找地方住,肯定是要往市区里面跑的。
想到她刚刚再一次欺骗了他,君夜寒心底的怒火抑制不住半分。
上一次她对他服软,是为了让他看不出来,她有要离开的意思,这一次,她同样乖巧听话,装病也装得形象生动,让他再一次心软,她却又骗了他!
她回来之后,为了让她安心养病,他没有再计较别的事情,甚至让她情绪稳定,他都没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倒是好,心心念念要离开。这段日子,表面上乖乖地待着,吃饭睡觉都正常,原来还是没放下离开的念头。
路小优,真是好啊!
这一次,她要是再让他逮到,她这辈子都休想离开家里一步!
思及此,君夜寒眼眸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疯狂而强烈,车速也加快了许多。
心里的怒火与着急,几乎冲昏了他的理智。这让君夜寒压根没看到前方红灯,车辆纷纷行驶,然而他没踩住刹车,整个人竟直接撞了上去。
瞳仁一缩,君夜寒赶忙踩了刹车,车子呲拉长叫,却还是晚了。
砰地一声巨响,他脑袋也重重装上了车窗。